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慈善晚会（一）
华丽的水晶吊灯下，处处可见奢华至极的装扮。
对每一个参加这场晚会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形式大于实际的慈善游戏。没有人真的想做慈善，但通过晚会结交世家，达成合作才是这群利益至上的人的目的。
戚不允依旧是一副x冷淡的模样，金框眼镜更是给他带来了克制禁欲的吸引力，整个人如同一朵高岭之花不可攀折。
作为年轻一辈中的掌权者，戚不允无疑受到瞩目。
不少家族都对戚不允的联姻对象蠢蠢欲动，只要能分到一块肉，那就不算亏。
秦绯正疯狂搜寻着程歆的踪迹，她对这种虚与委蛇的晚会毫无兴趣，要不是她父亲强迫她来结交各种家族的二代，她才不想来呢。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程歆并没有穿那件红色的长裙，而是换上了一件金色拖尾的礼服，每一步都摇曳生姿。胸前是意大利设计师的手工镶钻，在会场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灼目的光芒。
秦绯兴奋地跑过去，这才注意到程歆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一开始只觉得这人颇为眼熟，定睛一看竟是昨晚酒吧的那个少年。不过她却并不觉得惊讶，以程歆的手段，只要她想，没什么拿不下的。
黎臣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会和这些上流阶层的人有接触，毕竟他们随手给的小费就有可能是他几个月打工的收入。
因此再怎么掩饰，看上去还是有些茫然无措，下意识地就往程歆身边靠近。
程歆怎么会看不出来，但她只是微微勾唇，不动声色地看着少年不安的靠近。
她的到来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许多人围在程歆身边，一言一语地套着近乎。还有不少人好奇地黎臣的身份，明里暗里打听两人的关系，不过都被她挡了回去。
“程小姐，好久不见。”
戚不允身形笔挺，站在离程歆两米远的地方微笑致意。只是这声音听起来莫名有种咬牙切齿的意思。
“戚二公子哪里的话，”程歆笑意不减，“我们昨天才见过，不是吗？”
不太愉快的回忆并没有让戚不允变脸。他不是来叙旧的，转而将目光投向黎臣，眼神带上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挑衅:“这位公子看起来年纪尚轻，不知道和程小姐怎么认识的？”
黎臣对戚不允看程歆的眼神有些不舒服，他下意识地就挡在程歆身前，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全都被戚不允收入眼底。
矜贵的男人挑了挑眉，神色晦暗。
“我与阿黎一见如故，”程歆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看向戚不允的眼神意味不明，“我很喜欢他。”
黎臣微怔。
男人脸上的冷淡仿佛裂开了一个口子，金边眼镜后的眸子盯着程歆半晌，“好……好的很。”
戚不允原本不觉得程歆会参加这次的晚会，因为她曾经跟他说过她对这种地方没什么兴趣。
没想到偶然的一眼，他再次见到了她。
金色拖尾的礼裙极好地勾勒出女人身形的曲线，手工镶钻零星的点缀让她在会场的灯光下如同一只高贵的人鱼，整个人熠熠生辉。
是不同于两个月前那场拍卖会的感觉，但依旧使戚不允的心跳一窒，但很快他注意到女人身旁的少年。
是的，少年。
他一眼就看得出他身上未褪去的青涩和学生气。虽然身上穿的都是价值不菲的服装，但家境很可能比较拮据。
他的骄傲使他对面前的少年颇为不屑。
但他站在程歆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而程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兴趣。
这让戚不允嫉妒得发疯，他就说她怎么突然这么冷淡，原来是有新欢了啊。
戚不允不愿再呆在这里，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黎臣，转头便离开。
秦绯小心地询问:“这个……你和戚二公子这是？”
程歆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余光却看着身旁的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戏谑之色更浓:“可能是自己没有女伴，心里不太舒服吧。”
感受到手指被轻轻拉动，她偏过头，少年看上去有些仓皇:“他……你们之前……”
程歆饶有兴趣地看着声音越来越小的少年，红着脸的样子分外可口。
她笑得漫不经心:“有过几次合作的商业伙伴罢了，阿黎这是吃醋了？”
可……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不只是这样。话还未出口，就被他咽了下去。这种事情，他没有立场过问她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气闷。少年人的情绪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程歆却少见地没有哄他，而是轻声道:“阿黎，我离开一会儿，你在这等着我。”
黎臣下意识地想拉住她，又被她捏了捏手心:“乖。”
秦绯有些好奇:“你留他一个人在那儿，能行吗？”
程歆的目光飘远，显得有些玩味:“我不离开，怎么会有人过来呢？”
秦绯是真的不懂了，她觉得程歆哪儿都好，就是爱打哑谜。
“程小姐，”裴觉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介意喝一杯吗？”
秦绯瞪大眼:这家伙是幽灵吗？
程歆看起来毫不意外，只一眼就将面前的人的身份对上了号。裴觉，裴家的独生子，天性风流，家里人为了改改他的性子，送他去国外呆了几年，最近才回来。
既然是风流浪子，那条件必然不会差。一对多情的桃花眼眸光潋滟，这双眼睛倒是应了那句“看狗都深情”。五官深邃俊美，轮廓却柔和，薄唇呈现一种淡粉色，乍一看有些女相，却不显得阴柔。
程歆眼眸微眯，笑着道:“不了。”
裴觉被她拒绝，丝毫不感觉尴尬，只是做作地捂着心口，遗憾地看着程歆:“程小姐，你这样拒绝我，我很难过的啊。”
程歆含笑看着他，“是吗？”
“当然，”裴觉盯着她的手，语气暗示,“程小姐可以摸摸，我这儿可都要碎了。”
秦绯震惊:这……玩这么花的吗？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程歆故作犹豫:“这不好吧，我的男伴还在呢。”
秦绯赞许地看着程歆，对嘛，就是要这样。
谁知下一秒她就慢条斯理地伸出手，纤长的手指在裴觉心口的位置点了几下，随即下滑，在他的胸口，浅浅地，缓慢地，若即若离地打着圈。
裴觉浑身仿佛一阵电流穿过全身，被程歆指尖触碰过的地方更是酥酥麻麻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新鲜的快感。
程歆云淡风轻地收回了手，面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幻觉。可接下来，她直视着裴觉的眼睛，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别样的性感:“裴公子，骗人可不对。”
如果说裴觉刚才的表演浮夸占了多数，但现在，他的心却是真的要爆炸了，全身的血液都被调动，在身体里疯狂流窜，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过的感觉。
他想要离程歆更近一点，却被女人用杯底抵在了原地。程歆眉眼带笑,“裴公子，这样影响可不好。”
就在裴觉顿在原地的几秒，程歆转身离开得潇洒，仿佛刚才那般挑逗的动作与她无关。
徒留裴觉感受着还未消失的触感，望着她的背影偏头，低低地笑:“撩完就跑，真是令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