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场电影夺走我的初夜
胡思乱想了一通，思绪飞出很远很远，以至于自己魂不守舍，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无边无际的乌云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我们还没考虑好是停下来躲雨还是继续往前走，耳边早已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紧接着是一阵闪电划破苍穹，空气也变得异常闷热，他停下车子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这天这么黑！肯定要下大到暴雨，车上没有雨具，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下完雨再走！前面有个电影院，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对这儿挺熟吗？”我禁不住问他。
“你该不会是路痴吧？我们已经到了，只不过这是城边上，不过就算不下雨，你恐怕也回不去！反正我是回不去了，我们那里晚上六点半就关门了，你呢？”
“我们厂里要等到七点以后，不过周六不好说，周六没人值班。”
“现在已经快八点了，说什么都回不去了，干脆去看场通宵电影吧？正好我也好久没看了，这家电影院很不错！还带情侣包厢呢！”
“啥？情侣包厢”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又火辣辣的，立马摇头:“不去，那肯定不是个好地方。”
“这有什么你不会连电影都没看过吧？”
“看过，可是那是在村里的大队院里，在城里还真没看过！”我羞涩地低下头，心想真是丢脸居然被一个男生知道我没进过电影院！
“你也算得上出土文物了，”他语言里带着奚落，“可是去不去由不得你，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我可不能冒那么大的风险陪你，你不去我可要去了，万一你被雨淋坏了可怨不得我，”他说着转身就走。
我本来不打算跟过去，可偏偏就在这时，天空落下了豆大的雨点，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就这样前脚迈进了电影院，后脚却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他的陷阱，就像一只兔子不经意间掉进了猎人的陷阱，等待它的是无边无际的深渊。
那天电影院里放映的是《黑太阳七三一》，那血腥恐怖的场面让我打心里害怕，任凭他在包间里肆无忌惮地握住了我的手，恐惧愤怒让我忘记了女孩子原有的矜持，像只小鸟一样偎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很自然地拥我入怀，而且双臂紧紧地抱住我，让我瞬间放松了所有的警惕，同时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丝安全感，途中他说自己口渴难耐想去买杯水喝，喝多了酒口渴这是很正常的事，我没有过多怀疑，直接就让他出去了。
没想到他去买瓶水去了很长时间，直到第一场电影结束了他才回来，我惊魂未定，坐在座位上愣怔，他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一场电影而已，何必那么紧张，快喝口橙汁缓解一下情绪。”
说着他递给我一瓶已经打开盖子的橙汁，我没做推辞直接接了过来，昂起头咕咚咕咚一阵猛灌，的确我也有点口干，酸甜可口的橙汁带着一丝凉意瞬间沁入心脾，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喝橙汁，真得很爽很好喝。
“好喝吗？”他带着一丝狡黠的笑看我，目光阴冷幽深，我打心里有一丝害怕，所以匆忙避开了他的视线，轻轻地点头。
“哼！”他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然后不动声色的说“好喝就一口气把它喝光！想喝我再买。”
“再买你难道不心疼钱吗？我妈妈从来不让我买饮料，说是那东西不管饱，不管渴，浪费钱！我这是第一次喝橙汁！”
“啊？”他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惊得张大了嘴巴“难怪！……”他禁不住摇头。
“你说什么？”
“我，没说啥？就觉得你妈妈老土，是个老文物，老文物培养个小文物，这也不奇怪！”
“你！你才是文物呢！不准你这样说我妈妈。”
“好！我不说我不说，她老人家好着哩！没有她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他一个劲地讪笑。
我再次感到局促不安，双手扣着裤缝不知道该说什么，见我这个样子他在一旁笑得越发得意，让人有种想扇他一巴掌的冲动，我打心眼里开始讨厌这个人。
就在这时灯突然熄灭了，开始放映第二场电影，记不清电影的名字，只记得电影里好多暧昧的镜头，看得人脸红心跳，羞怯难当，电影院里有好多情侣包厢，随着暧昧镜头的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夹杂着厚重的喘息从各个包厢里传出，王祥在这时开始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我，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平稳，头也慢慢地向我靠近，我想用力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眼睛也越来越睁不开，一种从未有过的困意向我袭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木头单人床上，下体火辣辣的疼痛，王祥正在大口大口的抽着烟，我骨碌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床上脏兮兮的床单拼命地挡在胸前，颤抖着声音质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将烟头掐灭不紧不慢地说“看来这安眠药的威力够大，你睡了整整一个晚上，我还担心你醒不过来了呢！现在看来没事了，这里是我租的房子，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昨天晚上药效发作了，你困得不行，我就叫了辆三轮车把你送到这里。”
“三轮车”听他这么一说，我仿佛有那么一丁点印象，好像迷迷糊糊有人把我抱上了三轮车，至于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他走过来用手帮我梳理凌乱得头发“别碰我！走开！”我厌恶地推开他的手。
“呵呵”他一阵冷笑“晚了！看不出你脾气这么大！昨天晚上可是乖得很！像只绵羊一样无论我做什么都一声不吭，不过很没意思，像个死人，一点情趣都没有，还好，幸亏你是个处女，不然我亏大了！快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出去吃顿好吃的，滋补一下身体”。他把衣服丢在我身上。
“呸！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要去告你！”我双手攥拳，牙咬的咯咯作响。
“告我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只是做实了你妈的女婿，你凭什么告我告我强奸吗？你有证据吗？得了吧！安分点吧！就你妈那种思想要是知道了非跳井不可！不说你妈，就是你随便到外面找个人说说，你大姑娘家家的跟一个男人在外面通宵看电影，不笑话死你才怪呢！恐怕一人一口吐沫星子也把你淹死了，不信你试试我无所谓，我打十三岁就在市场上摆摊卖菜 ，摸爬滚打十几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进监狱就跟回家一样，……”
“啥？你是个卖菜的”我一下子怔住了。
“怎么和黄清华一个眼神你们这帮书呆子不就是比我多考几分，多上了几年破中专吗？有什么可嘚瑟得瞧不起我我社会经验可比你们的书高，常言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走千里路！所以论资格阅历你们谁也不是对手，我非要找一个读过中专甚至上过大学的老婆，一般的人我还不屌他，这不我拼了命的追黄清华，结果她把我推给了你，你虽然皮肤不是很好，但踏实单纯很适合当老婆，我也就勉强接纳了！”他皮笑肉不笑，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语气和样子让我胸中作呕，我哇得一声失声痛哭。
“这有什么好哭的早晚的事！我只不过提前做了我该做的事！你家里人不是已经把我当女婿了吗？我又不是不娶你，你哭哭啼啼的像发丧一样多影响心情！本来打算带你去吃顿好的顺便把我借哥们的摩托车还了，可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带你见人呢？”
摩托车那唯一支撑门面让家人引以为傲的摩托车居然是借来的犹如当头一棒又像是晴天霹雳，我恍然之间有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回想起昨天那荒唐的家宴我想死的心都有，究竟是老天爷故意在捉弄我还是我虚荣心使然，当时的我万念俱灰身体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整个的人都像虚脱了一般，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如果传扬出去简直就是判了死刑，众人不动手单用眼睛就足以杀人，那目光比凌迟 更可怕，就这样无助的我在他的出租屋内哭的天昏地暗，最后在他的花言巧语下不得不接受了这场不能称之为恋情的恋情，他从一个街头卖菜的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了我的初恋。
事后才知道连去我家穿的那身衣服都是向别人借来得，我哭笑不得，这个在我家人的眼里日子过得得不错的城里人居然是一个地地道道一贫如洗的乡下人，他家境比我还要差，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殚精竭力的想成为一个城里人结果却阴差阳错地钻进了一个穷山僻壤的地方，而自己的男朋友连初中都没读完，这一点简直挑战了我做人的极限，知道这一切之后我难过的想要自杀，但他的母亲，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却改变了我的想法，我开始向命运妥协。
她母亲人长得漂亮有个花一样的名字，叫月季，月季生性温顺看上去百畜无害，但命运多舛。
他第一次把我带到月季面前时，月季很是欣喜，着急忙慌地去外面给我张罗饭菜，对待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很是热情，东家借几个鸡蛋，西家借几个辣椒，还把家里唯一的大公鸡杀了做菜，让我在失望之余很是感动，说实话我打心眼里看不起那家人，总觉得自己是上当受骗，堂堂中专生被迫跟了她儿子，他和她的家庭都配不上我，我当时心气很高，总觉得他低我一等，拉着脸不愿多和他说一个字。
月季好像只顾着高兴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她高兴的过了头居然烧着地锅还在唱歌，起初我没太留意，当她声音越来越大时我才被她的小曲彻底震慑到了，浑身像触电般，彻底惊悚。
“死丫头——你越来越不成气，由初中升高中，升来升去升到农村，功不成名不就，你说丢人不丢人……”她唱得是《朝阳沟》里的片段，唱腔圆润很是动听，唱到动情处居然伸出兰花指，可以说她唱的非常好听，不亚于唱片机，我很是震撼，不单单是因为她唱曲的功底，而是那唱曲里的歌词让我很快联想到了自己，仿佛妈妈在骂我自己，我一时之间有点进入角色了，禁不住黯然神伤。
“你怎么会唱这个”我很不友好地打断了她。
“怎么你也喜欢”她笑容可掬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她长得特别漂亮，虽然上了年纪，可皮肤很白，双眼皮大眼睛，瓜子脸，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这句话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为过，难怪她儿子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原来是遗传了她。她身上没有半点农村人的气息，活脱脱就是一个城里的富太太，只不过衣着朴素了点。
“我喜欢唱曲，这是我插队时最喜欢的小曲，过去我是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最拿手的就是这个《朝阳沟》了，我经常四乡八县的巡回演出，每次唱的都是它，所以稍不留神就哼上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使劲吸了吸鼻子，其实她的唱曲已经唱酸了我的心，我的心在流泪哭泣，可我却不敢表现出来。
“你当年是下乡知青为什么没有回城”我很是诧异，于是好奇地追问。
她眼圈突然红了，抿抿嘴半天才说“唉！往事不堪回首！还不是因为他！”她抬眼看王祥，目光很温柔充满了慈爱。
“这么多年了，这小子终于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把你领回来了，以前也曾带过一个女孩子回家，那女孩我打一眼就没相中，所以就嘱咐他让他们断了！没想到才没多久就又遇到了你！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了，过日子就要找你这样的女孩，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看到了希望！”
“娘！你瞧你说的！你儿子曾发过誓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这种发誓要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好日子的男人，那么有孝心怎么会是一个坏男人呢？不如就这样认命了，木已成舟，草草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