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擅闯香闺
回府途中,苏璃月见苏檀惨白着脸,神色恹恹,便关怀道:
“五弟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马车的颠簸不大,但苏檀仍是感觉腹中有些翻涌,摇了摇头应道:
“只是午膳多用了些,未能好好消食。”
对于她被朱彻纠缠一事,虽是外面闹的动静很大,作为女子,都是呆在厢房内,并不像男子般,能抛头露面去看热闹的,故而苏璃月她们并不知情。
苏檀也懒得说出来,徒增她的担忧,左右已经过去了。
等马车一回到府门,苏璃月便立刻送她回了西苑,嘱咐采萱好生照料着。
日头西斜,院内余留淡淡夕晖。
苏檀含着薄荷薄片,慵懒地歪在躺椅上摇晃着。
目光却是巡视着院子内的一树一木。
那棵高大的银杏树还是爹爹在她幼时种下的,如今十几年过去,长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了。
秋风一扫,金黄的叶子铺了满地,煞是晃眼。
一别经年,再看已是物是人非,苏檀不禁有些暗自神伤。
这时,院外远远地传来一些喧闹声。
采萱便循着声去打听一番,一刻钟后匆匆回来了。
见她面色不虞,苏檀挑挑眉,问道:
“府内发生何事?”
“公子,”采萱支支吾吾,似是不忍,“是二公子快要归府了。”
侯府内并非只有苏檀一个公子。
二房嫡出的有小儿子苏兴盛,自幼被骄纵,暂且不提,另还有一个长子,早年便外出游学的苏兴文。
苏老夫人一心将这个孙子当作侯府继承人来栽培,看不上二夫人养子那一套,便将苏兴文抱到了身边,亲自教导,请了先生,耗费了许多精力。
前世这时,他可不曾归府,怎的如今倒是回来了?
苏檀疑惑时,又听采萱附耳道:
“奴婢打听到了,前些时日二夫人去老夫人跟前侍疾,后来有一次,笑盈盈地出来了,回院子便吩咐下人好生打扫,要接大儿子回府了。”
这下倒是全都明白了,原来是老夫人的意思。她嗯了声,往后仰靠着,阖上眼眸。
听门房说,二公子回府就这两日的时间。
苏檀冷眼瞧着二房那边为了迎苏兴文回来,可谓是用尽心思,热闹至极。
二夫人亲力亲为,事事都打点的极好,不出一点纰漏,连马车都是一再改善,四周贴了绸布,密不透风,里面暖和极了。
更是打开库房,恨不得将所有宝物全都挪到大儿子的院中。
这与苏檀回府时,形成鲜明对比。
那边热闹着,倒显得苏檀的西苑冷冷清清。
院落空旷,屋内陈设简陋,更是找不出一物稍显富贵的,连伺候的,也只有采萱一人。
采萱打心底里替自家公子委屈:
“听闻接二公子回府,是为了承袭世爵之位,这番做派,摆明了是欺辱您呢!”
苏檀不语,就像没听到,仍是自顾自地临摹着字帖。
采萱见她跟没事儿人一般,气的跺了跺脚,转身去干活了。
几簇日光从窗棂打进来,照在苏檀面上,忽闪忽灭。
忽然身前横亘来一手掌,将她腰身紧紧箍住,右手则是握住了她执笔的手。
闻着冷香气息,不用回头,苏檀便知那人是谁。
除了萧时宴,谁还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的院子里,堂而皇之的擅闯香闺。
不过僵了一瞬,她很快假装若无其事:
“督主来了。”
那人轻哼一声:“怎么,不愿见本督?”
苏檀侧过头,樱唇差点儿与挨在她耳边的人碰上,仓皇抬眼,便撞入了那幽深的眸色中。
饶这不是第一次见他,苏檀还是被他的眼神震撼。
那目光深邃,看她时又仿佛带了些旖旎之意,若不是因着他东厂督主的身份,换作是个普通公子,说不定自己会沦陷其中。
萧时宴见她不回应,有些不耐:
“上回说的,可有去学?”
学?学什么?
学着怎么伺候他?!
苏檀瞪圆了双眼,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这番反应极大地取悦了萧时宴,他眯了眯眼,心情颇为愉悦,视线从她的耳垂缓缓向下,移到身前。
因着在自己院子,苏檀的衣着也就随意些,只穿了中衣,外面随便套了件宽敞的袍子。
她肤色皙白,被外头的日光照着,更加显得吹弹可破,如同上好的暖玉。
而衣袍之下,虽是瞧不出身段,可也只有萧时宴清楚,那其中藏着的,是如何让人不能挪眼的绮丽珠宝,不禁想要亲手一寸一寸抚上。
萧时宴心念微动。
于是,手掌便顺从着心,开始这场探宝之旅。
又来了!
苏檀认命地闭上双眸,随着他起舞作乱的指尖,她忍不住开始发抖,眼角溢出热泪。
但凡她瑟缩退后一下,必换来那人更进一步的攻势,苏檀将唇都快咬破了皮,很快便溃不成军。
良久之后,她感觉到脑中一阵轰鸣,仿佛烟花般炸开,难以自制的轻吟从喉咙间迸出,随后喘着粗气,浑身绵软地倒了下去。
萧时宴将她抱住,微捻着指尖的水润,目光追随着她眼角的泪,骤然紧缩。
恍惚间的苏檀只觉得有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面上,将自己的泪卷走,柔情蜜意无限。
她唇角翕动,犹如岸边缺水濒死的鱼儿,楚楚可怜极了。
还未等她缓过来,那人又拂开桌面的笔墨纸砚,噼里啪啦地掉落一地,将她反手压于上。
探宝已经不能满足他了,萧时宴渴望更深一层,填满心头的空虚。
苏檀还有些懵懵的,直到落在脖颈间的厮磨,她才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萧时宴一把捉住,反剪置于头顶,在她耳边低斥道:
“苏世子这些天学到的都进了狗肚子里了?还是说根本就未学?”
闻言,苏檀气的一噎,又自知理亏,垂眼瞥过脸,不敢再看他。
萧时宴得逞般轻笑了下,正欲继续时耳尖微动,随后放开她站起身,拿起帕子优雅地擦着手。
苏檀正讶异,便听到廊下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原来是采萱听到屋内动静赶过来:
“公子,可是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