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独属于一人的暗卫
“哦？殿下已经见过景墨了？”
苏寒星闻言挑了挑眉，倒是并不意外的样子。
“他不是你的人，对吧。虽然是暗卫，但却不是你的属下。”行歌笃定道。
她自己就是杀手出身，从出道开始就和各种各样的“业内同行”打交道，很清楚同为一个组织的人作风的相似之处。
苏寒星手下的连萧和他一样，冷淡严谨，追求效率，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但景墨不一样，他今天清晨被行歌压倒在床上时，行歌看到了他眼中一晃而过的犹豫和惊讶。
这样性格的人，不会是苏寒星教出来的。
“不错……景墨并非是‘夜影’培养的暗卫，而是由殿下的生父，先凤后培养的暗卫。”苏寒星说道。
“……”
行歌对“父亲”这个词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在听到苏寒星这句话时，她却意外地心情低落了一瞬间。
不知为何，她不想让苏寒星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为了掩饰，行歌继续提问。
“景墨是凤后的人，那么你呢，你是皇贵君的人？说起来，这是女皇的后宫，你是以什么身份待在这里的？”
“我只是暂居皇贵君宫中，在这宫中，能到此处，知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苏寒星道，“对外，我的身份是皇贵君的远房侄子。”
“你和皇贵君究竟是什么关系？”行歌追问。
“皇贵君，便是上一任‘夜影’首领。”
……啊？
行歌一边震惊一边努力理解苏寒星和皇贵君之间的关系：“等等，上一任？换任是因为皇贵君嫁给女皇了吗？”
“不，换任只是因为皇贵君诞下了子嗣，夜影的首领本来就会嫁给历代女皇，以保证不起背叛之心。”苏寒星声音淡漠地介绍道，“但是，每任夜影首领只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绝不能留下子嗣。
至于皇贵君诞下子嗣——这是个意外，好在陛下宽仁，只是让夜影换任了而已。”
“哼，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行歌下意识地冷笑了一下，她也是组织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像这种暗部组织，最重视的就是规矩，若是有人违反，绝不可能付出一点轻微的代价就能全身而退。
“那就是殿下目前没必要了解的事了。”苏寒星似乎不愿与行歌继续谈论此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继续问下去。
“我也没兴趣了解……”行歌颇为无语地回嘴，却突然想到一件事，“等等，所以说……你也会嫁给我？还是嫁给女皇？”
苏寒星猛地呛了一下：“您在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是你说的夜影首领会嫁给女皇啊，既然本宫是皇储，那你就有可能会嫁给我……”行歌不怀好意地朝他眨眨眼，“或者我母皇。”
“……”苏寒星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是漫画，行歌感觉可以看到他头上的井字符号。
“这种事，还请殿下成为女皇再考虑吧。”他冷冷道。
……好像有点玩大了，行歌见好就收：
“呃——对了，景墨知道这件事吗？”她指指自己，“就是我不是夜行歌这件事。”
她本以为景墨应当是知道这件事的，毕竟暗卫应该和自己的主上如影随形才对——但苏寒星的答案却出乎她意料：
“景墨不知道，但殿下不必过于担心，他是独属于殿下的暗卫，不会轻易质疑主上。”
行歌一怔：“独属于我？意思是他只效忠于太女一个人？”
“是。”
“那就奇怪了……”行歌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怎么……”
“殿下说什么？”她的声音极低，苏寒星并未听清，问道。
“没什么，我走了。”行歌打了个哈哈，便快步离开了苏寒星的住所。
……
走过一次惊鸿殿的路之后，行歌便记了下来，这会离开，她便一个人走在前面，夏至则快步跟在她身后。
她埋头走着，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和苏寒星的对话。
苏寒星说，景墨只效忠她一个人，而暗卫应当和主人形影不离才对，可太女失踪的时候，他在哪里？
还有昨夜，她和夏至悄悄回到寝宫，景墨应该第一时间就知晓才对。然而事实是，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出现。
那昨晚，他去了哪里？是去寻找太女，还是说……去见了谁？
她满心都是这件事，脚下越走越快，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待她发现有人靠近时，那个杏黄色的身影已经快速朝她冲了过来。
来不及思考，行歌本能地对对方进行了反击，她侧身躲开撞过来的人影，并借力推了那人一把。
并不是她无礼，那一瞬间，行歌又是本能地想要伸手拧断那个人的脖子，好险在最后反应过来，把动作改成了推。
而来人像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反应，猛地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地上。
“夜行歌？！你在做什么？！”
杏黄衣衫的女子恼怒地惊叫，声音尖利得让行歌忍不住皱了皱眉：
“……抱歉。”
你谁啊？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来人肯定是认识她的。
能行走于后宫的成年女子，还对她直呼其名，有这种胆子的应该是太女的哪一位皇姐妹。
而这里是皇贵君的住所，她应当就是苏寒星说的那个皇贵君子嗣。女皇的女儿加上太女只有三个，苏寒星曾说过大皇女在封地，那么眼前之人便是四皇女了，行歌思考道。
苏寒星没告诉她太多信息，她也忘了问这堆姐妹都叫什么，最好的选择还是别理对方比较好，省的露馅。
等等，似乎有什么事不太对劲，刚才苏寒星说……
行歌感到一丝违和感，但这事没空现在思考，四皇女还站在她面前，她随口道了个歉，便想转头离开。
“你站住！夜行歌，你……！”四皇女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想要拉住她，却在看到行歌额上的坠饰时愣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枚华光流转的红色宝石：“为什么……为什么这额饰会在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