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夜宴，士族来贺

    第一位女皇。石泉觉得这很不稳妥，项敏并未展现过人之才，她登基后能挡得住天下人的非议和反抗吗？别人不知道，石泉却是看着项敏及诸位皇子长大的。石泉不觉得，项敏将来有能力斗得过那些皇兄、皇弟们。可如今有了赵鼎，石泉忽然觉得，项敏的胜算大了许多。没想到石泉这么干脆利落，赵鼎喜出望外，当即拱手道谢。“多谢右相，我一定拼尽全力，不辜负您和陛下的期望。”

    大权在手，岭南就成了自己的一言堂。这还是赵鼎头一次掌握如此大的权力，心中的喜悦，岂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颁布诏书，是一件非常正式的事情，自然不能在石林郡公墓中。如今军情紧急，颁布诏书又事出突然，石泉来不及通知岭南文武及南征军中诸将。只好将石林郡的地方大族，以及身处当地的军将们请来做个见证。而这颁旨的场地，就在石林郡郡守府。此时此刻，虽然也色深沉，郡守府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点都看不出刚刚经历大战的样子，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方家作为岭南大族，方谦和又是举人老爷，自然也在邀请之列。当他来到郡守府门前，立刻有数名地方士族上来见礼。“见过方兄。”

    “方家定居三百年，是岭南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今日夜宴，若方兄不来，无论如何是开不起来的。”

    “说的是，方兄才高八斗，是我岭南士族青年一代的领军人物，若他不来，咱们来了有什么意思。”

    面对众人的吹捧，方谦和没有拒绝，而是坦然接受了。并非他厚颜无耻，而是以方家的地位、实力，完全有资格接受这些吹捧的话语。“岭南蛮人作乱，劫后余生，实在值得庆幸。”

    “可某今日所来，却不是为了和诸位仁兄再续交情，而是要来恭祝驸马殿下岭南大胜。”

    “若诸位和方某有不同的想法，今夜还是分道扬镳的好。”

    方谦和今夜所来，为的是整个家族。赵鼎打败了蛮酋木力错，可见赵鼎运筹帷幄之能，超乎常人想象。对他而言，恐怕收复整个岭南只是时间问题。为了能参与到战后重建秩序，为了给家族获得更大利益，方谦和必须尽快跟赵鼎搭上线。听到方谦和这番话，本地的小士族们瞬间就明白了。方家已决定押宝在赵鼎身上，并全力支持他。当下，便有许多小家族表示支持。“方兄说的是，驸马殿下连战连捷，击杀无数蛮子，为我岭南百姓报了仇，我等合该表示对驸马殿下的感激之情。”

    “方兄说的是，我们都感激驸马殿下的恩德，今日应好好庆祝驸马殿下的胜利才是。”

    “方家是岭南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今夜庆贺殿下大胜，我等愿以方兄马首是瞻。”

    小士族生存不易，在官府和高门大姓的夹缝中求生存，早就练就一份见风使舵的本领。见众人如此回答，方谦和脸色大悦。“诸位，快一起进去吧。”

    有了这小小士族跟在屁股后面，他方家的分量就更重了。方谦和等人进入郡守府后，立马被带到了宴会的正厅。一进入正厅，见到赵鼎、石泉二人端坐在首位上，方谦和等人不敢托大，立马躬身行礼。“参见驸马殿下、右相大人。”

    “免礼，快入座吧。”

    赵鼎挥了挥手，令其入座。可方谦和他们很快就发现一件尴尬的事情，宴会上竟没有安排座位。换句话说，只要你胆子够大，想坐赵鼎身边都可以。不过这些士族们个个都有家族拖累，岂敢放肆。宴会看似毫无秩序，却是赵鼎精心设计的结果。见到这一幕，右相石泉忍不住笑出了声，凑到赵鼎耳边小声说。“赵驸马，你这招可真有意思。”

    “不安排座位，令其自行寻找。”

    “如此一来，就不会因为安排不周，致使一部分人心生怨气。反而可以看出岭南士族的地位，团结程度。”

    赵鼎笑着拱了拱手。“多谢相爷夸奖。”

    其实赵鼎也是没办法，他一个晋国人，刚来到楚国没多久，就跟着大军来了岭南。他连郢都本地的名门望族都认不全，更何况这岭南的士族呢。与其费尽心力为他们安排左座次，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挑。如此一来，即便为争座次打破脑袋，也怪不得他赵鼎安排不周。岭南士族自有一套生态系统，以方家、徐家、陈家三大家族为首，无数小士族紧随其后。决定一个士族地位的因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官位，若一个小士族出了三公九卿这样的高官。哪怕百年之后，也可以比肩方、徐、陈三大家族。其次便是进士、举子、秀才数量的多寡。再其次，则是在文坛上的名声。很快，所有人便根据家族地位，找到了合适的座次。至于方谦和同陈家嫡长子陈景明，动作慢了半拍，还来不及寻找座次，宴会上只剩下了赵鼎左右手边的两个座位。方谦和与陈景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方兄先落座。”

    “请陈兄先入座。”

    早听说士族子弟学了一套虚伪的礼节，若非今日有大事要宣布，赵鼎真想看看他们两个能谦让到什么时候。“两位，左右皆在上位之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挑一个近的位子坐下便是。”

    赵鼎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而方谦和跟徐景明的反应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