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优雅的新娘
“哇靠！”钟薇薇看清被佩鲁拉进来的人，直接惊呼出声。
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意图来说服佩鲁放弃这门婚事的姬薇。
姬薇坐起身子，高昂着头，对上佩鲁猩红的双眼：“你果然和魔族有勾结！”
佩鲁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并不以为然：“勾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不是勾结，他怎么会在这里？”姬薇指着鸟人，她今晚在勾战的院中看得真真切切，分明就是他。
佩鲁嘲讽到：“你们人类真是没有想象力。”
巡逻的侍卫听到佩鲁处的响动，闻声赶来查看。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姬薇，吃了一惊：“王姬，您这是？”
“别过来！”姬薇心头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她本能得想让那侍卫远离这个地方。
你们人类，佩鲁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他并非人类吗？
然而姬薇的话并没有奏效，那侍卫还是走近了。
佩鲁如法炮制，把那侍卫也吸了进来。
“真人，您这是，啊！”
佩鲁没有把侍卫甩在地上，而是直接把他抓到了自己身前。他侧头在那侍卫的颈子上咬了下去，那侍卫只来及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声，就被佩鲁吸干了血。
他的尸体像秋天的蝴蝶，和枯叶没有什么分别。佩鲁一放手，他便掉在了地上。
“也好久没有吃点热乎的东西了。”佩鲁砸吧咂吧嘴，伸出他灵巧的舌头，把唇边的血迹舔舐干净。
这是姬薇第二次看到佩鲁杀人了。
相比于第一次，她平静了许多。
姬薇站起来，走向佩鲁，把自己左肩的衣领扯下，露出一片雪白。
“见识到本王的强大，打算主动献身？”佩鲁意味深长地看着姬薇，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我已经见你喝了一个人的血，难道我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姬薇也笑了，她笑佩鲁根本不懂人心。
如果他懂，就应该知道，自己宁愿死，也不可能愿意佩鲁碰自己一根手指头。又何谈什么所谓的“献身”呢？
“杀了我吧。”
佩鲁笑意盎然，伸出他的手，用尖长的指甲，沿着姬薇肩颈的流线，一路往上，直到停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本王什么时候说要杀你？现在杀了你，谁和本王成亲呢？”
姬薇别过头，不让佩鲁的手在自己脸上停留。
“你不杀我，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
“笑话，你尽管去说好了。”佩鲁的眼睛被脸上的笑容扯成两弯，像两弧血月，“莫说本王根本不把你们区区人类放在眼里，你以为你说了，他们就会信吗？”
姬薇心中一阵凄然。
佩鲁说得没错，现在的姬王和太宰，无比信任佩鲁，把他当成姬国应对魔族大军唯一的解法。自己去说，他们也只会当成是她不想完婚而故意攀诬，又怎么会真的相信佩鲁并非善类？
见姬薇神色阴晴不定，佩鲁决定再给她点颜色。
“想明白了就回去，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准备嫁给本王。消耗了这么多时日，本王也有些玩累了。本王会让你父王尽快安排婚礼。”佩鲁说到此处，眼神一光，露出让人头皮发麻的杀意，“倘若在婚礼之前，你有半分损伤，本王就杀了所有姬国人陪葬。”
“你！卑鄙小人！无耻之徒！”姬薇指着佩鲁的鼻子骂到。
“如果本王是你，现在就会学会恭敬些。本王要娶的，是一位礼仪周全的淑女，而不是一个会指着自己未来夫婿鼻头破口大骂的泼妇。如果你让本王觉得，在姬国已经没有合适的新娘人选，那姬国对本王就毫无价值，你懂吗？”
姬薇咬破舌尖，才忍住自己心头涌上的那股极度反胃的感觉，微微屈膝，福身向佩鲁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姬薇明白了。”
她的动作轻柔如清风拂柳，只是微微惊动了身上的配饰，发出了一些清脆却毫不刺耳的悦耳声。
姬薇行礼的动作让佩鲁无比满意。这样的礼仪，佩鲁在平头百姓身上是不曾见过的。
佩鲁笑意盈盈：“王姬是聪明人。”
姬薇低着头，掩饰自己恶心坏了的表情，口中柔柔地说到：“姬薇先行告退。”
然后转身离开。直到她走过了好几处宫室，才终于忍不住，在花坛边吐了出来。
佩鲁的那张脸、那把嗓子，以及和佩鲁的每一次接触，都让姬薇感到无比的恶心。
但她还是得在佩鲁面前做出那副典雅的样子。
她不喜欢姬王，对太宰更是有一股恨意，可这宫中的其他人，宫外的百姓，姬国的臣民，何其无辜？
“王姬！您这是怎么了？”一位面容看起来已经有不小年岁的妇人从路的另一头走过来，看见姬薇正扶着花丛呕吐，连忙上前帮她顺背，“您怎么穿得这样单薄就出来了？还吐得这样厉害。肯定是受了风寒。”
妇人是姬薇的乳母，自幼照料她的起居。见到姬薇如此不适，连忙把手上的披风披在姬薇身上。
“奴婢就猜到，您肯定是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还好带了件披风出来。快，披上。”
经乳母提醒，姬薇这才感觉到夜风沁肤，的确是凉飕飕的。还好这披肩适时送上了暖意。
姬薇握着她的手，佯装不耐烦的样子，笑着嗔怪：“嬷嬷年岁渐长，愈发啰嗦了。”
乳母是不顾宫中之人冷眼，一心一意对姬薇好的。姬薇母妃刚辞世那会儿，姬薇年幼，又不得宠，宫人难免刻薄，经常送上一些冷透了的膳食和一些粗糙的衣料来。
她总能妙手回春，把这些膳食和衣料都变成不失王姬体面的东西。
姬薇摸着她的手，还能摸到不善庖厨的她研习厨艺时留下的烫疤。抬起头，还能看到她熬了无数个夜钻研女红的那双眼，因为常年眯着眼在昏黄的烛火下缝衣，她眼角的皱纹比寻常的老妇还要深。
谁能想到，她也曾经是风光的妃嫔陪嫁，是宫中曾经得过脸的人物？
谁又能想到她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六岁的年纪呢？
“王姬总不体谅奴婢，奴婢可不是要越来越啰嗦了？”她也知道，姬薇假意嗔怪，实则是在撒娇。
她就奇了怪了，这样玉雪聪明，又粉雕玉琢的小女儿，姬王怎么就不喜欢呢？
“夜深了，快回去吧。”姬薇拉过乳母的手，往寝宫走，“嬷嬷还得替我操办大婚的嫁妆呢，可得早些回去歇息。”
乳母笑着拍拍姬薇的手：“都说女大不中留，王姬也是，哪就有这么急的呢？”
乳母一路走，一路和姬薇说着婚礼的繁琐事项，回忆当年她母妃嫁入王宫时的风光。
姬薇只是笑着附和，心里却想着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