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货还是按道上规矩？
沈知瑶转头看向王老/鸨，眨眨眼：“要把我妹妹卖了的，是沈四力吗？”
“是啊，就是沈四力。”王老/鸨想也没想的肯定了她的话。
沈知瑶瞥向小杨氏：“四婶，麻烦你去将四叔拽起来。”
“啊，啊？”小杨氏被刚才沈知瑶飞菜刀那一手给震慑住了，还没回过神来。
“不去么？”沈知瑶手指在菜刀背面弹了一下。
小杨氏：“去去去。”
拔腿就跑。
沈老汉和杨老太也回过神来。
杨老太指着王老/鸨直接开骂：“你这烂娼妇乱说什么，我儿子好好的一读书人，怎么可能认识你！”
“嘿，你怎么还骂人呢！”王老/鸨抬起扇子指回去：“你儿子认不认识我，让他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来了来了。”小杨氏的声音适时响起。
她后面跟着差点屁滚尿流的沈四力。
“王……王妈妈，您怎么来了？”沈四力震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他们不是说好了，他将沈月牙带去怡红楼，以卖沈月牙的钱来抵扣他在怡红楼欠下的消费吗？
怎么王妈妈亲自到他家来了？
“好了，一切明了了，就是四叔想将我妹妹卖给怡红楼。”沈知瑶握紧了菜刀。
王老/鸨以扇抵唇，笑了笑：“你们搞清楚了，也该办我的事了。看来你身边那个就是沈月牙吧，去，将她带过来。”
后一句话，她是对着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说的。
“姐姐。”沈月牙有些害怕的抱住沈知瑶大腿。
“我看谁敢！”
沈知瑶举起菜刀，对着那两个彪形大汉，透着狠劲厉声道：“谁敢动我妹妹，我就跟他拼命！”
“这是怎么了？谁要动月牙？”
陈婶子在家听到动静，带着陈虎从隔壁赶来。
沈知瑶给她说了一下发生的事。
陈婶子气得立即破口大骂沈四力：“竟然卖侄女，什么烂人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知瑶，月牙，走去婶子家，懒得搭理这些坏人。”陈婶子上前就要去拉沈知瑶。
沈知瑶摆手：“婶子，我先把这儿的事解决。”
“沈四力，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交不出货，那你欠老娘的银子，可就得按道上的规矩办了。”王老/鸨在一旁有些不耐烦了。
“四力，这是真的吗？你怎么会欠他们银子？”沈老汉看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心中满是疑惑。
“我，我……”沈四力颤抖着唇，说不出口。
“姐，月牙！”
篱笆墙外，沈白秋的声音响起。
在沈白秋身后，梨花村里正和沈氏宗族里的族长，带着几个年轻人来了。
沈老汉连忙让沈二元和沈金沈银等人，去端板凳出来给里正和族长坐。
“二伯，听白秋说你们要卖月牙，这是怎么回事？家里再困难，也不至于卖孩子啊。”
里正是沈氏宗族的一位族叔，比沈老汉小一辈。
他坐下后，眼神在拿着菜刀的沈知瑶身上掠过，开始询问沈老汉。
沈老汉支支吾吾：“我们，我们没有啊。”
“是我爹要卖，唔……”一旁的小胖墩沈富不知所谓的出声，小杨氏赶紧把他的嘴给捂住。
王老/鸨见到有这么多人来，脸色不变的将扇子摇一摇，继续朝沈四力说：“沈四力，你今天是交货还是按道上的规矩，剁掉孽/根和一只手？”
“这位是？”沈里正看向王老/鸨。
“我是县城怡红楼的老/鸨，沈四力看上了我楼里的姑娘香香，日日来怡红楼与香香欢/爱，可惜钱不够，向我借了五十两。这五十两，沈四力说用他侄女沈月牙抵债，今天，我便是来带走沈月牙的。”
王老/鸨毫不避讳，两三下将沈四力做的事抖落出来。
“你放屁，我相公一直在镇上读书，怎么会去县里，你，你休要污蔑我相公。”小杨氏先绷不住了，手颤抖的放开了沈富。
杨老太回身抄起放在屋檐前的竹扒，仗着沈家这边的人多，拿着竹扒就要赶王老/鸨他们三人走。
“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王老/鸨身后的两个壮汉出动，一手抓住竹扒，挡住杨老太。
“你们干嘛呢，不准打我娘！”沈二元以为他们要打杨老太，立马冲了上去。
“都住手！”
人群中，胡子花白的沈氏族长将拐杖往地上咚的一杵。
待沈二元和那两壮汉都退回原位后，沈族长一双浑浊的双眸看向沈四力：
“四力，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族长，我……”沈四力低下了头，不敢看族长的眼睛。
沈族长失望的一声长叹：“你糊涂啊！”
这些年，族里就出了沈四力这么一个童生，沈四力能一直读书，也有族里的一点支持，族里可以说是对沈四力寄予厚望。
没想到啊，没想到！
咚！
小杨氏跌坐在地上，如丧考妣。
“相公，你为什么？为什么啊？”
沈四力闭着嘴没回答她。
沈老汉气得差点昏过去：“你个混账！祖宗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我打死你！”
沈老汉夺过杨老太手中的竹扒，砰的一下就朝沈四力打去。
他还要再打时，杨老太心疼地立即拦住：
“我儿子进妓/院怎么了，他读书读累了，偶尔找个女的放松一下，又碍不着谁。”
“你让开！”沈老汉怒目而视。
杨老太护定了沈四力：“我不让，你要打我儿子，我就死给你看！”
“我说两位。”王老/鸨喊住他们：“你们的家事你们后面再慢慢理，将沈月牙给我，还是让沈四力变太监再剁掉他一只手，你们选一个。”
“爹，娘，你们救救我吧，我不能成为太监，也不能没有手啊，我马上就能考中秀才了，为咱们家和沈氏争光。”
沈四力赶紧向沈老汉求助。
若是爹同意卖月牙的话，沈知瑶也没办法。
杨老太也跟着道：“一个丫头片子，卖了就卖了，老头子，你让他们把沈月牙带走吧。”
沈老汉犹豫不决。
沈里正看向王老/鸨，镇定道：
“可否有别的解决方法，你行事如此狠厉，就不怕我们报官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沈四力拿不出银子，我答应让他拿侄女抵债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至于报官，呵，也不去县城打听打听老娘是谁！”
王老/鸨轻蔑的一笑，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