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共同杀死
上午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探望，不过为了避免斯黛拉因为频繁见客而疲惫，只有相熟的人才被允许进入病房。
达芙妮和潘西前脚刚离开，斯内普就来到了医院，卢修斯看见他，有些惊讶：“我还想等斯黛拉回家后再邀请你到马尔福庄园看看她的身体状况，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我听说了她的事情，”斯内普脸上带着憎恶，“我早说过，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是一个毫无底线的偏执狂，当他喜爱一个人的时候，会不遗余力地、卑微地讨好那个人，而他当他憎恨一个人的时候，则会用尽残忍恶毒手段去对付对方。”
卢修斯是知道他们有些旧怨的，闻言未作表态，只道：“魔法部会继续调查的。”
斯内普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更希望有人和自己立场统一地辱骂小天狼星。
“我去看看斯黛拉。”斯内普说着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莱拉和德拉科都站了起来，迎接教授的到来。
莱拉小声为斯黛拉介绍：“这位是我们的魔药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昨天跟你提过的，他是学校里最喜欢你的教授。”
“那我喜欢他吗？”斯黛拉问。
莱拉想了想，回答：“喜欢的吧，他非常偏心你呢。”
这是唯一一位来探望她的教授，加上莱拉的话，斯黛拉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一定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师——只是外表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经过朋友们一上午的开导和陪伴，斯黛拉终于从迷茫无措的坏情绪里抽身，她友好而亲近地对着这位教授说道：“非常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到医院看望我，即使我失去了过往的所有记忆，也仍然感念于您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斯内普脚步微顿，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怎么？”刚进来的卢修斯恰好撞见他往外走，不解地问道，“这么快就看完了吗？”
“不，”斯内普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语气迟疑，“我是想问你，她真的只是失去记忆了，而不是——”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暗示意味十足。
卢修斯担忧地看了斯黛拉一眼，同样压低声音：“你在检查过程中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斯内普回答，“我还没有开始检查。”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卢修斯疑惑道。
太孝顺了，有些不适应。斯内普心想。
但这话显然不适合对着斯黛拉的监护人说，只道：“她对待我的态度和以前大不相同。”
“只是这样吗？”卢修斯松了口气，心有余悸，“我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得好好想想，我的老朋友，她失去了所有记忆，如今正是和周围人重建联系的时候，你可以把她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婴儿——他们是哭是笑、不管做什么都全凭自己的感觉和心意，因此什么态度都不稀奇。”
斯内普思索了片刻，从卢修斯的话里得出结论——斯黛拉之所以对待他如此亲近，是因为一见面就对他颇有好感。
原来如此，那他刚刚突然转身离开的举动岂不是会伤到她的心？
想到这里，斯内普无暇再和卢修斯交谈，立刻转身回去——正如卢修斯所说，斯黛拉目前处于建立和完善认知的关键时刻，像一个需要引导和呵护的孩子，绝不能让她在这时候有不愉快的情绪产生。
更重要的是，不能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另一边，斯黛拉一头雾水地看着斯内普匆匆往外走，没走出去就被卢修斯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她看了一会儿，不解道：“为什么我一说话他就走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刚回来的斯内普恰好听到这句话，顿时自责地想，他不恰当的举止确实让她感到失落了。
他清了清嗓子，赶在莱拉和德拉科开口之前回答：“当然不是。”
他认为自己必须向她展现友好，为她建立自信，于是道：“请不要怀疑这一点，你是我最喜爱的学生，也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
斯黛拉：“谢谢您的夸奖，原来我更擅长魔药课。”
德拉科和莱拉脸上混杂着疑惑、惊讶以及想笑但不得不忍耐的表情，看起来古怪极了。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选择转移话题：“让我来为你检查一下吧。”
德拉科和莱拉都收敛了笑意，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似乎是一个遗忘咒，”斯内普不确定地说，“但它的效果是非常轻微的，不可能导致她丧失所有记忆，一定还有其他原因造成的脑部损伤。”
“圣芒戈的医生也这样说，”卢修斯说道，“他们认为，斯黛拉或许不止一次被施加了遗忘咒，才最终导致了这个结果。”
“她以前忘记过什么事情吗？”斯内普问。
德拉科想起第一节飞行课上红光大盛之后的记忆球，连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斯内普。
斯内普沉思片刻，转向莱拉：“你和她从小形影不离，应该了解她所有的经历，所以，你知道她忘记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莱拉低头沉默许久，所有人都以为她在思考，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经历着怎样的挣扎。
“没有，我不知道。”最后她语气坚定地说道。
斯内普点点头：“这非常棘手，容我再考虑考虑。”
等到斯内普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的莱拉突然说道：“我去送您。”
斯内普意味深长地打量她一眼，没有拒绝，微微颔首之后和她一起朝外面走去。
“说说吧，布莱克小姐，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坦白——关于斯黛拉。”
莱拉垂下头，侧脸苍白，斯内普注意到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
“八年前，关于布莱克家的一个丑闻，只有魔法部的几个人知道，因为马尔福家打算强行压下这件事，所以那些人都许诺过绝不可能泄露出去，我本来也该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死去，可斯黛拉——”莱拉缓慢地说道，似乎每一个字都要耗尽所有的力气，“为了不影响她的病情，我不得不向您吐露一部分真相，五岁那年，我们共同杀死了祖母沃尔布加，而斯黛拉对这件事毫无印象。”
斯内普猛的抬头，目光锐利地望向她：“部分真相？剩下的细节呢？”
莱拉摇了摇头，哽咽道：“别告诉她，她不该带着这段痛苦的记忆活下去。”
“可是，”斯内普说道，“假使她这次的失忆有幸被治愈，那些多半也会连带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