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改变相柳结局10
面对她的请求，卿卿突然有些伤感。
她和相柳一样从未体验过父母之爱，刚拥有意识就出现在孤儿院，跌跌撞撞长大，好容易学会了爱人，却要亲眼见证福利院院长的离开。
见到这位妇人，她突然想起了那个临死前紧紧抓着她的手，告诉她一定要努力读书出人头地的院长。
“好，夫人，我答应你。”
她带着哽咽回复，想要转身擦拭眼泪，对面的妇人却握紧了她的手。
“叫夫人多生分，我只是老爷的一个小小妾室，也当不上这么珍贵的称呼，唤我华娘吧！”
卿卿红着眼微笑道：“好！您也唤我卿卿就好。”
她反客为主，抓着华娘的手，输入神力替她安抚因为剧毒带来的痛楚。
等相柳带着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回来时，两人已经亲若母女，难舍难分。
“来，邶儿，这是你最爱吃的鸡腿，多吃点，我总觉得你瘦了不少。”
相柳的碗里堆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菜山，他本想躲避，又深深按耐住，趁华娘不注意时将那堆菜又拨进了偷偷笑的卿卿碗里。
不过一顿普通的家常菜，三人愣是吃得你推我让，温馨无比。
深夜，月亮缓缓移向上空。
咳得撕心裂肺的华娘面前出现一碗温热的水，她接过一饮而尽，随后转头看向相柳。
眼里带着和白日不同的精明。
“我的邶儿，他……葬在哪里？”
相柳心如擂鼓，却面不改色，只含笑道。
“娘，你说什么呢？我在这呢！”
华娘笑了，笑得格外温暖。
“你不用担心，我只提起这一次。”
“哪有当娘的不认识自己的儿子的，邶儿他~最爱的就是鸡腿，可每次拿到都会先让我吃，都怪我一个小门小户的婢女让他身份低微，备受屈辱。”
相柳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她，眼里露出迷茫。
“你别害怕，你能来定是我儿子叫你来的，往后你也是我的儿子，不过，你的本名叫什么？”
“他们叫我相柳……”
“相柳？我虽然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也听过九命大妖的故事，你怎么能用族名当成自己的名字，要记住，名字是他人记住你的唯一标记，找个时间仔细琢磨一下，给自己取一个吧。”
淡淡摇晃着的烛光中，华娘那张沧桑的面庞显得格外温情，她缓缓低语的模样，让相柳想起了初见时的卿卿，两人极其相似。
“好！我会好好想想的！”
两人的交谈声被闻声赶来的卿卿听到，她躲在外屋前，伸手捂住嘴唇，泪眼婆娑。
一夜很快过去，天光初亮时，外面终于响起了人声。
“小姐，这地方院子破旧，您吩咐敏儿来就行了，为什么要亲自来？”
小丫头不解地提问，她身旁的防风意映盈盈一笑道：
“当然不同？华姨在府上多年育有二哥，从来都安分守己，爹去西炎城前特意交代了让我好好照顾府里。”
“若是真出了事，你叫我如何向爹交代？”
小丫头似懂非懂，小姐一向是防风家族的骄傲，年纪轻轻就是如今大荒算得上名号的神箭手，她说的总是对的。
两人边交谈着边往小院来，彼时，卿卿和相柳正扶着华娘在小院走动。
“华姨，我来看你了。”
红衣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英姿飒爽。
当她看到华娘身旁的相柳时，惊喜得变了声调。
“二哥，家人们说你回来了，我还当他们诓我，原来真的是你。”
她快步走到相柳跟前，细细用目光打量他，眼里是说不出的激动。
[这就是防风意映啊，那个被涂山篌一步步诱骗的女子，可惜了，明明武艺高超，前途无量，却被那个渣男哄骗，唉！]
“叮~发布支线任务，帮助防风意映看清涂山篌的真面目，支持道具涂山璟的画像一副。”
卿卿兴奋不已，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可防风意映和涂山篌两人的感情，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嗯，小妹，还没有恭喜你和涂山氏定亲。”
防封意映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惹红了脸，她有些羞赧地淬了一口相柳，转而将目光移到站在一旁的卿卿身上。
“这位姑娘生得真美，难道是二哥的心上人？”
卿卿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刚才还在心底吐槽的话瞬间僵住！
急忙解释道：“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医师，有缘在极北之地和防风少爷遇见，不敢高攀。”
她说完后，悄悄使眼色给相柳，让他帮着找补。
相柳没看她，反而提起了别的事情。
“听说爹去了西炎城，大哥可跟着一起去了？”
“当然，辰荣夫人带着女儿去了西炎城为久居，中原各大氏族都应当伴驾，这也是给他们最好的依仗。”
“二哥向来不理政事，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防风意映也很好奇，自家这位二哥防风被，向来不理府上的事一心只和华姨缩在院子里，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要不是华姨病重，需要去极北之地找寻药材，说不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踏出封山。
“无碍，只是出了冰原，听到那么多消息着实震惊，如今西炎和辰荣合二为一，也不知道涂山家会不会提前迎娶你过门。”
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婚姻大事，惹来防风意映满脸羞红，她随意敷衍了两句，见华娘还算精神，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只留相柳和卿卿继续陪着华娘。
两人都知道华娘时不久矣，因此在陪伴过程中尽心尽力，不仅带着华娘去看遥远的大海，还带着她走街串巷品尝美食，这一来一去就是三年。
铜锣落地，白幡缠柱，三人的缘分终究到了尾声。
华娘拉着相柳的手，虚弱地安慰他。
“世间最容易的就是分别，生老病死是每个人的终点，我离去后，你别伤心，我不过是去和邶儿重逢。”
“好在你身边还有卿卿相伴，你们两人一定要照顾彼此，不离不弃，可好？”
“好！”
相柳胡乱答应着，他的眼里有一种死寂的空洞，那若隐若现的妖瞳似乎压制悲伤，想要流泪。
卿卿站在他身边，用手掌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相柳，能不能让娘在闭眼前看清你的脸？”
华娘笑着对相柳道。
“好！”
遮掩的青光散去。
露出一张俊美妖异的脸，他白发如雾，泪眼朦胧。
华娘笑着吐出几个字，彻底闭上了眼睛。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