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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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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行歌发出这个疑问之后,她很快意识到,还有两天便是中秋了。

    她对这样的节日并没有很大概念——毕竟杀手没有法定节假日。

    在过去的时候,墨华也不是个爱过节日的,逢年过节给她发个红包就算够意思了。

    在这种情况下,景墨能记得这个日子,反倒让她觉得意外。

    影卫也会过节吗?这样看夜影还挺人性化的。

    似乎像是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似的,景墨立即开口辩解:

    “您误会了,殿下。”

    “影卫是不过节日的……但您总该过节。”他埋着头,小声说,“属下只是想着,长汀山似乎并未有过中秋的习惯,所以……”

    “所以你想自己帮我做月饼?”行歌接话道。

    “是……但属下做的月饼……着实不太好见人。”景墨的头埋得更低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虽然不好看,但是味道还可以,是吗?”行歌已经很了解景墨的说话方式,便立刻接话道。

    自从景墨不能在长汀山上隐藏身形之后,她和景墨说上话的时间也多起来。

    说得越多,她便对景墨越是了解。

    他看起来沉默寡言,但实际上和她交谈时会明显得腼腆起来,而且意外的是个努力派。

    就像做饭这件事,行歌很清楚,在她没有看到的时候,景墨总是偷偷在厨房里研究如何为她做菜。

    虽然他藏的很好,但行歌很容易就发现了他手指那些深深浅浅的细微刀口,以及一些轻微的灼伤。

    还好,景墨擅长用剑,用起菜刀来,似乎也还不至于手忙脚乱。

    至于景墨本人,他除了腼腆少言之外,行歌还发现一个他的特点。

    ——那就是爱贬低自己。

    无论他做什么,或是向她报告什么,都先说自己做错的地方,或是不好的地方,然后向她请罚。

    至于邀功请赏,那是一点都没有的。

    这种性格的优点是,他从来不奢望什么奖赏,行歌随口的一句夸奖,都能让他开心很久。

    但缺点是,他很容易被人忽略,若是行歌不去特别注意他说的话,都不知道他私底下到底为了她的话努力了多久。

    就像现在。

    “殿下说的是……属下尝过,应当,还算能入口……”景墨迟疑了好一会才点头,“但是形状并不好看,只怕污了殿下的眼睛……”

    “哪有那么多好污眼睛的东西。”行歌打断他,抓着景墨的领子让他弯腰,饶有兴致地拍了拍他的头,“本宫倒要看看,你做得是个什么样子。”

    景墨知道她的心意无可转圜,只得老老实实地被她牵着走,一边默默回想自己有没有把那些最见不得人的失败作品藏起来。

    行歌踏入厨房,就立刻被眼前的场景惊讶了一瞬间。

    这个厨房,她之前进来的那一次,里面虽然准备的东西不算少,但着实没什么人气。

    但这次再进来,储存的食物和餐具添了不少不说,还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案板上散落着一些面粉,旁边摆放着几个大小不太一致的圆形点心,一个大碗里放着已经蒸熟的螃蟹,水缸里甚至有两条游动的鲢鱼。

    这样看起来……还挺有烟火气的。

    行歌一眼就锁定了案板旁边的点心,她快步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

    嗯……虽然大小和方圆稍有不同,但是花型外观都还过得去,也没有景墨说得那么不能见人吧?

    “这些都是什么馅的?”行歌将月饼放在手心里,朝景墨问道。

    “莲花形是莲蓉馅的,月季形是豆沙馅的,还有梅花形是枣泥馅的。”景墨站在她旁边,一副羞愧的样子,“……属下做得不好,看不出是什么花形的。”

    “没这回事,本宫勉勉强强还是能分出来的。”行歌笑了一声,调侃道。

    “不过,你用的什么模具塑形的,怎么连花纹都不太一样?”

    行歌没想到的是,她这随口一问,景墨却疑惑地抬起了头。

    “月饼……要用什么模具?”

    “嗯?”行歌同样疑惑,“你没用模具,那你是怎么做的?”

    “属下……用刀雕的啊?”

    “……什么?”行歌一愣,“你是说,桌子上的这些月饼,你都是一个一个用刀雕出来的?”

    这桌子上的一批,至少能有十来个,他全都是纯手工雕刻?

    “是。”景墨难得爽快地点了点头,“月饼不是这样做的吗?”

    “……当然不是啊!”行歌突然觉得手中的月饼沉重了不少,“月饼都是有木头模具的……怪不得你做出来每个都不太一样呢!”

    ……这下她手里的,可全都是纯手工雕刻月饼了。

    这么多,他雕了多久啊?!

    “……对不起,殿下,属下不知道月饼是这样做的……”景墨低下头,声音也低落了下去。

    “属下这就去把这些月饼……这些垃圾倒掉。”

    “停!”行歌拉住他,“本宫又没说你做得不对!”

    她叹口气,抓住景墨的手,轻轻地摩挲了两下他的指尖。

    “你做得很用心,每一个月饼都是你亲手雕刻的,比那些用模具制作的更加珍贵。”

    她拿起一个莲蓉的尝了一口,入口清甜柔软,油和面粉的比例掌握得十分到位,不过分甜腻也不粘牙,若是以初学者来说,绝对是超水平发挥。

    “景墨啊景墨,你真的没必要这么谦虚的……”行歌轻轻地又叹了口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

    听到她这样说,景墨才抬起头来看着行歌。

    “若是为了殿下,属下只觉得,还不够好。”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琥珀色的光芒在里面打转。

    再过两日便是中秋了,她本应该在华美的宫殿里,坐在皇帝陛下身边,畅饮美酒与美食。

    像他所做的这些,与皇宫里精致的糕点比起来,简直不堪入目。

    但是她尝了,还夸奖他做得好。

    殿下……对他实在是太宽容了。

    很好,非常好,殿下愿意这样夸奖他,是殿下对他的宽容。

    但他绝对不能因为殿下随口的夸奖骄傲,他所做的事,都还不不够,达不到标准。

    他想要达到的,最好的标准。

    不为其他,只因为……

    他的殿下,值得拥有这世间最好的。

    行歌被他这个直球打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人又在钻牛角尖了。

    “你呀!”她拿起一个枣泥的,塞进景墨嘴里。

    “不准再说那些觉得自己不行或者是不够好的话了,这是命令!如果你再这样说的话……”行歌的眼珠转了一转,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那么本宫就会用本宫自己喜欢的方式,把你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果然,她这句话一说,景墨立即面红耳赤地退了两步。

    碍于嘴里塞着月饼,他没法说出话来,但乱飘的眼神和脸上的红晕已经完全出卖了他——景墨很明显往少儿不宜的方向想象了一瞬间。

    行歌被他的这个样子逗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她笑着将盘子端起来,走了出去。

    “今天的菜,就稍微减少一些吧,本宫先把这些点心吃了再说。”

    “那两条鱼,就让它们多活两天。”

    ……

    中秋,皇宫,凌霜阁。

    “公子,去年的桂花酒已经启出来了。”连箫抱着一个不大的酒坛,轻手轻脚地放在苏寒星桌上,“今年还要继续酿吗?”

    “嗯,继续酿吧。”苏寒星手中执着一支细长的狼毫,专心致志地在手下的纸张上写着什么,并未抬眼看他,只淡淡答道。

    “公子,今天是中秋,您还不休息一下吗?”连箫犹豫了一瞬,还是问了一句。

    “正因为今天是中秋,才不能休息。”苏寒星写完最后一笔,将手下的纸折起来,装入一个信封中。

    他朝窗外望了一眼,突然问道:“连箫,宫内中秋夜宴,现在是开始了吗?”

    连箫不明所以,却还是答道:“是的,公子。”

    “那么,好戏就要开始了。”苏寒星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冷的笑意,随即便将手中的信封递给连箫,“把这封信送到宫宴上,左相手里去。”

    ……

    皇宫内,流光殿。

    今年的中秋夜宴,由于太女去了长汀山,大皇女又远在边境,宫中的人除了皇贵君和五皇子,皇女就仅有一个四皇女作为代表。

    女皇看起来兴致缺缺,但四皇女夜随月却宴会上显得如鱼得水。

    夜随月大部分势力本就在朝臣之中,今日夜宴又没有其他皇女来抢她的风头,自然是众星捧月。

    且不说周围朝臣的恭维与没有眼中钉的打扰,让她心情极好。

    前两日,京兆尹那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女儿,又神神秘秘的将一个男人送到了她的府里。

    “殿下,我向您保证,这个人您一定会非常满意。”胡千瑶信誓旦旦地和她保证。

    而夜随月本只抱着随意一瞥的心态,却在见到那个男人真容时愣住了。

    像,真的太像了。

    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竟与那人都有七分相似。

    世间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涌上夜随月心头的便是狂喜。

    她想要那个人太久太久,可总是可望而不可即。

    他不仅是一朵高岭之花,更是带有尖锐的毒刺。

    若是她敢随意出手,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她承受不起的。

    因此,她才只是远远地观赏他,讨好他,想着终有一日,他会知道她比那个废物太女更好更适合做皇帝,到她的身边来。

    可日日看着宝物无法触碰,那种渴望几乎要将她烧毁。

    因此,她开始私下搜寻一些替代品。

    纵使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赝品,也尚且还有些用处。

    她可以将自己那些阴暗的、不可言说的隐秘欲望,尽数发泄在这些赝品身上。

    这样,她在他面前,仍旧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样子。

    而胡千瑶送来的这个,几乎是最好的赝品。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疼爱”他,却还是忍住了。

    且先让他被她府里的那些侍从细致地“教导”一番,这样,当她品尝到的时候,才会觉得更加甜美。

    至于胡千瑶和她提到的那些“小麻烦”,都不算什么了。

    不管他是妓子还是良家子,她都要定了!

    夜随月转了转杯中的酒液,感觉更加迫不及待了。

    就在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志得意满地畅想着该如何玩弄那个替代品时,左相柳潇突然走到了宴席中央。

    “陛下,今日虽说是夜宴,但臣有一事不得不向您禀报。”

    在她声音响起的时候,丝竹之声便随之一停,霎时间,整个宴席竟然骤然寂静下来。

    一直兴致不高的女皇坐在上首,目光落在柳潇脸上,终于打起了精神。

    她摆摆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什么事,报上来吧。”

    “臣昨日下朝,路过京兆府门口,见有一女子击登闻鼓。”柳潇微微躬身,不疾不徐地一一道来。

    “臣见她似有冤情,正好奇想要上前询问,却见京兆府内涌出许多府兵,丝毫不问这女子有何案件要陈述,便只顾着将其拖进府中。”

    “臣着实见不过眼,便出言阻止,拦下了那群府兵,再询问那名女子,究竟有何冤情。”

    “没想到,这一问,却问出一件大事。”

    “柳卿,不用再钓朕的胃口了。”女皇明显被勾起了兴趣,“到底何事,直言便是。”

    柳潇一笑,继续道:“这名女子乃是云泽郡人士,患有气虚体弱之症,本是携夫君上京求医,没想到刚到皇都,便被人骗去了钱财。”

    “无奈之下,她的夫君不得不去曲楼卖艺,以赚得一点银钱来为妻主看病。”

    “可他却被人骗入了花楼,还未等其妻主找来,就便被……呵呵。”

    柳潇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夜随月的方向,本百无聊赖的夜随月突然感觉背后一寒。

    ……她说的,不会是……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柳潇朝女皇一拱手,大声说道:“这女子的夫君,在花楼中被京兆尹的幼女胡千瑶看中,强抢进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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