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皇女夜随月
又是这个额饰，想到女皇似乎也是看了这东西一眼之后突然改变了态度，行歌忍不住摸了摸那个冰凉的小坠子。
这个额饰是夏至给她替换衣物时就附带的，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饰物，但看眼前之人的反应，这好像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首饰。
她感到一丝迷惑，这东西多半是苏寒星给夏至的，他在搞什么鬼？
“是他给你的对吧？！凭什么？！他为什么会现在给你？！你做了什么？！”
狂怒的声音响起，行歌的动作似乎激怒了四皇女，她伸出手想要抓下那个坠子，面色看起来已经有些疯狂。
“那应当是属于我的！还给我！！！”
【她疯了吗？这就是我所谓的姐妹？苏寒星果然该为这国家未来担忧！】
行歌猛地后退一步，避开四皇女的攻击，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被对方莫名其妙的攻击，此刻眼中已经带上了杀意。
如果她忍不住在这里弄死这家伙，苏寒星只能怪他自己没有提前告诉她，夜行歌有一个疯子皇妹！
“殿下！”
夏至的声音成功阻止了行歌的动作，她刚才落在了后面，这会急匆匆跑了过来，挡在她和四皇女之间。
“随月殿下！皇贵君正在找您呢！”
夏至上来就叫了四皇女的名字，行歌知道她在提醒自己，但名为夜随月的四皇女却脸色一变，反手就给了夏至一巴掌。
“啪！”
“下贱的东西！谁允许你直呼本王的名字的！”夜随月本就满腔怒火，这下直接全部发泄在夏至身上。
当着主人的面殴打辱骂其贴身侍女，毫无疑问是对主人的极大羞辱，更别提行歌已经将夏至视为自己未来可期的下属，她抬起手就想要掐夜随月的脖子：“你找死！”
“殿下！殿下！”
夏至双手并用，拼尽全力地拉住了行歌。大概是苏寒星交代过别让行歌和夜随月起冲突，她连忙向夜随月道歉：
“四皇女殿下，是夏至的过失，还请您谅解。”
随即她又转向行歌，目露哀求，低声说道：“殿下，请您千万忍耐，别与四皇女起冲突，四皇女乃是皇贵君之女，此刻与她冲突只会节外生枝。”
“……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行歌被她抓着袖子，手下的夜隐捏了又捏，还是悄悄收了回去。
见她退让，夜随月反倒更气势凌人起来：“哼，这还差不多，不过是个下人……”
“……”
行歌忍不住踏前了一步，夜随月真是随时随地在激起她的杀心。
她没有收敛杀气，而是特意释放出来，夜随月看起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皇室女，直接被这杀气压得退后了一步，色厉内荏地望着行歌。
“你、你瞪我做什么！”
“如果本宫记得不错，刚刚四皇妹，也直呼了本宫姓名吧？”行歌眯起眼睛，问道。
“那、那又怎样？”
“呵。”她冷笑一声，用看蛆虫的眼神盯着夜随月，“你又是什么东西，胆敢直呼本宫姓名？”
“……你居然敢侮辱本王？！”夜随月一怔，难以置信地尖声叫道。
“本宫有什么不敢？本宫是嫡女，是皇储，是你的皇姐！”行歌的声音比她更大，“你竟然敢对着本宫直呼姓名，你还知道何为长幼，何为嫡庶，何为尊卑吗？！”
夜随月被她连珠炮似的问句堵的哑口无言，只能无能狂怒：“……你！！！”
“随月。”
就在气氛再次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行歌转头望去，一个衣着华丽的青衣男子缓缓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比女皇稍年轻些，眉目清冷，墨发高束，簪着一只五尾凤钗。
“父、父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夜随月一见到来人，那盛气凌人的姿态便立刻偃旗息鼓，结结巴巴地朝对方问好。
结果还是把主人招来了，行歌在心里暗叹一声，不着痕迹地收敛起身上的杀意：“……皇贵君。”
“见过太女殿下。”皇贵君朝行歌点点头，旋即对着夜随月说道：
“随月，我有事同你说，回寝殿去。”
“……是。”
看得出来皇贵君在夜随月心中积威甚深，她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垂着头小声回答着，然后悄悄瞪了一眼行歌，快速离开了。
“殿下，本宫告辞。”皇贵君重新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行歌拱手：“皇贵君慢走。”
由始至终，这位皇贵君像是完全没看到她们两人的争执一样，面色无波地说了两句话便带走了夜随月。
这位皇贵君可和夜随月完全不一样……夜随月是怎么被他养成这样的？
行歌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正这样想着，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了刚才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苏寒星对她说，皇贵君因为诞下子嗣而被换任，可夜随月都已经是个成年女子了？
行歌可以断定，苏寒星的年纪和她绝对差不了多少。那么夜隐换任的时候，他应该才只有几岁才对，夜影首领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孩来担任？他总不能是个生下来就通晓世事的妖怪吧！
行歌神色微动，手指轻轻地捏了捏袖口。
……这个人，到底瞒了她多少事情？
“……殿下，您还好吗？”夏至在一旁小声询问。
“啊啊，本宫好着呢。”行歌随口回道，转身看向夏至，“倒是你，夏至……被她打了一巴掌，没事吧？”
“有您关心，这点小伤自然无伤大雅。”见她没有发怒，夏至摇摇头，松了口气，“咱们还是快回长晏殿吧。”
两位殿下虽然容貌相似，但眼前这位的内在真的与过去那位相差太多，不仅不再畏惧跋扈的四皇女，还要为了她一个侍女动手。
放在以前，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行歌拉着她反复看了看，确认夏至的脸颊只是有些红痕，想来夜随月养尊处优，哪怕用力打人也没什么痕迹：“嗯，回去本宫亲自给你上药。”
“那就多谢殿下了。”夏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