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鸟亲选
忠孝义的取舍中，鱼溪选择了忠，出了巫族，他的出路只能靠自己了。打道回府，那如今这一切片刻便可灰飞烟灭。
再次回到巫族，熟悉的霉味钻进鼻子里，鱼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厌恶的表情不加掩饰。
“驸马，尧叔和大祭司在屋里等你。”
门口除了小满没人迎接。
“族里的人呢？”
“在学堂跟老师读书。”
他点了点头，读书是正经事情。
“父亲怎么样？”
“大祭司求神寻人，未得响应。神明有了新的选择，今日便是让你和鱼溪回来接受神试。”
神试几乎就相当于一次求神仪式，族里所有年轻的男人都会参加，以未婚为先，若是未婚的男人没有被选中，那已婚的男人才会参加。
鱼溪未婚但是无法回来，鱼风回来但是已婚，这两人也许都不能成为下一任大祭司的人选。鱼星渊心里很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做大祭司，但是神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违抗。
“我已经嫁人，还是先让鱼溪先吧。”鱼风对这个大祭司的位置根本没有一点想法，毕竟他现在说话的分量可比一个巫族大祭司重要多了，他甚至不希望自己被神选中，他还没有让姜云裳生下他的孩子，若是被神明召回，那他想做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
“鱼溪有皇命在身，无法回来，你先吧，给大家做个表率，之后族里的年轻男子都会来试试，同时我们也联系了城外的男人和他们的子嗣，一定让他们都赶回来接受神试。”
尧叔说道。
鱼风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很快，住在附近的年轻人都聚集在了学堂里面，大祭司穿着正式的祭祀服装站在人群面前。
尧叔宣布着试神的流程。
首先需要摆放合适的祭品，然后穿上祭袍站在祭台上，默念请神咒，虔诚的相信并等待神明的降临，如果神明选择了你，那么你可以默默在心中提出任何问题，神明会通过一些超出自然的方式给出回答。
如果神明没有选择你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若是神明抛弃了，那天象会极其异常，如同鱼星渊上一次那样。
在众人的目光中，鱼风第一个登上了祭台。
他的身材不如父亲宽厚，厚重的祭袍穿在他的身上并不合适，尽管他贵为皇帝的丈夫，但是巫族之中并没有人对他有所期待，他已经嫁人了。
高台之上风景如画，这是鱼风在巫族这么多年没有见过的景象，他忍不住揣测起父亲在这高台之上都会想些什么。巫族人虔诚得信奉着神明，所有族中的大事小情，神明都会给出指引。
所以神明应该是什么模样呢？
他跪在祭台的蒲团上，心中默念着熟悉的请神咒，紧闭着双眼等待着神明的回应。
一时间整个巫族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鸟鸣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鱼风，我们圆房吧！”
“鱼风，你喜欢吃甜食吗？”
“鱼风，你喜欢我吗？”
鱼风……鱼风……
女孩粉嫩的圆脸如同明月一样浮现在他的眼前，鱼风不明白这算不算是神明的指引，也不明白神明究竟是要指引些什么。她看着姜云裳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带着明媚的笑容，亲昵依恋得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似乎闻到了那熟悉的花果香味，姜云裳似乎就在自己身前一样。
他忍不住想伸出手拉住她，可是姜云裳却快走了两步，转过身赤红着双眼，头发蓬乱，满身鲜血，身披甲胄，她用怨毒的目光看向她，那一眼让他起了一身的冷汗。
咔嚓！
晴空之中一声惊雷平地而起，所有人面面相觑。
难道第一次就成功了吗？
可是没过多久，天空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准确无误的集中了鱼风。
鱼风比鱼星渊还要可怜，他直接从祭台上摔了下来，鱼星渊赶紧起身去接，这才让鱼风免于被摔伤。
鱼风不是神的选择，或者说，他也是被神明抛弃的人。
自古闪电先于雷声，但这次却违逆自然，神明究竟是想暗示什么呢？也许除了鱼风，没有人能知道了。
“你们把鱼风送回去休息，然后赶快回来。”
鱼星渊把鱼风交给了几个年轻人，然后继续主持着，等待着下一任大祭司的出现。
接下来都是更有希望的年轻人了，但是神的旨意并没有再次出现，甚至连一点不同寻常的自然现象都没有发生。
“尧哥，难不成真是鱼溪？”
鱼星渊心里也没有底，这么多年以来他习惯了受着神明的指引前行，突然失去了神明，他像是一个拿不定主意的小孩子一样。
“先看看，不要急。”尧叔安抚道。
他的语气最为平缓，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目睹神试了，他并不关心鱼星渊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是期待着新的神选会是哪个后辈。
鹿卿算是除鱼风和鱼溪之外第三个受重视的大祭司候选人了。
他的身份本来跟大家都差不多，但跟大祭司去了皇族的宴会以后，马上就不一样了。
他现在是将军的未来丈夫，马上就要嫁给将军的人，马上就要进入到皇族的人。
“鹿卿，到你了。”身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如梦初醒一般套上了祭袍，说来也奇怪，他明明身材偏瘦，但是穿起来却觉得很合适。
步骤如常人并不二致，但是当他念出了请神咒以后，霎时间鹿鸣声响彻山林。鱼星渊的手猛地一抖，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尧叔，尧叔则是一脸赞赏注视着鹿卿。
“那是不是神鸟啊？”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突然开口，瞬间众人都看向了天空，一只全身通红的鸟正在天空盘旋这，那鸟与丛林中可以见到的所有鸟都不同，它的大小类似于孔雀，羽翼丰满，形态优雅，那夺目的红色让人移不开目光。
神鸟不偏不倚落在了鹿卿的背上，鹿卿低着头继续请神像是没发现一样，但是下台的人都明白了。
神明选中了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