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除掉立夏
除了夜影卫，这话令在场的两个人都震了一瞬。
“夏至，你真叫本宫意外。”
在短暂的怔愣过后，行歌抚掌大笑起来。
“本宫还想着，你这样温柔良善，应当是会放过你师姐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毫不犹豫地对本宫说要斩草除根，真是太有意思了！”
而立夏则是难以置信地高声叫骂起来：“夏至！！！你竟然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师姐！掌门不会放过你的！”
“师姐。”夏至面上流露出一丝像是悲悯的表情，“我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完全不知事……掌门当初所下的命令，乃是令我们辅助主君统一雍洲。”
“既是逐鹿争权，为天下之主，又怎可能……手上一滴血都不沾染呢？”
“哈哈！事到如今你倒是聪明起来了！”立夏有些疯癫地笑了起来，“是我一直小看了你，还是你从前都是装的？”
“师姐……我从来没有装过。”夏至神色感伤地答道，“我一直都想和你们和平共处，但……你们总是都支持掌门的命令。”
“好了好了，和要死的人还聊什么，小孩子家家的，别看这么血腥的场面了。”
行歌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心情极好地走上前去，拍了拍夏至的肩膀，“出去吧，本宫会看在你面子上，给你师姐一个痛快的。”
“……我想留在这里，殿下。”夏至咬了咬唇，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对行歌说道。
“日后，想必我还是会继续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低着头，面上全是不忍和难过，但声音仍旧坚持。
“……不是现在也是未来，总有一日要面对的。”
行歌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这才松了口：“行吧。”
她放开夏至的肩膀，朝夜影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动手。
“等一下！”立夏尖声叫道，“我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躲过我的测算的！还有，你杀了我，岂非打草惊蛇！这之后所有岁令门人都会找上你！”
“首先，本宫并没有去躲你的测算。”行歌笑眯眯地伸出手指，“本宫本来是没打算杀你的，但是夏至说得对，早点把你处理了，夜随月就算知道是本宫做的又能如何？”
“至于打草惊蛇……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到现如今，你们岁令门死的人，已经不止你一个了。”
立夏猛然抬起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她没这个机会了，夜影卫下手极其利落，一刀割破了她的咽喉。
大量的鲜血涌出，立夏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徒劳地张了张口，委顿在一片血泊中。
行歌将夏至一扯，刻意站远了些。
“处理干净。”
她瞥了一眼那三枚被鲜血浸泡着的古币，随意交代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下楼时，行歌才看到不远处马车旁正站着等她的楚溪辞。
她朝对方挥了挥手，快步走过去。
……
今日之事，既是意外，又是计划之中。
在离开长汀山之前，行歌便向百里长生讨教过关于立夏所拥有的占卜术一事。
“从你描述来看，此人能测算的乃是已有计划之事。”百里长生将那枚古币拿起来看了看。
“若要应对，倒也不难。”
“别卖关子，直接告诉我怎么做吧。”行歌在一旁连忙追问。
“不要计划便是，随心去做。”百里长生将古币抛还给行歌，淡淡地说。
行歌接住古币，一脸的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连预想都不行。”百里长生看她一眼，补充道，“你要走的每一步，都不能经过思考，必须选择自己的第一个想法。”
行歌这回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你的意思是，哪怕意识到这个想法有问题或是错误，也要毫不犹豫地继续执行下去，是吗？”
百里长生点了点头，神色淡然地不再答话。
“……我想一下。”
那天之后，行歌回去犹豫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趁着夜随月被禁足，去接触立夏，是必然之事。
只是行歌也没料到，不过脑子，想一步是一步的情况下，竟然就直接将立夏杀了。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她倒也不后悔这样做。
反正早晚都要除掉的，早点动手除了让夜随月更加恨她，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她已经将自己视为死敌了，再恨还能恨到哪里去？
倒是清除现场有些麻烦，好在今天为了带楚溪辞回门，苏寒星特意派了夜影卫跟随行歌。
说起来，苏寒星为什么对楚溪辞这么照顾来着……
……
“殿下方才，到哪里去了？”楚溪辞的声音拉回了行歌飘远的思绪。
“对面酒楼，过去见了一个朋友，聊了两句。”她自然地笑了笑，揽住楚溪辞的腰。
“怎么不在里面多待一会？这次秋大人她们走了，或许就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没什么好待的，该说的话早就说完了。”楚溪辞摇摇头，靠在她身侧，“何况这次使团中仍旧有不少探子，多说多错。”
“这样。”行歌从善如流地将楚溪辞揽得更紧，“那现在是想回去了，还是在外面转转？”
楚溪辞却将轻轻将她推了开来，朝马车走去：
“殿下明日要开始上朝了，今日还是回宫好好休息吧。”
他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再加上跟在她身后侍女那算不上好看的神色，便已经对她的行动猜到了一二。
方才询问，便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他的意图。
既然她没打算说，那么便是认为与他无关，或是牵连不到他，他也不会再追问。
行歌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楚溪辞方才靠近她的动作，是在嗅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男人啊，太敏锐实在是不好……她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但她暂时还没打算告诉楚溪辞这一切，因此只是继续装傻充愣地跟着他上了马车，然后便靠在他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楚溪辞介绍皇都周围的情况。
楚溪辞随着她的声音应和着，手指不自觉地将她的手掌握进掌心。
虽然已经成婚……但她对他的信任或许还不如身边的侍女……
楚溪辞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行歌侧脸，在心中默默地叹息。
想要获得她全心的信任，似乎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