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加钱
林海看着电视陷入沉思。
人都死了，尸体应该没什么用处吧？不过他也担心，有人会对尸体动手脚。
可能是喜欢吃死尸的那帮妖魔干的，他们的口味还是如此独特，死人的味道……
他口味很挑，所以从不吃死人，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果然啊，不管是什么东西，永远都是新鲜的好吃……而强者只有这个特权，弱者嘛，只能残羹剩菜……”
连续了几天加班熬夜，他今日才得以休假。这份杀人的工作也不轻松啊，他心想。
睡了一整天，他才恢复了活力。随手打开电视，咬着切好的新鲜猪肉块，配上啤酒，简直是绝配！他难得放松！
此时，他蹲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不论是客厅还是卧室，或者其他房间，都挂上了厚厚一层窗帘，阳光无法穿透。
白轩那小子，真的死了吗？
林海还是感到不安，这是前所未有的。白轩身上似乎散发着特殊的妖力，九尾狐又奋不顾身地保护着他，难道他也是妖？
如果是妖魔体质，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他那时下手还轻了些，谁知道呢……
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影，从左边的卧室溜了出来，她看也不看林海，直接往厕所走去，脚步有些慌乱。
“还是怕我啊，跟她妈妈一样。”林海握着啤酒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眼中戾气消散了，看着女孩消失在转角，“啊，这孩子……如果不是那么胆小就好了……”
桌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灰和烟头。
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一阵急促的电话声传入他的耳中，他瞥了一眼来人的电话号码，就知道准没好消息儿。
来人备注是：“愚蠢的金主爸爸。”
手机响了好几声，他都没接。但对方并没有放弃，又打了好几遍，弄得林海心烦意乱。看着震动的手机，他翘起了二郎腿。
摁灭了烟头，他才起身拿起手机。
声音冷冷的：“喂？是谁？”
对方是暗杀组织的人，貌似职位还不低，那人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林海办事不力，对他们的声誉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那个人类少年还没有死。你不是说，不会失手吗？怎么连一个小屁孩都搞不定？客户那边很生气，一定要我们给他一个交代……”
林海冷笑：“什么交代？新闻你们也看到了，警察局都说，那小子死了。我不明白，客户还有什么不满意？”
“可是……人还活着。”
“我听说了尸体被盗的事情。那帮小偷对尸体做了什么，我并不兴趣。我只知道，我离开黄泉桥时，那少年已经死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思考措辞，然后又继续说道：“但是，没死透。”
“没死透是几个意思？”
暗杀组织果然有事瞒着他。
“那人，似乎是妖怪。”
“你现在跟我说是妖怪？”林海又抽出一支烟，缓缓点上，“早干嘛去了？！”
暗杀组织在派遣任务前，对白轩做了一番背景调查，当时并未发现其周边有妖怪，在其身上也并没有检测到妖气。
于是就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暗杀任务。
客户花了重金，指定林海前去执行。
林海那时就纳闷：这样一个小破孩，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犹豫过，但家里处处都要开支，女儿娜娜也即将开学，于是他就接了。
“我们派人去殡仪馆检查过，那里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可以检测到妖气存在。地板上留下了四个血色大字：细狗无耻。我们目前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含义。”
细狗说的是白轩吗？
那家伙确实挺无耻的。
小小年纪，为了挣钱，无所不用其极，有次竟然敲响了他家的门，悄声说道：“大叔，我这里有一些岛国的珍贵影像，可好看了。看在邻居份上，给你五折，好吧？”
白轩怀里塞着一叠光盘，他警惕地往四周望了望，然后才掏出光盘，满脸堆着笑。
“爸爸，是谁啊？”娜娜从身后走来。
“快走！不然你等会儿就骨折！”
白轩转身就跑。
第二天，白轩又再次敲响他家的门，仍旧是那样热情，满脸堆着笑。
可孩子年纪轻轻，咋干起了这个？
“赚钱嘛，不寒碜。”
“得得得，我是为了资助你啊……我可不是喜欢看这类片子……回去好好学习！”
白轩一脸坏笑：“得嘞，大叔，我们都要好好学习！我啊，就不打扰你了。”
听说靠这个，那小子还真挣了不少钱。
林海幽幽说道：“应该说的是那小子。”
那小子竟然是妖怪？虽然见过两三次面，但那时林海并未嗅到他身上的妖气。
想必是被某种东西封印了吧。
那小子没死，就说明他的生命本源不是脑袋和心脏。大多数人类的生命本源是脑袋或者心脏。那时他确认过，白轩的脑袋已经被捅烂，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客户要求我们继续执行任务。”
“这个要求有些为难我了。你没有看到捕妖公告吗？那小子想必是和九尾狐在一起的。九尾狐可不是普通的妖怪啊……”
暗杀组织的干事：“否则，顾客要求退佣金……”
“哦？”林海吐出一口烟，不料烟雾回飘，他被呛到了，“退佣金？”
林海清楚，这是顾客的威胁。
组织也是在逼他接受这项任务。
怎么进了厕所那么久，娜娜还没有出来？他又瞧了眼墙上的时钟，手指不安地敲着桌面，随后望向厕所的方向。
是的，血腥味！是娜娜的妖血！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加钱。而且我需要九尾狐的资料，还有，你们必须给我提供必要的帮助……”他一口气说完要求，没等对方回复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光着脚丫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了厕所，撞开厕所的大门。
他望着浴缸里那一盆血水和地上的美工刀，还有双目紧闭的年轻少女，眼里充满了惊愕：“你这傻孩子，怎么又自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