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谈
蓝学宏摸了摸自己胸口，心脏莫名地跳的很快。
科内坐在太师椅上，耷拉着个脑袋，见蓝学宏进来，他才正了正身子说道：“我救过你。”
蓝学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问道：“你不是他，你是谁。”
科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答道：“不，我就是他，但不完全是他。”
蓝学宏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但看他那虚弱的样子，也没继续问下去，他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觉悟很高嘛，我本来留了足够的力量来应对危险，没想到这个椅子下封印着一个天魔，而且层级很高。”
蓝学宏神色微微一变说道：“那天魔呢？”
“侥幸杀掉了，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陷入沉睡，我需要你保护他的安全。”
“他是圣裁院的人，我自然会保护他的。”
科内摆摆手说道：“不，不一样的，他以后遇到的风险会远超你的想象，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承受的。”
“那你拜托我也没有用。”
科内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情：“你觉得什么是能力者。”
“能通过某种方式从空气或其他载体上吸收能量因子，并加以储存和利用的人，这是书上的原话。”
科内夸赞道：“嗯，解释地很好，既然吸收能量因子就可以成为能力者，那为什么还要选择职业呢？”
蓝学宏又背出了书上的原话：“为了让能力者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潜力。”
“不，不是这样的，人类是跨越不了巅峰的，上限就摆在那儿，需要众人一起努力才能突破，古代为什么没有职业，因为信仰就是他们的职业，像什么库尔塞多，奕父其实都是人类的高阶能力者，他们给予教徒更便捷的晋升途径，教徒们会提供力量让他们打破上限。”
“这对教徒有什么坏处吗？”
“当然有了，你一旦选择在这路上走到底，你就永远看不到上面的风景了，并且上面的人死了，对你们影响是很大的，会大幅削减你们的实力，甚至断绝前面的道路。”
蓝学宏听懂了，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个理论，但是却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理论，因为他短时间内就从脑海中找到了许多例子来佐证这个理论。
“那些高阶能力者不清楚吗？”
“清楚，到了一定的阶层都会清楚，但是那时候你已经完全和上面绑定在一起了，改变不了了，他的力量增长会带动你的力量增长，你就会自动维护上面的利益了。”
蓝学宏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靠在墙上说道：“那我还来得及吗？”
“这个不好说，看你自己际遇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开辟出自己的路的，有的时候跟在别人后面，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他也不选职业吗？”
科内笑着说道：“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他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说完，科内的眼睛就闭上了，没给蓝学宏继续询问的机会。
蓝学宏看着昏迷的科内，双手慢慢摩挲着，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来到科内身边，提着他就走了。
……
劳的办公室内，劳正一脸悠闲地泡着茶，身子微微晃动着，嘴里还哼着不着调的乡间歌谣，他对茶艺一道颇有自己的见解，今天心情不错，所以选用的是拉库亚斯山脉的山泉水和天兴十大名茶之一的君山银针，君山银针属于黄茶，宜用80°c的水进行冲泡。
用水壶将水先快后慢地冲入茶杯，至1/2处，使茶芽湿透。
“砰-砰-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巨大的声音打破了劳的泡茶节奏，他眉头微挑，鼻子耸立，有些不满地说道：“今天没空，下次再来。”
站在门外的伊蒙本就在气头上，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怒火又旺盛了几分，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脚踹开门。
“谁啊！”劳见门被踹开了，也有些气恼地站了起来。
伊蒙进来看见劳还在那儿泡茶，怒斥道：“还能有谁，我，亚里欧斯·伊蒙。”
劳看到来人，又坐了下来，慢悠悠地说道：“原来是伊蒙老兄啊，怎么回来这么快，等一会啊，你先坐，茶马上泡好。”
“坐什么坐，我要是再晚一点回来，圣裁院都要没了。”伊蒙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劳还以为他是说苍蓝崖地入侵的事情，不解道：“一场有预谋的小刺杀罢了，又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损失，我都处理好了，这么着急干嘛。”
伊蒙冷冷地看了劳一眼，说道：“死债没了。”
不知道是伊蒙的声音太小了，还是劳不愿意相信，劳说道：“什么？”
“死债没了！”
劳立刻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逃出你那个太师椅的封印了，不可能啊，先不说它是怎么逃脱的，就是真逃脱了，只要它离开那个房间，我第一时间就可以感应到。”
“这就是问题啊，我在首都感应到太师椅启动，以为封印出问题了。”
“然后呢？”
“回来发现他死了！”
劳的声音因为惊讶变得有些尖锐：“死了？它不是有不死不灭的特性吗？”
“不知道，但是事实摆在这儿。”
劳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那怎么办，向上面汇报吗？”
伊蒙骂道：“你傻啊，从我感受到封印松动到回来，一共不过三个小时，这么短时间内能杀死一个天魔的人，是我俩能够招惹的吗？况且我们原先不把死债的事情汇报就是为了得到它死后遗留的天魔心晶，现在那个人杀了天魔还留下了心晶，为我们省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干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大家都好。”
劳听着他的分析，起伏的心情也平静下来了，点点头道：“有道理，就按你说得办吧，来，喝茶。”
……
科内又做梦了，这次他不在是那个驰掣沙场的将军了，变成了一个行走于人世间的侠客。
他和一般劫富济贫的侠客有点不一样，他杀人纯靠心情，有时候心情好，随便杀个富商，把他的财产施舍给路边的乞丐，有时候心情比较差，眼中就留不下一个活物。
“客官，你的牛肉。”
侠客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夹起牛肉就往嘴里放，还时不时猛灌上一大口酒，一阵狼吞虎咽后，桌上就只剩下一点残渣了。
“小二，结账。”侠客往桌上扔了两个银元转头就走。
“客官，客官，等会儿。”小二追出来，在后面喊到。
侠客头也不回，对着小二摆摆说道：“不用找钱了，剩下的就当我赏给你们的。”
“不是啊，你的钱给的不够啊。”
侠客停下了脚步，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他，恶狠狠地说道：“你莫不是在消遣洒家，两个银元放在前几年买一整个牛腿都够了，你现在和我说它买不来一盘牛肉和一壶烧酒？”
“客官，你有所不知啊，最近几年的商税一年比一年高，就是这个价格，我们都快撑不下去了。”
“商税？”
小二哭丧着个脸说道：“对啊，现在朝廷是什么都要收税，我就是因为农税太高了，才想进城谋个差事，混口饭吃，没想到……”
侠客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说道：“还差多少，我补给你。”
接下来几天，侠客走访了各式各样的人。
有因赋税的繁重复杂，而不得已放下亲情，贩卖儿女的。
有因地痞的欺辱污蔑，而不得已放下自尊，堕入青楼的。
有因权贵的打压胁迫，而不得已放下人生，沦为乞丐的。
“大师，什么才是公正。”
“什么都可以是公正，又什么都没有公正。”
“我该怎么百姓们获得公正呢？”
“你只是一届侠客，为什么要在意百姓们的公正呢？”
“看不惯。”
“看不惯世间疾苦？这种东西永远无法改变，有人位高权重，就有人人微言轻，朝代一次次更迭，统治者一遍遍更换，但是底层人民的命运却没能改变。”
“如果我变成了统治者。”
“没用，没有一个朝廷是从上到下密不透风的，皇帝做不到让每个人思想同进退，况且等你真正到了那个位置，面对天下社稷，心中的想法或许也变了。”
侠客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低头再拜，然后起身离开。
“不用顾及那么多，以后的事由以后的人解决。”
“受教了。”
随着侠客走出寺庙，科内也脱离了梦境，这次的梦境更加真实和细致，并且他和侠客的融合程度好像也比栾布星高，科内甚至能操控侠客的一举一动。
“你醒了。”科内抬头一看，蓝学宏正站在他前面，死死地盯着他。
“啊？蓝执事，这时哪儿？”科内打了个哈欠，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我的办公室。”
“我不是在选职业吗？怎么到这儿了？”
“幻境出了点问题，你晕倒在里面了。”
“那我的职业怎么办？”
“职业先不管，这段时间你先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