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16章5章 起义之始（中）
芠采尔摸了摸这些“枪械”的枪管后，把木箱又轻轻关上。然后又走向一面没有放柜架的墙，用照明法术画出三角十字后，“轰隆隆”，墙慢慢移开了，芠采尔忙走进去，很快墙又关上了。
芠采尔现在处于一片黑暗中——这里只是一个小圆形房间，房间中除了墙面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他和平常做祷告一样，慢慢地双膝跪地，低头，双手合十，默念起来：
“创世神，我向你致敬。我不得不为了这一切而流血。我发誓，这一切绝不为我个人私利。我的诞生是您的恩赐，我的命运是您的一部分，我绝不背叛您。创世神啊，我向你道歉。如果可以，我不愿任何人死去，但我也不会看到有人被别人逼迫着死去。如果能以少数人的生命换来千千万万人的活着，不知您是否会认同我？我不期待您的回应，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主动降下旨谕。我愿为您和人民献出生命，因为我想要真正的‘地上天国’，没有人会再受‘人上之人’的压迫和剥削。我自今日起立誓……”
芠采尔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了一段密语：
“尔达，阿门……”
随后，芠采尔起身，转身又画了个三角十字，打开了墙，又爬出了地下室。
坐在自己的床上，芠采尔发了一会儿呆。他还是难以平静下来。
“除了这条路，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芠采尔默念了几遍，最终还是先放弃“瞎想”，去洗漱了。洗漱完后，他解衣后躺在床上，明明不停地打哈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芠采尔又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最后还是下了床，径直走到大厅里，双手合十地慢走转了三圈，才长吁了一口气，回到房间睡下了……
“……”芠采尔正睡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了支撑点。他霎时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漂浮在空中。他连忙想睁开眼睛，却发现很困难，他奋力地眨了眨，睁开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纯白但不刺眼的空间中，而自己则是浮在空中，但又不像是游泳的状态，无法挪移自己的位置。
“这里是……哪里？”芠采尔十分疑惑地自言自语。
“我的孩子，无需担心。”突然，从“天上”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你……您莫非是——”
“没错。吾即过去、现在、未来一切时间的主人，泰姆瑞亚大陆的建设者，地表一切诸神之唯一合形，创世之神。”
芠采尔听了后，身体的漂浮状态忽然解除了，他掉到了“地面”上。但他没觉得痛，而是连忙双膝跪地：“主……主啊！真的是您？”
“你无需怀疑。吾现在最想要的，是探求你的——毅力”
“啊！抱歉，主，我不是很明白……”
“具体来说，‘地上天国’的理想，你真的笃定决心了吗？”
“……”
“你的沉默是你心中怯懦一面的表现。”
“主，我……”
“吾无意批评任何凡人。吾只想对你说一些东西。”
“我洗耳恭听。”
“这世间，任何事情，如果半途而废，实际上就相当于什么也没有做过。‘地上天国’之念，你筹划多日，联络多方，你突然放弃，那些人难道不会愤怒吗？那些人难道不会把你先‘献祭’掉？当然，你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你也不会放弃，但你心中的怯懦之感依然存在。可是，你要清楚，你不是孤身一人。那些千千万万的农奴也是吾的子民，吾亦无法坐视不理，可吾无力干预世间。汝等人士愿发动一场运动，将‘恶魔之奴仆’扫除，吾十分赞同。然，你若有最终失败之恐惧？”
“……不。我很清楚，主。我不能当懦夫！我已经对他们说过——‘即使我们失败了，我们的子子孙孙还会再战’！我发誓将全身献给您，也意味着我发誓将生命献给这场斗争！”
“……很好。”洪亮的声音说道，“但这还不够。吾问你，你有非常直接地联系其他领导人的方式吗？”
“……没有。”
“这很危险。如果起义的各方，不能建立紧密的联系，光靠自身很容易被各个击破。”
“可是……我们都不会通讯法术，没有办法。信鸽虽然也要一定时间，但已经是最快的方法了。”
“唉……”洪亮的声音的叹息声让芠采尔感到一阵震动，“如果能胜利的，肯定是最好的结果啊……”
“啊，主……”
“当初，奥古斯特——你们所称的‘圣皇’——刚起事时，吾可没有给予关注。然而，他的能力和实力却让吾钦佩，最终也是在没有吾的帮助下统一了的大陆。能够争取到胜利，是最好的结果……”
芠采尔依然沉默，而洪亮的声音接着说：
“但正如吾不会批评凡人，吾也不会强行要求凡人做事。这是吾自创造世间生灵以来所恪守的原则。这场伟大斗争最后的结果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你们留在这世间的痕迹。吾会永远记住时间的一切——包括你们。”
芠采尔想说什么，却发现周围的空间由纯白逐渐变黑。
“回去吧！不是不让吾失望——而是不要让他们失望。”
“等等，主——”
“主！”芠采尔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哎……刚才，都是梦吗？”芠采尔摇了摇头，然后和往常一样下床洗漱。但这次，他边洗漱边想：
“梦吗……莫非创世神真的注视着我？但我也没在任何经书里看到过创世神会托梦于人……
“嗯……至少，祂说的没错。事已至此，我绝不能打退堂鼓。那些农奴，我的友人，都是我能依靠的力量！我们胜利，是最大的幸事；我们失败，也能为子子孙孙做出榜样！创世神，我……必定全力以赴。地上的，天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