第1章 城中小乞
南唐历八十九年。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情，那位马上皇帝被贼人毒害。虽然被药王谷孙家家主以自身寿元为代价救回，可也终究是时日无多。各个皇子也开始从纷纷亮出自己隐藏的底牌，为了那龙椅做出了准备。朝堂上已经暗流涌动。
这第二件事情，就是毒害皇帝的贼人居然是来自当今天下武学和道法集大成的白玉京。此事一出武林各大门派纷纷揭竿而起，前往讨伐。一夜间，白玉京所有的暗桩也被拔除。白玉京掌门带领一众弟子奋力反抗，最终全部战死。昔日的白玉京破碎不堪，本来就是孤本的绝学，心法。现如今已成尘土。
南唐长安城
“报！！！！”
一个传话小卒气喘吁吁地跑进一座府内。一路上看见他的仆人纷纷让路，生怕耽误他们主子的大事。跑到大堂门前的小卒看见屋内二人立马跪了下来。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丞相大人！”
堂里坐着的二人。其中一人面容温儒和雅，看起来亲切近人。正是当今最有希望坐上龙椅的太子封号齐王。另一位是位老者，白须白发，有着很浓厚的儒家气息。正是当今的丞相，也是教导太子爷的老师太子太傅，权倾朝野。
太子看着堂门前跪着的小卒问道：“说吧，什么事情？”
“禀告太子殿下，白玉京已经不复存在了。只是在我们检验尸体的时候，大多数的尸体都已经被大火烧的辨认不出来了。还有按照殿下的吩咐，白玉京的至宝那把剑‘海天秋’。我们也带回来了。”
太子听闻后，转头看着丞相问道：“老师，有关这尸体一事怎么想？”
丞相略微思索一下，回复到：“此事，不论是不是狸猫换太子。你仍需要重视，如果是真死，皆大欢喜，如果是假的，那就是大功一件啊，更会保证你坐上龙椅的可能。”
太子听到狸猫换太子的时候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毛，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对着跪着的小卒道：“今日之事，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和我的其他兄弟们说吧？另外把那把剑插在长安城的城门上，我要那些对白玉京抱有希望的人彻底死心。至于你，这次做的不错。等到过些时日，百家学堂迎生的时候。我会安排你进去的，下去吧。”
听完传话小卒面露喜色，连忙磕头道谢，慢慢地退了下去。
太子随即笑道：“老师，我记得您的孙子前几日在长安城的青楼里好像因为和别人抢夺花魁，失手把人打死了，是吧？”
丞相闻言心里一惊。在这事情刚发生后，他就用命人把这件事压下去了。甚至怕那个花魁多嘴，都已经让她病重不起了，太子怎么会知道此事？？
丞相连忙起身对着太子行了跪拜大礼道：“太子殿下，是臣教导无方。请殿下赎罪啊。”
太子缓慢地起身，拉起了丞相。
“老师，您大可不必如此啊。我是您的学生，您怎么能跪我呢？要跪也只能跪我父皇啊。”
丞相现在在看这位温儒和雅的学生，只觉得后背如刺针芒。
“殿下不可，礼不可废，今日是我老臣僭越了。”
太子大笑道：“老师，此事，我已经替您处理了。凡是知晓此事之人，基本上不是狩猎意外就是被仇敌追杀。您还是回去好好看看您孙子吧，别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浑。您说对吗？”
丞相连忙道谢。就在丞相刚要跨出大堂的时候，太子说道：“对了，本王差点儿忘了。如果老师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去东宫找千牛卫通报一声。这座府邸本就是掩人耳目用的，万一本王不在这里岂不是要害老师多跑一趟。”
丞相身形一顿，但还是慢慢地走了出去。
太子看着他的身影，原本和善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冰冷起来。权倾朝野？权野滔天？我倒要看看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翻天！
南唐—白帝城
白帝城，原本的南唐第一城池，城内更有第一教派的白玉京坐镇，一时间风光无比。而现如今的城池里面一片废墟，到处都是因为那场围攻所导致的无家可归的难民。曾经繁华无比，更有当今天下榜榜首的第一剑仙—李太白美言道
天上白玉京，十二城五楼。
白玉京虽说是归为道教，但是祖师推出来了习武修道的方法，被有心之人戏称一句‘道蛮子’。当今掌门更是曾经在百家学堂的讲座上言道：“习武修道能如何？被人成为‘道蛮子’又如何？我们白玉京传承之久从来都不是自证长生之路。虽然白玉京每个人心中的道义不同，但是大道殊途同归——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不远处，有一辆马车缓缓走来。马车随后的就是一个特别大的箱子还有紧紧护住旁边的四个武夫，看样子应该是护送货物的镖局，至于马车里的人大概是货主吧。
马车里有个年龄不大的小孩子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探出头四处张望，看着眼前的这番风景二人却也没有说什么。因为车里的大哥告诉他们行走江湖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言多必失。但是，那个年龄不大的小男孩突然对驾车的马夫说道：“等下福伯，停下车。”
名为福伯的马夫闻言道就把车停了下来。
年轻女子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小弟道：“子宇，为何停车？此地我们不宜久留，万一赶不上学堂的迎新可怎么办？”
子宇说道：“姐，迎新我们肯定是得给考官送点儿什么的吧？你看看那个小乞丐手里的那把白玉扇子怎么样？”
这时年轻女子才发现马车旁边靠着墙壁有一个乞丐看着大概是弱冠之年的样子，但是穿的破破烂烂的，闭着眼睛，怀里抱着一把白玉扇子。
说完还没等年轻女子反应过来便下车自顾自地向那个乞丐走了过去。年轻女子随即转头和车里坐车的男子说道：“大哥，你也不管管他。”车里的年轻男子容貌俊伟，身着一身青云阁的丝绸。青云阁的丝绸在南唐出了名的贵重，号称‘千两黄金易得，青云丝绸难求。’足以看的出来男子的财力雄厚。
“无妨，让他去吧，子宇说的也对，大哥我确实忘了准备礼物了。而且子宇从小就和我在一旁经商，眼力自然非常人所及。”
年轻的小孩儿也就是子宇走到了那个乞丐的身前问道：“喂？你这扇子多少钱？本少侠买了。五两银子够了吧？”
可是那个乞丐却不闻不问继续闭着眼睛。
子宇看着这个乞丐对自己的态度不由得心升一怒道：“不说话，本少侠就当你默认了啊！”说完把银子扔到身前，伸手就要拿那把扇子。可是还没等手碰到那把扇子呢，就有另外一只手抓了上来。乞丐挣开了双眼那双眼极为明亮不似其他的路上的乞丐那样浑浊，落魄。
乞丐放开了他的手说道：“多少钱，我都不卖。”
子宇些许是因为之前这个乞丐对他的态度再加上自己刚才被人抓住了手腕失了面子，不由得怒火中烧。看眼就要挥起拳头动了手的时候，年轻男子已经下了马车出声制止道：“子宇，够了。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还是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问题吗？”
子宇看了看大哥好似生气的样子，便对着乞丐说：“臭乞丐，要不是我大哥让我住手，我高低一拳撂倒你。”说罢还扬了扬拳头。
年轻男子随即对乞丐说道：“抱歉，小兄弟。子宇自小就备受宠溺，是在下管教无妨，小小银两，望小兄弟莫要生气。”掏出银两就要给那个乞丐，这时看见自家大哥的样子，子宇扬声道：“大哥，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对一个乞丐如此客气？”
年轻男子瞪着自家的小弟道：“我怎么和你说的？出门在外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谁料年轻的乞丐没有接过男子递来的银两。而是看着子宇道：“第一，我有名字。我叫邹衍。第二，你大哥说的对。不然我怕我不小心打死你。”
听到这句话的子宇再也忍不住了，毕竟是个不大的孩子。听完也不顾上什么大哥，二姐了，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高高扬起拳头。邹衍看到他冲了过来，侧身一躲抓住了他的手腕，顺势扔了回去。年轻男子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道：‘借力打力？太极？武当弟子？这个时候在白帝城里面不应该啊。还有那把白玉扇子有点儿眼熟啊。’
被扔回去的子宇脸色已经尤为难看了，望着护送自家的货物的武夫道：“上啊，揍他！”几位武夫纷纷的看向年轻男子，毕竟这位爷才是给钱的那个啊。年轻男子看向邹衍，心里也想探探这个‘乞丐’的底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地方会怀里抱着白玉扇子，到底什么样的人如此落魄却眼神明亮，到底什么样的人居然还会武当功夫。
于是对着几名武夫道：“点到为止。”
四名武夫我看你，你看我，最终一位武夫站了出来。大喊了一声：“我来。”邹衍看了这四人说道：“一起上吧，一个一个的太慢了。”四名武夫听到这话沉不住气了，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在江湖里虽然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也不会很弱。此话一出，就是被看扁了。其中一个拿刀的武夫说道：“小兄弟如此托大？别怪一会儿我们哥几个刀剑无眼伤到兄弟，我们哥几个可不赔钱啊。”
邹衍缓缓地摇头道：“没事儿，你们根本伤不了我。”
话音一落，四个人对着邹衍围了起来缓缓绕圈。一看就是常年磨合出来的默契，四人分别使大刀，长枪，软剑还有铁线拳。邹衍神态自若仿佛四人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收起这把扇子，活动起筋骨起来。就在伸腰的时候长枪之人看着空门大开，一击直刺冲着腰间过去。邹衍闪身一躲抓着长枪直接拽了过去，使枪之人并没有想到邹衍竟有如此怪力。一时间有些慌了神，连人带枪都被拽了过去。
这时候拿刀之人直接冲了过来，左手抓着使枪男子，右手对着邹衍挥了一刀。邹衍只好作罢接下来对使枪之人的动作。拿刀之人对着自己的弟兄说：“大家一起上，单打独斗，我们断然不是对手。”说时迟那时快，拿刀之人直接对着邹衍的门面横批过去，软剑之人和打拳的人，封住左右两侧。邹衍后面是墙，在他们眼里看来无路可退。
邹衍直接抓起刚才的长枪，立马低下了身子。舒展开来，左手的手肘，打中用刀之人。右腿提飞了打拳的人，长枪直刺变挑，挑飞了软剑。正当所有人以为结束的时候，没想到使拳男子浑身气机一放，直接甩出两个铁环。邹衍也没想到铁线拳的人已经练到了气机外放的地步结结实实的用手臂挨住这两个铁环。
邹衍望向此人的拳法和气机运转随即恍然大悟道：“莫不是早已失传的洪家铁线拳？有趣，不曾想到小小镖局竟然能碰见洪家铁线拳的传人。你叫什么？”
铁线拳的人始终摆着拳架不敢有丝毫懈怠道：“洪段。在下好眼力。”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心里震惊无比。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据悉，在南唐还没有建国的时候。铁线拳的掌门随着老皇帝一起在军中建功立业，每次两军对阵厮杀的时候，尤为英勇。但是，造化弄人。当时的掌门被奸人所害，导致铁线拳从那时一代代的落寞。至今为止，江湖上已经没有多少关于铁线拳的故事了。
邹衍看着洪段道：“三招，三招内赢你。”
洪段凝视着邹衍发现此人身上竟无半点气机流转，莫非此人不是武夫？难道刚才的反击都是凭直觉？洪段想都此处当机立断，直接把双手共十二只铁环全部朝着邹衍的方向打了出去。望着十二只铁环，邹衍后退一步，直接将体内气机附着在长枪之上对着飞来的十二只铁环画起了圆，随即直接一扫。十二只铁环竟全部回到了洪段的手上，众人也是一惊，这是何等的控制力？
洪段还有些呆滞地望向邹衍缓缓道：“是我输了。”
年轻男子向前一步抱拳道：“在下沈子阳，还望小兄弟海涵。”
邹衍放下长枪看着此人身穿的青云阁丝绸制作的衣物后说道：“江南沈家？”
沈子阳说道：“小兄弟好眼力，在下正是江南沈家长子，今日奉家父的命令前往八方城做生意顺便送家妹和家弟去学堂读书。小兄弟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江南沈家，南唐国江南第一首富。江南本就是商业贸易往来频繁虽说比不上八方城，但能在江南里被人们称首富的也只有沈家了。
邹衍笑道：“你身上的青云阁丝绸那么贵重，寻常人哪里穿的起，再加你姓沈，很难不让人往江南沈家方面去想啊。”
沈子阳大笑道：“不知小兄弟师从何门？又要去哪里不妨你我同行，可好？”
邹衍摆了摆手道：“算了吧，我说我是生而知之，你信不？我要去京城。”
沈子阳仍旧不死心：“邹兄。你看看你现在身无分文，如何去京城，京城路途遥远。你又没有钱，你怎么办？难不成街头卖艺吗？那不是糟践自己的一身本领吗？况且我们去八方城，咱们顺路啊！这样邹兄，你跟着我们到八方城，我花钱雇你，到了八方城你有盘缠，我们也安全了。何乐而不为啊？”
沈子阳一脸真诚地望着邹衍。
邹衍一愣，太长时间没有人和他说这么多话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是沈子阳却不可他反应时间。一把搂住邹衍的肩膀道：“好兄弟，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于是，就把钱塞到了邹衍手里。完事还不忘问与自己同行的一路人，当然除了沈子宇之外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
就这样邹衍稀里糊涂地和沈家队伍走到了一起。
出了城以后，一行人来到了一片树林。本来在天黑前就能走出这片林子，但是由于白天在城里浪费了不少功夫，就导致了现在天黑了一行人还没走出这片林子。
这时洪段对车厢里的沈子阳说道：“少爷，天太黑了。不易赶路，我们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沈子阳虽然不想晚上在深山老林里过夜，但也没办法只能作罢继续前行的想法。
众人在马车旁边点起了篝火，趁着洪段去抓点儿野味的功夫。邹衍也对这行人有了些了解，沈子阳受沈家家主的命令去八方城里做生意，估计应该是沈家下一任家主。沈子宇和他的妹妹沈子玉都是被家里安排要去学院读书的，可是沈子宇却一心想学武艺当大侠。至于马车后拉东西也是沈家家主给沈子阳做生意的本钱，里面都是沉甸甸的金子啊。
至于这几个的武夫，邹衍以为是镖局的人。但是只猜对了一半，四人本就是和那个马夫一样属于沈家的家奴，只不过沈子阳答应他们。如果能随他到八方城就满足他们四人的愿望，给他们建个镖局，当然了是隶属于沈家的镖局。邹衍和几人也聊了很多关于武学方面的事情，使刀之人名叫洪炼，使枪之人叫洪荒，使剑之人叫洪芝。四人皆是洪家铁线拳的人，但是几人练拳方面天赋不如洪段，所以只好操练其他的手段，至于那个马夫倒是没什么，只因为是沈家资历最老的老人一同前往好打点沈家兄妹的日常生活，大家私下都尊称一声福伯伯。
这时树林里一个身影飞了出来，准确的说是被人扔了出来。众人一看，居然是洪段！！
洪段对着其他人大喊道：“有埋伏！快保护少爷！！”
话音刚落，树林里就走出一个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手持一把巨型的开山斧，只见那人把斧子往地下一插，一言不发的看着众人。
沈子阳平静地看着那个壮汉说道：“阁下是什么人？要是兄弟缺酒钱了，我身后的箱子有黄金万两，只要高抬贵手让我们走，这些钱财我全数奉上，而且不会保官追究，如何？”
身材黝黑的壮汉戏虐地看着沈子阳道：“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李虎一向是一言九鼎。”
沈子阳闻言一惊，原来他就是李虎。话说，不论何人前往八方城都要经过此地。以致于，就有一些贼人动起了当山贼的勾当。一时间，这里拦路的山贼数量多的惊人。但有一天，有一个壮汉拿着一板巨斧孤身前往山贼的老窝。以一己之力，打的其他山贼纷纷投降。正当其他人都以为，他要去官府请赏的时候，李虎直接说了句：“他娘的，以后你们和我混。我去什么官府，官府能给几个钱！”
洪段小声地和邹衍说：“邹兄，切莫小看了这个李虎。当时他一人收复了那些山贼，有人就猜测，此人的武功已经可能摸到了超凡四品的门栏了。”
超凡四品是天下对所有修道或习武之人的划分。五品到一品，寻常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摸到一品的门栏。但总有天资过人的天才能迈过世俗一品走进超凡四品的第一镜——尘浊境。往后，出世，不逾，知命。
沈子阳倒是冷静的很看着李虎：“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阁下就这么有自信一人能拿下我们？”
李虎不说话点了点头。
只见洪段大喊道：“他交给我来！”
话音一落，洪段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扬起拳头冲着李虎打了过去，面对着夹杂着拳劲儿的洪段，李虎不退反进。直接用身体顶了过来，结果没有按照洪段想的那样李虎飞出去，反而是洪段被弹开。洪家兄弟其余几人见此场景皆是一惊。洪芝大声道：“你入了尘浊境？！”
洪家兄弟互相对视一下立马抄家伙一起冲了上去，可是就在马上碰到李虎的时候。李虎的身影消失了，顷刻之间就出现沈子阳的前面一拳递了出去。众人都来不及反应除了邹衍，邹衍看着那一拳也来不及多想，直接也是一拳。
一拳对一拳，也许是邹衍这些时日没有休息好。一拳就被打飞进林子深处。沈子阳看着李虎，紧紧护住身后的弟弟妹妹：“好汉！若是沈某的项上人头也可以，但是好歹也要放过我的弟弟妹妹，可好？！”
躲在沈子阳身后的二人，早已是泪流满面。听完沈子阳一番话的二人，沈子玉已经是哭的不成样子了，沈子宇虽然也在流泪但是恶狠狠地盯着李虎，仿佛在传达一个意思，今天杀不死我，来日我必取你项上人头！李虎看着这一幕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二话没说又是一拳，可是沈子阳没有倒下。倒下的是那个马夫—福伯。
那个全程不起眼的马夫替他挡下了可以致命的一拳。
众人看着福伯倒了下去心中也知道，普通人受到这样一拳。除非是神仙转世，不然大罗金仙来了都就不活了。沈家兄妹和洪家兄弟看到了福伯倒下，心中倍感凄凉。尤其是洪家兄弟，虽然福伯平时沉默寡言，但是对众人都很好。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江湖人，洪家兄弟顿时气机暴涨，一鼓作及冲了上去!
可是那到底是超凡的境界，四人不过区区未入一品的人。就犹如那螳臂当车，蜉蝣撼树一般，不自量力！李虎气机外放自身的周围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屏障挡着四人的进攻，李虎看着四人冷笑一下，气机瞬间炸裂！四人边被炸裂的气机伤到一旁。李虎看着沈子阳说道：“放心，沈家少爷。我会让你们几个死的很痛快的，到时候就埋在这里和那些破城里的道蛮子一起做个邻居如何？”
话音刚落，李虎便不能前进一步。
因为有一只手放到他的肩旁上，“道蛮子？杀了作伴？哦，对了。刚才你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巧了，我也是。今天这里你谁也别想杀！”说完抓着李虎的肩旁给他扔了过去。
被甩出去的李虎并没有很狼狈的落地，反而还是比较潇洒的落在自己开山斧子的旁边。看着邹衍道：“还真是失算了，居然在这里也能碰到与我一般的尘浊境。”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看向邹衍，一行人在之前的交手中就知道邹衍的武功很高，但是没想到居然也是尘浊境高手！
邹衍没有理会李虎，反而对着洪家兄弟说：“他交给我，你们先走。”
说罢边冲去与之厮杀。
洪家兄弟看着自家少主的表情就知道沈子阳的想法，便对他说道：“少爷，这种境界的对战。我们在这里反倒是累赘。”沈子阳看着已经和李虎斗了几个来回的邹衍大声喊道：“邹兄，今日一事。沈某记下来。如果你出了意外，我必踏平所有山贼为你陪葬！”说完，洪家兄弟和邹家兄妹挤着一辆马车，飞快的远去。兵器和黄金都没有带走。
和邹衍斗了几个回合的李虎看着邹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白帝城附近出了你这么号人物，报上名来！你爷爷斧下不杀无名鬼！”
邹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后退一步。一掌挥向李虎，同为尘浊境。李虎自然不敢像之前那样托大，直接一记横劈挥过去。邹衍面对这记横批不退反进，体内气机运转更快！在马上就要碰到斧子的时候瞬间扭身，左手抓住斧柄顺势一拉，右手手掌瞬间化拳，一个蓄力很久的寸拳打在了李虎的心口。紧接着就是一脚把李虎踹飞了出去。
倒地的李虎吐了一口鲜血：“奶奶的，今天这桩生意不好干啊。看来还是得叫我的小弟们帮忙。”说罢，便从怀里拿出来一支响箭一拉，向天空发出了很漂亮的烟花。紧接着就是不远的地方陆陆续续的火光亮起来。
望着不远处的火光，在烟花的照亮下邹衍眼中的杀机越来越重。
“呼~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邹衍看着旁边刚才逃走的洪芝丢掉的剑，邹衍拿了起来。他师傅曾经说过，如果邹衍用剑的话，天下榜里必有他邹衍一席之位！
邹衍握紧剑柄双腿前后微曲身体前倾，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本是夏季的时分，邹衍呼出的气居然像是冬天的哈气一样，有一丝丝寒冷。李虎凝视着邹衍体内的气机运转，很奇怪。因为邹衍身体根本就没有半分运转的迹象，此时与普通人无异。但是，李虎也不敢掉以轻心紧紧的抓住开山斧。心想，再坚持几分钟，我的小弟们一来一起上。你换气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可是，李虎猛然的瞪大了眼睛转身就跑。因为邹衍气机瞬间上升好几个层次，李虎第一反应，这不是尘浊境！！只见邹衍的身影一虚，白光一闪而过。邹衍到了李虎的身前，手中的剑也在滴落鲜血，剑碎了。李虎感觉脖颈一凉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到底是。。。。”话音未落，李虎就人头分家了。
邹衍平静的看着他的尸首说道：“我啊，就是白帝城一个小乞丐罢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