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雾城:城主之死
林江怀的妻子苏落英,此时正跪在地上,手中拿着帕子无助地哭泣着。
“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难道初雨还不肯原谅我们吗?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呀,呜呜呜……”
林江怀的儿子林起也跪在一旁,眼眶也有些湿润。
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一身青色衣袍显得有些瘦弱,可此时却坚定地作为母亲的依靠。
林起搀扶着苏落英,在一旁劝着。
“母亲,爹既然已经去了,您万万要保重身体,可不能哭坏了自己的眼睛。”
林江怀的弟弟林江安也劝道:“是啊,阿起,夜深雾重,你快将你娘扶进去。”
林起点了点头,“于是便扶着苏落英进了屋子。”
老天师叹了口气,“唉,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可没想到,最后林城主居然遇害了。”
“那恶鬼虽然厉害,可我们已经在城主府各处贴满了符咒,并嘱咐城主今夜不可出门,这林城主怎么会落入湖中呢?”长风道长不解地道。
林江安站出来,向在场众人作揖道:
“唉,也不知那恶鬼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我知众位也已尽力,本应留众位在此住上一晚,可我家出了丧事,恐怕不能用心招待各位了。”
老天师捋了捋胡须,“理解理解,那众位,咱们有缘再聚。”
有老天师带头,在场的众人便打算各自散去。
“要我说,根本没有什么恶鬼杀人之说,都是人在做怪罢了。”方多病上前道。
“在查到真凶之前,恐怕众位还不能离开。”
林江安上下打量了两眼方多病,不禁道:“你谁啊,我们城主府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长风道长也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方多病微微一笑,“之前林城主赶我们出去的时候说,城主府一没案件,二没死人,因此容不下我们。”
“可如今,城主府死了人,我们百川院必然要管上一管。”
方多病说着,便亮出了百川院的刑牌。
长风道长还要说什么,却被老天师拦了下来。
老天师道:“算了吧,既然人死了,也算我们没本事,人家小伙子愿意查案,让他查便是,咱们又不是城主府中人,何必管那么多呢?”
林江安看向方多病,眼中充满了不屑,“你走吧,我们城主府的事情自会处理,不需要百川院插手。”
李莲花闻言,上前道:“林城主行走江湖多年,身为林城主的弟弟,不会连江湖中的规矩都忘了吧?”
李莲花见林江安脸色难看,不禁又道:“依我看,不如这样,三日内,若是不能破解此案,我们便承认技不如人,自请离开,如何?”
林江安脸上带着犹豫,仿佛是在思考李莲花所说是否可行。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林起从屋中走出。
“刑探先生,我以林江怀儿子的身份,请您留下来,查出凶手。”
方多病自然是点头答应,“叫我方多病便可。”
林江安在一旁拉住林起的手臂,摇了摇头,“阿起……”
林起安抚地拍了拍林江安的胳膊。
林起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岁的样子,可此时却很是沉稳。
“方刑探,我叔叔一时着急,恐怕多有得罪,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林起向方多病行礼,带着一股子书卷气息,轻声解释道:
“前年我的婶婶过世之时,也曾找过官府的人来此调查,可那群人查了一番,最终什么也没查出来,反而捞走了许多油水,最终却只定为意外身亡。”
“再加上这两年死人,太过离奇,对于来查案的,我爹以及我叔叔,便也就不再信任了。”
方多病摆了摆手,“没关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破案的。”
既然林起已经这么说了,林江安便也没再说什么。
闲杂人等退去后,方多病原地转了两圈。
“李莲花,你觉不觉得,白日里听林江怀描述前两年鬼节死人事件,似乎很是耳熟。”方多病抵着下巴思索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确实耳熟,很像是角丽谯用红伞铜铃,控制被下药之人的做法。”
“没错。”方多病又道:“不过,若是用药使人自杀,那又是通过什么来控制这些人呢?总要有个媒介才对。”
李莲花不由道:“前两年的事件无从查证,我们目前能做的,便是调查林城主的死因。”
方多病不禁有些头疼,“虽然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可目前我们毫无线索,该从何处查起呢?”
李莲花:“方小宝,你记不记得,白日里我们在饭馆吃饭的时候,邻桌之人曾经讨论起城主府之事。”
方多病点头,“记得,当时好像是说,这林城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因此才遭到了报复,可今日我们见到林城主之时,却并未听到他提起。”
李莲花笑了笑,“林江怀身为一城之主,肯定是好面子的,这若是做了什么亏心之事,恐怕也不会讲与你听的。”
“不过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找个人问问便是。”
“问谁呢?”方多病正思索着,忽然看到不远处走过的杜叔,不由喊道:
“杜叔,你来的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您。”
杜叔闻言便走了过来,客气地道:“不知几位是想问何事”
李莲花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白日里在雾城之中曾听闻,城主府闹鬼并非没有缘由,而是因为城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杜叔,您可知晓到底是何事”
杜叔听了李莲花所问,叹了口气。
“我虽然是前几年才来到城主府,可这件事在雾城也并非是秘密。”
“要说这亏心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我们小姐林初雨还活着,原本林小姐同邻城的宋家公子宋文轩情投意合。”
“宋家的家势虽然不大,但也是拿得出手的,只不过,我们老爷却不同意这门亲事,硬是私自定了与崇州徐家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