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代掌门
摩天老祖高喊道：“老祖我纵横修仙界百十年，坑蒙拐骗，巧取豪夺，半个修仙界被我搞得鸡飞狗跳。”
“玄心正派，修仙豪客，衙门捕手，没少派人缉拿我。”
“但是不管他们如何追杀，始终只能跟在老祖我后面吃屁！”
“只因老祖我修的是一瞬千里，缩地成寸的功夫，他们根本追不上我！”
“但是人老以后，就不想折腾了。”
“为了躲避仇家，我远走西域，避世不出。”
“在西域躲藏时，老祖我收了许多弟子，创建了神行宗。”
“可还没来得及传下真道法，我却因走火入魔，真焰焚身而死！”
“想来真是遗憾！”
“没有老祖我这鸡鸣狗盗的身手，世间少了多少乐趣！”
“老夫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不知等了多少年，你是我见得第一个能说话的活物！”
“白蛇，我现在将这《羽落无痕》的功法传授给你！”
“你务必记牢！”
“将来你可自行修炼，但请去往西域一趟，找找老祖我那些倒霉徒弟，将这真法门传授于他们！”
白蛇听到此处，方明白他的意思，略一思索，大声道：“好！你说吧，我若能出去，一定会向你徒弟传达！”
摩天老祖感激地看了白蛇一眼，大声道：“神行宗在就在西域的合合台山，你去了一问便知！”
白蛇道：“记得了！”
摩天老祖再无多余，将《羽落无痕》的心法口诀完整传授。
《羽落无痕》，重意不重形，口诀简单，却包涵广博。
老祖说的细致，白蛇记得清楚明白。
只两遍，便能张口诵出。
摩天老祖的要求下，白蛇将其内容复述一遍。
白蛇记性奇佳，所述分毫不差。
老祖听完，欣慰地点点头道：“不错，你的记性极好，并无差错。”
“希望你在修炼一途的悟性，和你的记性一样高！”
白蛇道：“多谢！”
老祖又道：“外界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若是出了此间，你不必着急赶路，先找个保险的地方躲起来，将《羽落无痕》修炼到三四重，行走江湖，方才保险！”
白蛇郑重点头道：“多谢老祖提醒！”
摩天老祖想想，从腰间接下一块玉牌，开口道：“小白蛇，当年我行走江湖，闯下偌大名头，道界同仁抬举，给我一个‘盗祖’的称呼，这枚玉牌，便是我身份的凭证。”
“我已隐退多年，不知这牌子还有人识得否。”
“我留着无用，便送你了，将来行走江湖，或许能帮上忙。”
“这玉牌中，藏着我一生经验写成的《盗经》。”
“你若喜欢，就去翻翻看看，学会了这一手，以后就不愁修炼资源了！”
白蛇眼前一亮，赶紧点头道：“我愿学！我愿学！谢谢老祖！”
摩天老祖也不含糊，挥手将玉牌扔了过去。
屏障拦住了生灵，却不拦着无生无想的死物。
玉牌划出一道弧线，落在白蛇身上。
白蛇蛇尾穿过绳索，将它缠在尾梢。
白蛇拜谢老祖。
河水流淌，转眼过半。
白蛇在心中默诵刚获得的功法。
老祖却又开口道：“白蛇，老祖我纵横江湖百十年，坑蒙拐骗偷，敛了不少好东西！”
“这些宝贝都被我藏在合合台山，闭关的山洞地下！”
“山洞里有老祖我布下的法阵，一般人根本打不开！”
“即便有大法力者，能强闯进去，也会触发阵法自毁，将所有宝贝付之一炬！”
“我欲将宝藏开启的法门传授给你！”
“但是你要发誓，若你寻得宝藏，自己最多留一半，剩下的给我徒弟们，如何？”
白蛇卷起蛇尾，摩挲着脑袋。
但看老祖面色严肃，带着哀求，便不忍拒绝，点头道：“好！我以此身此命起誓，若能寻得宝藏，定不会独吞，至少留下一半！”
老祖欣慰地点点头，又开口道：“我那些弟子，本是放养牛羊的牧人，资质低下。”
“只因我看不惯他们被人欺压，才受他们为徒，给他们庇护。”
“我这一走，不知他们要再受多少罪，更不知宗门存在与否。”
“我看你天资聪慧，又能穿越壁垒，必有神异之处！”
“将来你若学有所成，去了合合台山，能否代我照料徒弟一二？”
“你可有兴趣，当我神行宗的掌门师姐？”
白蛇听得一阵迷茫。
她是此间原住，对宗门传承之类一知半解。
但见老祖说的可怜，只好顺着他说：“好，若我有那般能力，必定会收拢神行宗弟子，向他们传下真道法，如果他们愿意推举，我就做这掌门师姐！”
摩天老祖长舒一口气，点点头说道：“如此一来，我就再无心事了！”
“你仔细听好，在我闭关的山洞中，有一张石床，你按八卦方位，依次放上金刚石，玄灵石，玄元石，混沌天元石，左风石，黑净莲石，魔音石，灵幽石。”
“布阵完成后，念诵这段咒语：唵, 斫急那, 烏深暮, 啒魯,吽吽吽, 泮,泮泮,泮泮, 娑訶,部林伽！”
“白蛇看清，念咒之时，同时打出这幅手势，便能开启老夫的宝藏！”
说着，摩天老祖双手挥动，打出繁琐复杂的手印。
白蛇心知这便是传说中的机缘，可遇不可求，需十二万分珍惜。
于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得清楚，记得分明。
片刻之间，老祖结印已成。
他开口问道：“白蛇，你可记得清楚？”
白蛇点头，迫不及待地要将手势施展一遍。
然而喜悦只持续了几个呼吸。
白蛇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手。
摩天老祖愣了一下，“啪”地一拍脑袋。
我还叭叭比划半天，怎么就忘了这白蛇没有手啊！
一人一蛇面面相觑。
死人河的河水继续流淌，眼见白蛇就要穿过壁垒。
老祖忽然大吼道：“你找别人替你打开！我弟子中，多尔其最为可信！可将开启之法传授于他！”
白蛇大声回应道：“知道了！”
说话间，白蛇的尾巴已经越过了屏障。
摩天老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大声道：“还有，如果有机会，就去天竺兰若寺，见一见慧智大师，告诉他，弟子摩天舍那一直挂念着他！”
然而白蛇已经穿过了屏障，不知她听到了没有。
摩天老祖看着远去的白蛇，怅然若失。
唉~
老夫这一生啊，上对不起师父，下对不起徒弟……
……
白蛇继续随着河水流走。
她进入了第二个空间。
依然是黑色天空，黑色大地，黑色河流。
这一成不变的环境，似乎是一座座囚人的牢笼。
白蛇一面在心中反复记忆刚学到的功法，生怕遗忘。
一面时不时看向岸边，好奇这片空间有没有生灵。
行不过多远，忽然发现，岸边站着一位白发老妪。
她身着华丽，面容慈祥，像一尊雕塑，静静注视着河水。
她的观感可比摩天老祖好得多。
白蛇昂起头，大声喊道：“喂，老奶奶，你好啊！”
老妪猛然抬头，古井不波的眼中泛起一丝涟漪。
“白蛇，你从哪里进来的？”
她没有摩天老祖那般暴躁，只是好奇地向前伸一下手，发现眼前的屏障仍在，便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道：“你能穿越屏障？”
白蛇点头道：“是啊！老奶奶，这是我来到的第二个空间了！”
老妪眼前一亮，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蛇道：“我也不知道！目犍连尊者说，通过死人河可以进入外界重生，于是我便跳入河中，顺着水流过来了！”
老妪啧啧称赞道：“好奇异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