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郊区
车轰鸣地驶向一处郊区，灯红酒绿在飞速变化的景色中一闪而过，仿佛毫不起眼的过客，事实上，城市的迷乱喧嚣也确实没能使车上的两人分走一点视线。
程歆在酒吧时很是漫不经心，但随着车驶入熟悉的郊区，她这才起了一点兴致。
程歆十分随意地问道:“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黎臣。”
“真好听。”黎臣……程歆细细咀嚼，晦暗不明的神色一半隐入黑暗，由衷夸赞道。副驾驶上的少年十分不安，但还是故作镇定。
只是…程歆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少年翕动的睫毛和攥得发白的指节，难得温柔道:“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酒的后劲很大，黎臣一字一句道:“我…我告诉你，不要想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这话听起来确实有警告的意思，不过如果忽略少年红着的眼眶和脸颊上的绯红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车在一处别墅前停下，程歆先是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然后缓缓靠近身旁的少年，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
黎臣的脑袋转得很慢，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张极为风情的脸，心脏慢半拍地停滞一瞬，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啊？”
程歆冲他粲然一笑，唇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掠过少年滚烫的脸颊，带起一阵玫瑰似的清香。
黎臣一时间心绪乱飘，手无意识地攥紧。深吸一口气，黎臣正欲说什么，程歆又飞快地移开，扬了扬手中解开的安全带，然后脸上显出不解的神情:“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黎臣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于是倔强扭过头不去看程歆:“不知道。”
程歆没忍住，伸出手狠狠揉了一把少年炸毛的黑发，刚刚还故作高冷的少年“噌”地一下回过头，带着醉意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无声的质问，仿佛在说：你她丫刚才干了什么？！
程歆无所谓地耸肩，道：“摸都摸了，你还要讨回来不成？而且你再不下车，难道又想我来抱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少年带着还未消失的震惊神情头也不回地下了车，但站都站不稳还硬要装作坚强的背影似乎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倔强”。
程歆盯着少年的背影，面对少年时含笑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侵略与欲/望，舌尖轻轻扫过尖牙，这一瞬，猎人终于揭下亲和的面具，露出真正的獠牙。女人的红唇在黑夜中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这么可爱的人在外面还是要有戒心的。”——不然马上就要被坏人拆吃入腹呢。
黎臣一步一步走得艰难，面前的景象仿佛都在转着圈。终于忍着眩晕进入了别墅，他扶着墙微喘，程歆不慌不忙地迈着步子跟来。
黎臣看着她，眉心微皱:“你到底要干嘛？”
“干嘛？”修长而柔软的手抚上了少年，“当然是gan/你啊，阿黎。”
没等黎臣露出厌恶的神情，程歆一把揽过他的头，品尝少年的滋味。
唇齿相撞，酒香在口腔中蔓延。少年未经人事，连亲吻都青涩得要命。
黎臣一面抗拒推开程歆，“不要…不要…这样…”，可在程歆的循序渐进下，连拒绝都显得软绵绵，一面无意识地沉沦在温柔绵长的吻里:“唔…唔哈…”清冷好看的眼中盛满了水雾，眼尾飞上了一片绯云，活像被欺负狠了。
氧气越来越少，黎臣呼吸急促起来，推开程歆的力气也大了起来。但程歆大概就爱看少年着急的模样，坏心眼地抱紧了黎臣，就是不让他如愿。
黎臣喘不上气，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润，身体都软了大半，无力地靠在程歆怀里:“唔…好难受…”泪水在眼眶中汇聚，决堤，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尾滑落，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程歆“啧”了一声，终于放开了黎臣，少年红着眼眶，看着程歆的目光像是要吃人，在程歆的眼里却像是被磨了爪子的小猫，不仅没有威胁，还可爱得紧。
眼神恐吓无用后，黎臣很想转头就走，但他忘了自己还在程歆怀里躺着，于是被她惩戒一般掐了一下腰上的软肉，刚刚直起一点的身子立刻又软了下来，毫无防备之下，喉咙里溢出一声惊呼。
黎臣被迫仰头看向程歆，献出自己最柔弱的脖颈。女人居高临下，将他衬衫的扣子一粒一粒解开，如同一位绅士优雅地用刀叉拆解自己的食物。
她的指尖微凉，不经意间划过少年的肌肤时，总会引起一阵颤栗。
“不要…！”黎臣抗拒的动作很剧烈，也是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女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那样浓重的野/性。
“为什么……”他涩声问，他以为她是不同的，即便她将他带进别墅，他也没想过她会对他做这种事。那群男人让黎臣恶心得想吐，可他没想到，连程歆也会这样做。
程歆的手没有停顿，慢条斯理地解到最后一粒扣子时，似笑非笑道：“阿黎，我以为你明白的，我救了你，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这代价是什么，”她看了一眼少年几乎裸/露的上身，极具暗示意味地笑道，“别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黎臣的脸色攸然苍白下来，他脑子再不清醒，也明白自己今晚是逃不掉了。
“好。”他苦笑一声，“但至少…别在这里。”
程歆抱着他上了二楼卧室，卧室很大，一面落地窗能够清楚地看到窗外的景色。她笑着道:“看啊阿黎，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黎臣没看她，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费心了。”
“不费心，你喜欢就好。”程歆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少年夹枪带棒的讽刺，她笑得很是温柔，真像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女生。
“呵…”程歆堵住少年的嘴，舌尖游荡在少年的口腔中，蜿蜒缠绵，又极尽温柔。
夜凉如水，月朗星稀，卧室床上的两人呼吸交缠，温度灼热。程歆霸道地掠夺着少年的空气，“唔…唔啊……”黎臣眼神迷离起来，他不断告诫自己保持理智，但身体永远给予最诚实的反应。女人的手在少年肌肤上游走，“呃…啊哈…别…”少年咬着牙。
冷与热接触交融，最初的抗拒化成一滩春水，一叶孤舟在澎湃的海上起起伏伏，怎抵抗得了一次更比一次高的浪潮，于是孤舟翻船，溺毙在汹涌之中，朵朵浪花绽开，又是难言的愉悦。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苍白的皮肤染上情/动时的粉红，少年无声的落泪早已转为轻轻的抽噎，眼尾拉出一道红晕。
黎臣不知哭了多少次，嗓子也早已哑得不成样子，最后只能乞求程歆，初次人事让少年险些被无边无际的欢愉淹没。
还是程歆“大发慈悲”，终于放过浑身沾满春潮的少年。黎臣在意识模糊之际，似乎看见女人露出餍足的神情，然后一点一点吻去少年脸上的泪，“睡吧，阿黎。”无边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