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天看不下去，出手帮你了
“我只给你们三息的时间，三息后，就由我来选了。”
王老/鸨伸出三根手指，她身边的两个壮汉也拿出两把匕首，这是有备而来。
“一！”
王老/鸨开始数数，弯下一根手指。
“老头子，你还犹豫什么啊，四力可是你儿子啊！”
杨老太焦急的催他。
又推搡了沈二元一下，吼道：“老二，快把沈月牙给他们拖过去。”
刘氏在沈二元背后拉住他衣服：“相公，不可以。”
“二！”
王老/鸨再次弯下一根手指。
“爹！”沈四力面露可怜的求沈老汉。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老汉身上。
沈白秋攥紧了拳头，紧张不已，不知道爷爷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三！”
王老/鸨弯下最后一根手指。
“……你们把月牙带走吧。”沈老汉痛苦的闭上眼睛。
沈白秋脸色苍白的垂下双臂，愤怒的大喊：“爷爷，不要，不要带走月牙！”
沈四力则欣喜的亲自过去想要拉走沈月牙，王老/鸨身边的一个壮汉也同时走了过来。
在沈四力的右手刚要碰到沈月牙的那一刻……
沈知瑶蓦地伸脚绊了那壮汉一下，壮汉跌倒，身子恰巧砸到了沈四力身上，让沈四力保持着手往前伸的姿势倒地，而他那只伸长的手，又恰巧砸到了不知何时被沈知瑶斜立在地上的菜刀刀刃上。
瞬间，手腕被割了一条很深的口子。
“啊！！！”
血腥味蔓延，沈四力痛得浑身痉挛，瞳孔震惊的盯着在冒血的手腕，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沈四力和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小杨氏和沈七珠，还有一些小点的孩子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惊声尖叫。
“啊啊啊！！”
沈知瑶带着沈月牙退后两步，不咸不淡的说：“四叔闯的祸就该四叔自己承担后果，爷爷狠不下心，老天却看不下去，出手帮你了。”
“四力！我的儿啊！”
杨老太撕心裂肺地连滚带爬到沈四力身边，查探到沈四力还活着，双眸充血的朝刚才砸倒沈四力的壮汉扑过去，仿佛要生吞了他一般：
“敢伤我儿子，我要杀了你！”
杨老太朝着壮汉的脸一通连抓带挠。
壮汉可不能由着她打，两三下将她制服，拔/出匕首边指着她边后退。
期间，壮汉还瞟了沈知瑶一眼。
沈知瑶直接看向王老/鸨：“王妈妈，老天都走了第一步，这第二步，该你们了。”
她有九成的把握，王老/鸨会对沈四力动手。
刚才，沈四力对王老/鸨的出现很意外，说明不是沈四力约的王老/鸨来梨花村。
沈四力欠了王老/鸨五十两银子，这些钱，都够在人牙子那儿买两三个好一点的女孩了，王老/鸨却轻易同意沈四力用一个只有几岁的侄女来抵押。
而且还迫不及待地带着人来梨花村，直接找上门。
她不觉得沈四力欠王老/鸨的那么点银子，值得王老/鸨亲自跑梨花村一趟，而王老/鸨从头到尾也没怎么看月牙，显然不是冲月牙来的。
所以，她是为沈四力而来。
王老|鸨听了沈知瑶的话，心道这姑娘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什么老天，明明是你自己暗中绊了我那护卫一脚，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过，也算是如她的意了，王老/鸨便不打算提这事，让那拿着匕首的壮汉将沈四力拖过来。
“放手！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杨老太不顾壮汉手中的匕首，发疯的冲上去。
“放开我爹！”
沈富和沈贵也如两颗小炮弹般去扒拉壮汉的手。
壮汉两三下将他们推开，扯着昏迷的沈四力就拖到了王老/鸨身边。
沈族长不能看着自己的族人被这么欺负，他朝跟着一起来的沈氏族人使个眼神，沈氏族人立马上前帮忙。
却被王老/鸨带来的另一个壮汉护卫一拳打趴下，其他人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今日之事，我们也是按规矩办。”王老/鸨从腰间拿出一张纸，展开给沈族长和沈里正看：
“这是沈四力按了手印的欠条和契约，契约上写明了沈四力不能还钱的后果，诸位若想救他，不若帮他把欠的五十两给还了？就是不知道，这样一个流连花巷，无才无德的人，值不值得了？”
一边说，王老/鸨的视线一边扫过众人。
“我们还钱就是了，你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一定能凑齐。”沈二元挣开刘氏的手，去将杨老太搀扶起来。
他想着，让娘拿出家里全部的存银，然后他们再到各家去借一借，总能凑齐五十两。
“还钱也行。”王老/鸨一副好说话的模样，道：“五十两加上这些天的利息，沈四力总共要还一百二十三两，必须今天给。”
“什么！要还一百多两！”沈二元震惊住了，这人也太黑心了！
五十两他们还可以凑凑，一百二十多两，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看来你们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了。”王老/鸨将欠条收起来，手中扇子指了一下沈四力，对她那两壮汉道：“动手吧。”
沈知瑶立马将沈月牙的脸埋进她怀中。
“姐姐？”沈月牙声音闷闷的疑惑开口。
沈知瑶：“有脏东西，看了要长针眼。”
她们俩对话间，壮汉手起刀落，利落的将沈四力那玩意儿给切了。
痛得沈四力啊啊尖叫着，被痛醒了过来。
一旁的杨老太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昏了过去。
“啧，还真是如香香所言，又短又小。”王老/鸨嫌弃的看那玩意儿一眼，把手中欠条扔给沈老汉：“好了，这欠条你们拿去吧，从此销账。”
话落，王老/鸨带着她那两壮汉护卫，快速的离开了沈家。
“虎子，麻烦你帮忙去请一下村里的老大夫。”沈知瑶看着眼前的混乱，喊了喊离他们不远处的陈虎。
“好的知瑶姐，我这就去。”陈虎点头，转身去办。
沈知瑶这一出声，院坝中其他还处于发懵状态的人，似乎才回过神来。
看着跌坐在地，身上一滩血迹，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沈四力，众人心中感慨又想法不一。
其中，站在人群中的沈七珠，却是最破防的。
原本因为四哥是童生，而且还在继续读书准备科考，媒婆给她说的人家便也都是耕读之家，如今四哥变成这样，一辈子都毁了，她还能许到好人家吗……
就在沈七珠想东想西时，沈知瑶拉着沈月牙，再给沈白秋使了个眼神。
三人走到了沈里正和沈族长的面前。
“族长，里正叔，今日您二位到场，知瑶正好有个事请您二位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