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被神明抛弃了
若换做是别人，姜蔓早就拍桌而起，把刀夹在那人的脖子上了。但是面的尧叔，她意外地忍住不再说话了。
“我最后说一次，以前的事情没有对错，谁也不许再提了。鱼星渊，把鱼风撤回来，然后帮着姜蔓找姜语嫣，能不能做？”
尧叔作为中间人，语气中带着质问。
“我不是帮着她，姜语嫣也是我的孩子。”鱼星渊梗着脖子，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做不到……”姜蔓还想说出些威胁的话，但是在尧叔的面前还是止住了。
鱼星渊开口：“我也有我的条件，现如今鱼溪被派往西南，他虽然自幼习武，但是从未上过真正的战场，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罢了。姜蔓，照顾好他。”
那目光带着恳求，姜蔓不由得想起从前风光无限的鱼星渊，何时有过如此灰败丧气的目光。
岁月果然催人老。
“我会的。”
他们像是达成了某种交易一般，各自心满意足。巫族请神的时候不能有其他人在场，就连长久陪伴在鱼星渊身边的小满和尧叔都不行。
姜蔓更是早早回去，只留下尧叔站在神台下焦急等待。
神台上，鱼星渊熟练地摆好祭品，穿上祭袍，默念着请神咒，天空时而乌云遮日，时而狂风大作，无不显示着神明的威力。鱼星渊紧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后背冒出层层叠叠的冷汗，甚至打湿了外面的长袍。
霎时间，天空一道闪电劈下，高台之上的祭品被闪电击中落下，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全族人的注意。
小满和尧叔赶紧冲上祭台。
大概是神明留有慈悲，除了祭品被闪电击落以外，木头搭建的祭台和坐在祭台上请神的鱼星渊都安然无恙。
“大祭司，怎么样？”小满赶紧过去扶起大祭司，请神仪式被闪电打断，请神失败了。
“我没事……”
鱼星渊刚刚开口，嘴角就留下了暗红色的鲜血，小满刚准备回身拿东西去擦，鱼星渊站起身来，身体立即不受控制得抖动起来，随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鱼星渊的口中喷出了大量鲜血。
鲜血染红了祭台，也染红了祭袍，血点蔓延，整个巫族陷入了红色恐慌之中。
大祭司……是不是要完了？
尧叔立即做出反应：“小满，驱散人群，我带祭祀离开。”
想封住悠悠众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尧叔看似身体孱弱，绝境之下也能背起身材健硕的大祭司走下祭台。
鱼星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尧叔跑去安抚族内的人心，小满则是寸步不离得守在鱼星渊的身边。
“尧叔，大祭司醒了。”
见到鱼星渊醒来以后，小满立即去找了尧叔。
“感觉怎么样了？”
尧叔语气温和。
“尧哥，神明有了新的人选，我被神明抛弃了。”鱼星渊的双眼血红，他一生对巫族尽职尽责，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尧叔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鱼星渊的后背。
“尧哥，我失去了神明，也失去了儿子，我什么都没有了。”鱼星渊宛如一个突然失明的人，他想抓住着什么，然而尧叔的一句话再次将他推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你现在理解我父亲了吗？”
鱼星渊没在说话，尧叔啧走开了。这一夜巫族注定难以安眠。
天还没亮，鱼风就收到了巫族来的消息，大祭司病重，需要他速速赶回。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姜云裳躺在床上依依不舍地看着鱼风，她希望每天睁开眼睛都可以看到她心爱的人。
“很快，希望父亲不会有什么事情。”鱼风的双眉微蹙，看起来是有些担心的。
“没关系的，我长佑国神医众多，大祭司定然不会有事的。”
“希望吧，你乖乖的。”
鱼风在姜云裳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便叫小思收拾东西离开。
“小思，你照顾好驸马，有事要及时禀报。”
“阿裳，我不能带女人回到巫族，那里不安全。”鱼风露出为难的神情。
“小思是姨母从小为我培养的侍女，她的身手即使不是举国无双，至少在巫族自保也是没问题的。”姜云裳执意让小思陪同一起。
鱼风只得同意，但是他也决不允许除了贴身侍女小思以外的其他人陪他回去了。
小思自小在宫里长大，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要跟驸马回到巫族去，尽管未曾去过，但是他对巫族并不抱有一丝期望，传闻那里不仅肮脏不堪，而且那里的人粗鄙又低俗。
“小铃铛，我……”小思一边收拾，一边心里犯嘀咕，小铃铛跟她同样自小在皇上身边，两人无话不谈，她本来是想不想去，但是皇上的命令，又岂能是她们做侍女的能违抗的？
“去吧，照顾好自己。”小铃铛往小思的行李里面塞了一把匕首，不同于宫里贵胄所用，这把匕首十分简单，但是开刃锋利，关键时刻也许可以保命。
“驸马刚进门的几天大将军曾经来找过他，两人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后来皇上深陷花楼，第一次是大将军传来的消息，第二次是一只信鸽，驸马有二心，时间紧张，我不便多说，你一定要照顾好皇上。”
在别人不曾注意的时候，小思语速飞快地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猜疑。
小铃铛追问“什么信鸽？你是如何发现驸马有二心的？驸马想做什么？”
小思没再多说，她抬起头，迎面看到鱼风深邃而暗沉的眸子。
“小思，父亲病重，咱们早些回去。”鱼风声音清冷，不知是否听到了两人所言。
小思应了一声跟了过去，她回了两次头，一次看向小铃铛，另一次看向了姜云裳。而此时的姜云裳，目光甚至不曾在鱼风的身上移开。
大祭司病重的消息也送到了鱼溪的面前，然而此时，鱼溪还在去西南的路上，回去了就是违背皇命，不回去就是不孝。
“回去吧，我要去西南，父亲有神明护佑，有兄长照顾，定能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