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 章 转移阵地
“舅舅!”姜南知小声道。
“快走。”边说边推牧白一起,牧白眼神微闪,。
姜南知神情郑重:“舅舅珍重!”
这个舅舅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确实为姜南知掏心掏肺,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心里也是万分怕连累他。
许子安眼神复杂,点了点头,姜南知抓着牧白便跑。
外面备好了两匹马,四人跑了一夜,早上天朦亮,安南璟怕姜南知身子受不住,见路边好不容易有村子,安南璟拉着马道:“公子,歇歇再走吧。”
姜南知脸色更加苍白,深知自己不能再继续:“好。”
王葭露与姜南知同乘一匹,姜南知下马时,她便立即伸手去扶,她不会驾马,驾马时姜南知一直在护着她,估计也是扯了伤口,路途听见她闷疼声,忙去看她伤口,腹部的布料已溢出点点血迹。
“伤口又流血了。”王葭露满眼心疼。
牧白赶忙上来扶住姜南知,不动声色地观察地,神情复杂。
“我没事,先去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借宿,不要惊吓到人。”
姜南知有些站不住,半身依靠在牧白的身上,王葭露见她那虚弱的模样,不免偷偷摸了把脸。她们站在那里见安南璟与老伯对话,不一会安南璟招招手让她们过去。
那老伯混浊的眼凝视着安南璟打量着。
“我家孙也如你这般大,去京城考学去了,只留下我和老婆子,既如此,歇息片刻再赶路吧。”
说着便引着她们入屋:“老婆子下地去了,天不热,早些也好回来,这个屋子是我孙儿的,公子便入这屋休息吧。那边是我儿子的,如今人不在了,儿媳改嫁了,你们便到那屋里去。”
安南璟扶着姜南知入床,她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见王葭露守着她:“你与我一同躺着休息些。”
王葭露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我给你将药换一下。”
姜南知想着自己虽处理了伤口,但是反反复复流血总是耗体力,还没到地方疼死了就芭比q了,此时她倒是想念十份双氯芬酸钠,这伤可真是疼。想着便自己将腹部衣物解开,露出伤口,白色绷带已经浸满了血,王葭露还是没忍住眼泪一下掉了出来,放轻了手上动作也加快了速度。
“别哭,没事,多挨几刀就习惯了。”姜南知冷幽默道。
“公子切不可胡说。”王葭露急道。
安南璟在外谢过老伯,吩咐牧白去休息,自己没敢睡,毕竟还没到安全地界,他不能降低警惕。手里也不闲着,帮着老伯做事。
“我儿子也像你这般大,可惜啊,读了半辈子的书,淋了雨着了寒要了她的命,他也是极孝顺的……”老伯突然打开话匣子一直不停地说着,安南璟时不时地应和着。
太阳破壳而出,暖洋洋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个老夫手里拿着篮子走了过来,见在旁边干活的安南璟,不由得一怔,眯了眯眼仿佛要把他看透。
“老婆子,你瞧着是不是像咱们儿子,不过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气度,他那个短命的怎么能比…”那老伯说完嘿嘿一笑。
那老妇人走近瞧了几眼,笑着叹了一口气:“我说呢…”又似反应过来:“你是…”
“他们要归家去,路上他们家的哥儿跳脱,受了伤,来歇一歇。”那老伯一边解释,一边接过妇人手里的篮子。
“可用过饭?”
安南璟摇了摇头。
“快进来,用些饭吧,这路途遥远是些个费力气活,哪里能不吃饭。”拉着安南璟的手往里走,眼里含着慈爱之色。
“都是些家常便饭,公子别嫌弃”妇人说着将那锅里的馒头粥拿了出来给他吃。
“怎会,一饭之恩,没齿难忘,多谢”安南璟向妇人作揖。
牧白听见动静出来,那妇人拉着他也是上下打量,拍了拍他的手道:“快来用饭。”
“我去瞧瞧哥儿去。”
“在良子房里。”
妇人走进去见一个半大的公子脸色苍白虚弱地沉睡着,旁边躺了一个女子,上去摸了摸安南璟的额头,姜南知身体警戒忽然睁眼,倒吓了妇人一跳,眼里慈爱心疼:“可怜见得,这要是爹娘在身边,心疼嘞,哥儿你别怕,我就躺着,我去给您煮个蛋羹。”
王葭露此时也醒来,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你媳妇吧,真俊嘞”妇人笑。在这个时代,十岁大的男子娶妻都有,更何况姜南知这样个体稍高些,长得又斯文俊俏的。
姜南知这才放松警惕温和地笑了笑:“这是我夫人,叨扰奶奶了。”
王葭露看了眼姜南知,脸上一抹红,见那妇人出去,自己也起身。
“你再歇会”
“不睡了,睡不着了。”姜南知身子躺得有些僵硬,想坐起来,王葭露赶忙托着她的背扶她起来。
“你身上还疼吗。”
王葭露摇了摇头。
“我见你怎么不似以前那般大胆了,你怕我?”女子与男子不同,姜南知知道女孩子的心思细腻,想的多。
王葭露摇了摇头,低下头:“我、觉得是我害你如此。”
姜南知轻笑了一声:“我倒觉得我害你颠簸,除了我,没有人会、敢去阻止他们;我也总是想到我至亲的人是如何在我面前惨死;我又仿佛成了赤条条孤立无助的人,我不愿意见本应探讨歌赋有生命力的女子因我悄无声息地枯萎。 ”我原以为穿越过来因为是现代人就可以俯视这个封建王朝,但看见亲友被杀,是多么无力痛恨。
那一幕幕几乎已经成了姜南知的心结,她甚至突然觉得自己年纪老了十岁,明明云娘只是这具身体主人的至亲,姜南知的记忆她一清二楚,仿佛自己真的与云娘生活了十多年被呵护了十多年,六岁发高烧城里的大夫是不中用了,云娘硬是背着她从晚走到天亮爬山路去找一个有名的大夫,一路上给姜南知哼唱歌一直跟她说“不要怕,娘在”,这样的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能切身体会,有时候姜南知觉得自己很矛盾。一种来自现代的安定感与现在如履薄冰情景的一种撕扯。
“有公子的拥护是我们的福气,往后公子不是一个人了 ”王葭露握住姜南知的手,葭露会永远陪着公子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