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两个天才
周庭轩抓紧许念的手，眼睛望着那个狐狸图纹的玉佩，好半晌才小声道：“轩轩不用。”
许念拿起那个狐狸图纹的玉佩，将它挂在周庭轩的腰间，柔声道：“这个好不好？奖励轩轩昨天勇敢让大夫检查身体的！”
周庭轩嗓子像被什么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鼻子突然有些酸疼，两眼一热便泪落如珠。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好委屈。从被送到牙行开始，他偷偷哭过很多次，却从未感到这么委屈。
他止不住自己的眼泪，第一次主动上前抱住许念。
许轻寒看见周庭轩哭也很难过，扑上去抱住他，也跟着哇哇哭，两个人就像叠罗汉一样抱住许念。
许念：“……”
不知道许轻寒在凑什么热闹。
许念等周庭轩哭够了，就摸摸他的头，一手牵一个小豆丁去找那个伙计结账。
其实如果周庭轩只是普通的小厮，她肯定是不会给他买玉佩的。
可惜她知道的太多了。
她也曾想过要不就不让他读书就好了，他以后可是贪官污吏，祸害百姓。
可是转念一想，她凭什么就这样决定他的人生？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去决定另一个人的人生。
照小说描述，他已经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她想以他的性格，不论是处在什么环境中，都会很努力找到学习的机会的。
所以最后她还是决定顺应本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此刻她想给他买玉佩，那就买吧。总归他还很小，她可以慢慢教。
许轻寒吃完午食后就跟在齐渊身后一直跟齐渊炫耀他的小老虎玉佩。
“齐叔叔，你看看，它好看吗？”说着还举起双手握爪冲着齐渊“嗷”了一声。
“齐叔叔，你摸摸它，它滑滑的～”
“齐叔叔，我好好学习，以后也能变得这么好看吗？”
“齐叔叔，你看看轩轩也有，他是小狐狸，也好漂亮呢！”
齐渊一直耐心的回答许轻寒的话，“好看”，“嗯，滑滑的”，“会的”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才诧异的看向周庭轩的腰间，微微凝眉。
等教许轻寒读《三字经》的时候，齐渊也在关注周庭轩，发现他站在许轻寒身后，果然在悄悄的看许轻寒手里的书。
他不露声色，让许轻寒先读，自己则去找许念。
他过来时许念正在做凉拌菜，他敲了敲厨房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许念点头：“当然可以，有什么事吗？”
齐渊颔首，走近许念，略微思索了一次才道：“高门大户也会从小给孩子养心腹，哪怕一同学习一同玩闹，规矩也会很严格。
小到服饰面料，大到所思所学，主子和下人终归是不同的。
虽然你不是高门大户，但道理是相通的，我知你看他年纪小心软，但……若是长此以往，怕是会生出其他心思，斗米恩升米仇。”
心软……
是圣母吧！
她也不想的(╥_╥)
许念迟疑一阵，轻声道：“你曾说过寒寒天资聪颖，敏而好学，甚至过目不忘，定不能浪费他的好天资，要请先生好好辅导。
轩轩也是个出类拔萃的孩子，他的聪明伶俐怕是不亚于寒寒，他不会一直是个小厮的。”
齐渊愣了一下，眉心蹙了蹙，道：“你可能误会了，这世上聪明伶俐之人有许多，但如寒寒这般天资的少之又少，很多人一辈子都碰不上一个。”
许念微微一笑，“要不……你去考察一下？别人遇不上，万一你一下遇俩了呢。”
书中虽没有明确说明周庭轩的学习情况，但想来也知道他的学习时间不会很多，却与许轻寒同年考上进士。
虽名次不算高，却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闯过去的，她不相信他天资能差到哪去。
齐渊闻言，掀起眼皮，与许念视线交汇，眼里满是直白和审视，似乎是想看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后满眼复杂的点头想离开。
许念拦住了他，“齐公子，寒寒给你挑了匹布料，我让关叔给你量量尺寸吧。”
齐渊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他“晕倒”时身上就带了两身衣物，没有下雨还好，若是下雨怕是不够衣服换洗。
齐渊应下做衣服的事，但不太愿意让陌生人近身，可他也不记得自己做衣服的尺寸。
他沉吟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跟许念说：“要不……你帮我量吧？”
许念瞪大眼睛，满脸疑惑的望向他。
齐渊耳尖微红，握拳捂嘴掩饰般咳了一声，含糊道：“我不想让陌生人近身。”
听听听听，这什么话？
他俩很熟吗？
许念看了看齐渊，他身着玄衣，身姿修长挺拔，仪态翩翩。
好像不亏耶～
还可以摸摸有没有肌肉～
许念一脸“勉强”的说：“那我去问问关婶要怎么量，你先回去吧。”
齐渊心跳骤然加快，匆匆留下一句“多谢许娘子”便疾步离开。
齐渊回到西厢房坐下后便冲周庭轩招手：“轩轩，你过来我考考你。”
周庭轩满脸疑惑的跑到他面前。
“你有学过《三字经》吗？”
“嗯！我爹爹教过我。”
“你背来我听听。”
“人之初，性本善……”
周庭轩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了，齐渊偶尔还会让他停下，问他一些释义，周庭轩没有丝毫停顿的背出。
齐渊问起其背后的故事时，周庭轩大多不知。
齐渊沉默了半晌，问道：“你学了多久？”
周庭轩偷偷瞄了他一眼，答：“月余，爹爹有些忙，每日只睡前教我半个时辰。”
“……”
“你只通读的文章和释义，里面蕴含的常识与典故还不知晓，往后就和寒寒一起同我学吧。”
齐渊的眼里有些茫然，还真遇俩了啊……
周庭轩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他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撞的晕晕乎乎，激动的向齐渊表达感谢：“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老爷？”齐渊脑袋还有些卡壳。
随后反应过来，白玉般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咳……同寒寒一般，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