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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非常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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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走了。”

    “啊?我去哪?”虞奚年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凌柏墨 朝他抬起手 ,虞奚年下意识的抬手捂头, 左手背上 流过血的针孔 晕开大片乌青 他皮肤白的透亮针孔看着相当显眼。

    “我带你 回房睡觉。”

    凌柏墨刻意避开他的左手 只捏他右边的膀子 把他拽到地下室空出来的仓房。

    不足十平米的房间 连扇窗户都没有,正值盛夏 走进去简直像个闷罐子,几块破木板勉强凑成床 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空气又浑又闷。

    虞奚年细腻的皮肤沁出一层汗水,他打量这间破旧的 地下室忍不住问:“ 你说我和你是夫妻关系,确定吗?”

    怎么会有人可以狠心到这种地步。好歹夫妻一场 这么大个庄园就没个好地方给他睡 。

    凌柏墨 表情冷漠 :“ 目前是,不过在这个月之内我会跟你解除关系。”

    “ 好好珍惜当下的生活,等进了监狱 就这种房子你都住不到。”

    凌柏墨 撂下他就走。

    男人走了,留下虞奚年独自面对这间 满是灰尘的破房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卸磨杀驴吗 ? 很难相信他以前是什么眼光 居然看上这种极品渣男 。夫妻不能共患难也就算了居然还趁火打劫。

    虞奚年一肚子邪火无地发泄,回归现实 满屋是灰脏的没地下脚只是站在那就感觉皮肤痒丝丝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

    地上丢了两块脏毛巾,虞奚年捡起 去厕所冲洗干净一张擦床一张擦地板。

    不到半个小时 他累出一身汗, 从来没有劳动过的少爷身 又酸又疼,好不容易打扫干净。虞奚年直了直腰 累可以忍,脏绝对忍不了。

    一楼的卫生间没有淋浴,他用盆子接冷水往身上淋 大夏天冷的浑身哆嗦。

    “阿嚏……”

    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后脑勺的伤更加疼了。

    这床好硬,连个枕头都没有,虞奚年 只能用胳膊枕到脑后护着后脑勺 。

    ———

    凌晨一点,凌柏墨躺在床上 辗转无眠。 屋里的地灯光线幽暗,墙面上挂了一排空白的相框。自从和虞奚年彻底决裂之后 ,他便将他们同居过的所有痕迹全部抹去。但这种欲盖弥彰的掩饰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他现在闭上眼睛 脑子里全是虞奚年。

    山下悬崖的轿车……抢救室 紧闭的大门…… 惨白的手背上针孔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 那一幕幕破碎的 画面 压的他喘不过气。

    “呼……”

    凌柏墨 心口憋闷 。他来到窗前推开窗户 ,望着窗外的那盏圆月脑中思绪万千: 斗倒 虞家,搞垮虞奚年的公司,把潜逃的虞奚年 顺利抓捕回来……一切尘埃落定 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以不知为什么心里生不起半丝喜悦。 像被吹鼓的气球 猛的扎破 巨响过后只剩下空洞。

    虞奚年……

    只要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脏就无法遏制的发疼 像是被野兽的爪子扼住 。

    人在过分安静的空间内,大脑就会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白天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子里浮现。

    “我是你丈夫。”

    想不通 当时这话是怎么从他嘴里说出的,而且还说了两遍。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脱离关系,却还是不受控制的 说了出来。

    “呵。”

    他无意识的发出一声苦笑

    还 真是入魔了。

    ————

    虞奚年是被热醒的 。日头升起 密不透风的地下室 热的像个蒸笼。

    好热啊 。虞奚年 郁闷的抱着床板 ,屋里连个电风扇都没有。汗水湿透衣服浑身湿哒哒粘的让他难受。佣人送进来的矿泉水 倒在脸上都是温热的 。

    这种待遇 放监狱都算是虐待囚犯了吧?

    虞奚年有气无力的拉扯着衣裳扇风, 皮肤热的红彤彤 像淋过开水的虾子那种不正常的红。

    凌柏墨 来到地下室 ,见虞奚 年浑身脱的精光四仰八叉的趴在床板上。

    “你怎么不穿衣服?”

    “这是我的地盘,你管我。哼!”

    房间 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脚下的灰尘荡然无存。凌柏墨 有些意外:“ 这是你打扫的?”

    “不然呢?”虞奚年不爽的翻了个白眼。“你给我个狗窝, 我就非得要当狗啊。我就不能把它拾掇的像个人住的地?”

    凌柏墨心里微微一动。 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居然也会放下身段去打扫卫生。

    “你手上有伤,不能沾水。”

    虞奚年没好气 :“ 哎呦喂,你好善良啊。真是操瞎了你那七巧玲珑心 。知道我手上有伤 你不来帮我扫?就会耍嘴皮子。”

    凌柏墨脸色一黑:他真是瞎了心才会觉得他有所好转。

    “这又是要带我去哪?”

    虞奚年被带到 三楼茶水间,窗明几净的茶水间里 白衣青年 脸上架着一副银丝水晶镜 长相斯文俊秀 。

    一见虞奚年进门 蒋竹清眼里的恶意毫不掩饰:“ 都出车祸了还没死呐。还真是祸害一千年。”

    他今年是犯太岁还是怎么了一个二个见了他说话都跟吃了枪药似。

    虞奚年 偏头看看蒋竹清:“ 那是啊 托您的福,阎王爷把您一家老小的阳寿都添给我了。命长的很呢。”

    蒋竹清腾地立起身 拳头捏的嘎巴响,凌柏墨挡在虞奚年身前:“他现在失忆了。”

    蒋竹清手肘砸在桌上 杯中水波荡漾 愤恨 道:“ 这种鬼话你也信?”

    凌柏墨也是无奈:“ 检查都做完了他那脑子确实有问题。”

    “ 脑子有病就不用坐牢,这失忆失的可真是及时。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 我已经联系了医生 帮他恢复。等他想起来再送他进监狱。”

    “ 对付他这种人用常规手段恐怕这辈子都想不起来 。还是得用非常规手段。”

    凌柏墨心里摸不着底 他忍不住追问:“什么非常规手段?”

    指尖压下银框眼镜,蒋竹清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这个你不用管,把他交给我就行 。我保证不出十天就能让他全部想起。”

    公司还有事。凌柏墨也没心思多想 既然蒋竹清愿意接手 便索性顺水推舟 把虞奚年交到他手里 。

    “行,那他就交给你了。”

    凌柏墨把虞奚年往前一推,对上蒋竹清 犀利如手术刀般的眼神 虞奚年后脖子发凉。

    这哥们不像是个好人啊。

    庄园西南挨着湖边 闲置了 一座二层小楼,蒋竹清 把它 划作诊疗室。这里很偏僻 平时少有人来。

    “ 给我进去。”

    虞奚年被踹进小黑屋, 暗色的遮光布笼住窗外的阳光, 医用冷光灯下 屋里的器械寒光慑人,墙上挂着皮鞭 软管;桌上放着各种手术刀 ,正中间 摆着 一张长长的电床。白惨惨的冷光下 四个身穿白大褂的人 如幽灵般飘荡其间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恐怖片里的场景。

    蒋竹清和他的三个助手 一拥而上,撕掉他的衣服。

    “喂喂,你们干什么?”虞奚年大声叫嚷 拼命挣扎 蒋竹清 眼里发狠 双手拖拽他的手臂,细白的手腕被拽的笔直 青蓝的血管 浮于表面。他忽然握紧猛的旋转180度,只听一声清脆的 “咔” ,虞奚年左臂脱臼 整只手无力的垂下 。

    “嗷……”

    好痛……虞奚年 痛的眼前发黑,五官皱作一团,冷汗如瀑布般 淋漓不止。只可惜他生来泪腺萎缩, 痛到这般田地也分泌不出一滴眼泪 只能酸涩的眨着眼睛。

    “ 再动一下 把你另一只手也扭断。”

    虞奚年喉间挤出几 丝呜咽 没敢再动。脱臼的手臂红肿发烫 即便这只手臂没有半分威胁 蒋竹清任然毫不留情 的生拉硬拽 。

    他被扔上电床 四肢牢牢束缚,头顶的冷光灯亮起。 蒋竹清 慢条斯理的坐在他身旁,镜片将他的眼神分割的犀利无比 ,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掂起他的下巴 橡胶那股臭臭的味道让他感到恶心。虞奚年感觉自己像只被提着尾巴的小白鼠 即将被切割成片。

    “再问你一遍,真的不记得了吗?”

    虞奚年艰难的摇摇头:“不……”

    “ 让我来帮你回忆你都做了些什么。”蒋竹清 把手机移到他眼前,照片 里 是一个少年摔在乱石堆上 大腿根被钢筋穿透 画面极其血腥。

    怕他看的不清,蒋竹清又把大腿的特写放给他看 。钢筋被鲜血染透,腿已经全然扭曲 模糊的血肉下 能看见惨白的骨头。

    手指再往下滑,还是那个少年。他没穿衣服趴在病床上 苍白的后背 伤痕累累, 烫伤,咬伤,鞭伤 伤痕叠着伤痕最严重的地方甚至直接缺了块肉。像是顽劣孩童手里被玩的破烂不堪的布娃娃。

    最后是少年的正脸。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脸上带着呼吸机 容颜苍白枯瘦 但能看得出五官很漂亮 细看之下和虞奚年 有几分相似。

    虞奚年 眉头紧皱 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年 睫毛上的那滴眼泪 心脏莫名跳的很快。

    “想起来了吗?这可都是你做的孽。”

    他下意识的扭转头:“没有没有。我不知道。”

    虞奚年 的态度彻底激怒蒋竹清 他猛的拉下电闸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啊啊啊啊……”

    虞奚年上半身剧烈的扭曲。他脖子向后仰 皮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的跳。电流贯穿全身,仿佛数万根钢针扎入筋骨血管直通全身 痛的撕心裂肺,痛得灵魂出窍。刺入神经的剧痛让他甚至连晕厥都做不到。越痛越清醒……

    电流让他肌肉收缩 双拳不由自主握紧,脱臼的完全使不上力的左手 电流的刺激下 爆发超出生理范围内 的动作。

    只听“咔 ”的一声,捏成拳头的左手竟奇迹般的复原。可是好像更疼了,本就受伤的左手在受电击 像被放在火上烤。后脑勺包裹的白纱被蹭的发烫。

    好痛好痛……

    虞奚年痛的精神恍惚,眼珠子瞪的 像鱼眼睛 。看到桌子上的手术刀,恨不得抢过来往扎进心头只求结束这非人的折磨。

    在旁边的人看来就才短短十分钟,只有承受电击的人才知道这十分钟简直是度秒如年。哪怕就是往他脖子上插一刀 也不至于疼那么久。

    终于,虞奚年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蒋竹清这才按下电闸停止电击,把他从床上丢到地上 助手拖出一桶早已准备好的冰水 连接软管淋到他身上。

    “嘶……”

    陷入昏迷的虞奚年 身体痉挛,像市场上被砍掉头的鱼 。

    好冷啊,可是 五脏六腑又烧的灼心。虞奚年 难受的抓心挠肝。

    他睁开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眸还是那样的明亮 像是纤尘不染的夜明珠 始终不会蒙上凡俗的眼泪。

    “ 不行……不行……”他口齿不清的嘟囔,湿答答的黑发顺着他 精致惨白的轮廓滴水。他贴着墙根 身体瑟缩 凸起的肩胛骨 像蝴蝶的翅膀 白里透着粉。

    这个恶魔生的一张蛊惑人心的皮囊 趴在那里 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像 他才是那个作恶的人。

    蒋竹清毫不犹豫的抬脚 踩在虞奚年 耸起的肩胛骨上,鞋底在他 细嫩的皮肤留下一串红印 , 狠狠的踩,踩烂这朵 邪恶的曼陀罗毒罂\粟。

    “ 想起来了没有?”

    见他还是摇头,蒋竹清 毫不手软的从墙下取下鞭子 重重往他身上抽。细嫩的皮肉被抽的血肉横飞,纤瘦优美的身体 皮肉斑驳脱落,他辣手摧花毫不留情,地面上墙上 溅开 朵朵血花。

    就连呼吸都是一股浓重的血味。

    好痛。

    “我招……你想让我说什么,我招还不行吗?”虞奚年蜷缩着身子 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一旁的助手看着有些于心不忍。“蒋医生 都打成这样了 看来他应该不是装的。”

    蒋竹清眼神凶恶 朝虞奚年身上 猛的抽去:“ 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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