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小脾气大
苏檀猛然抬眼,就看到前方站着一抹黑色身影。
采萱连忙松手,极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是萧时宴。
不知为何,一见到他,苏檀心中泛起一股酸涩,方才手掌心的痛,此刻也重了三分。
看到她蔫了吧唧的样儿,萧时宴蹙眉道:
“过来。”
苏檀撇撇嘴。
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她垂着脑袋,自是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住了步子,冷不丁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苏檀撞的向后趔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又被那人手臂捞了回来。
她没有挣扎,任由那人抱着。
感受到怀中的绵软,萧时宴喉结滚动,仿佛又想起了昨夜,在榻上一方天地间的火热。
半晌没有动静,苏檀抬头望他。
方才吹了冷风,她此刻面色苍白,眼神又委屈巴巴,瞧着好不可怜。
萧时宴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手劲不大,却还是让苏檀皱了眉头,随后嘟嘴问道:
“督主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萧时宴能有什么事,无非是看到原本在他身边谈事的朱邰,在收到手下的消息后,脸色大变要离开,他拦住问了一嘴。
才知晓是永昌侯府又出了事,朱邰一听表妹出了事,哪里还坐得住,直往外奔。
朱邰一走,萧时宴的心也好似跟着飞了,他只想到他的小东西。
索性夜里睡不着,他便打马也来了侯府。
来到西苑的时候,院中漆黑一片,他等了片刻,就见那小东西满身狼狈地回来了。
手上扎的染血白帕煞是惹眼。
萧时宴眸色加深,将她拉到圈椅上坐下,俯身将那白帕解开,便看到仍在泅血的伤口。
“小废物,弄伤自己的本事倒是一流。”
苏檀缩了缩手,被他说的有些窘迫,恨不得将那受伤的手掌缩回衣袖下,不让他再瞧。
萧时宴以为她痛了,看了她一眼。
其实伤口并不深,她只是一看到眼前这人,就会不自觉想到二人亲密无间的时候,腿间也开始酸痛起来,更加不敢和他对视。
还有方才在三房的院子,众人都围着苏璃月转,她看在眼里,也有些想爹娘了。
若爹娘还在,她哪里还会遭受这些算计,哪里会步履维艰地过活,她也可以继续当着被爹娘宠在掌心的娇娇。
她不愿自己的伤口被萧时宴直盯着。
内心的伤口。
苏檀这般想着,萧时宴却忽然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感受到他手指的力度,苏檀心生股委屈,又逃避不得,只能可怜兮兮望着他。
萧时宴嗤笑:“你人虽小,脾气倒是挺大。”
苏檀抿嘴。
她哪里敢发脾气?
萧时宴忽的笑了,发自内心那种,眉眼都艳丽不少:
“可怜见的,这是委屈了?”
她瓮声瓮气回应:
“不敢。”
萧时宴没再多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瓷瓶,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拉过去,轻柔地替她上了药粉。
“好生养着,这几日切莫碰水。”
因离得极近,他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无端叫她心神微痒。
苏檀不自在地将她垂的更低,嗯了一声。
她其实看不懂他。
床榻间耳鬓厮磨的是他,生气时出言讥讽的是他,此刻温柔上药叮嘱的也是他。
忽冷忽热,捉摸不透。
苏檀的小脑瓜子都快要炸了,罢了,只要她能保命,随萧时宴如何!
她才懒得琢磨这人呢!
这边萧时宴在铜盆中净了手后,便返回到桌前。
圈椅只有一个,苏檀坐着,看到他回来便霍然起身,打算让给他。
萧时宴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坐下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瞧。
“苏公子打算站到何时?”
眼中意思明确,这是让她也坐。
苏檀显得局促不安,她怎么坐?坐哪里?
这人又不语,烦死了,怎的每回都要猜他的心思?
却见那人下巴点点,竟是朝着自己的腿。
什么意思!?
难不成坐他腿上?!
苏檀浑身僵硬,眼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而萧时宴也不摧她,静静等着。
过了半晌,苏檀终是妥协,挪着脚步,侧着身一点点靠过去。
却不料被他猛地扳过身子,整个人转个方向面对着他。
苏檀本就下身不适,这般折腾,不可避免地擦到了些,痛的她倒吸了口凉气,眼眸都红了。
感受到她的颤抖,萧时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朝着屋外吩咐道:
“抬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