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一次巡查
昨晚的雪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李乾出门的时候，发现雪已经有一尺那么厚了，但是雪却没有停的趋势。
许三见到李乾出了门，也是凑了过来，“校尉，看这天色，这雪估计得下到今天晚上，你看这天色还是发黑，只有天上的云变淡了，雪才会慢慢变小的。”
“还是你们有经验，久在边关，便是天上下几尺雪，你们也是清楚，都快赶上那催雨雪的龙王了，哈哈哈！”
“校尉说笑了，我们都是打小在朔州长大，自然是对朔州更熟悉一些，今年的雪比往年还是小一些的，看样子不会有大的白灾，突厥人日子过得好些，也就不会南下了。”
“那样最好，但我们也是不能松懈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马都喂好了，武器、弓箭还有引火的柴火都带了一些，现在我们用过早饭就可以出发了，估计三四个时辰就能回来了。”
“好，那我们就赶紧吃早饭，吃完就出发了。”
李乾说完，带着许三进了屋子，很快就有火头军端来了大盆的米粥，配着馒头和咸菜、肉干，李乾撕了几块肉干泡在粥里，一边吃馒头，一边说道，“许三哥，这是我们第一巡查，今日的行程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你放心指挥，我绝不干涉你。”
许三将嘴里的肉干囫囵吞了下去，“咳咳，多谢校尉。”
几人很快吃完了早饭，李乾等人迅速穿上了盔甲，盔甲被这寒风吹得如坚冰一般，高顺打趣道，“大郎可还能受得了？哈哈哈！”
李乾咬咬牙，“当然能受得了，这点还是难不住我的。”
许三看着他们互相打趣，也是凑过来，“校尉真是身先士卒，以往的校尉，能出去巡查的，就是少数，能在这大雪天出去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李乾咳嗽几声，“好了，不闲聊了，大家收好了就赶紧准备出发吧。”
几人穿好盔甲之后，许三让人端来一盆油膏，拿手抠了一把，把脸、脖子上糊了一层，“校尉，这可是好东西，防风抗冻，大家都抹一点，我也备了一些在行囊里，路上也可以用。”
李乾却是第一次见到往脸上抹油膏的，但是想着这北风凛冽，夹着雪花，如果不涂这个，肯定是扛不住的，心里也是佩服北地百姓的聪明才智，想到这样的法子来防风，于是也是依样画葫芦，涂了一脸的油脂。
等到众人都准备好了，那边早有军士把几人的马匹等牵了过来，李乾等人背着弓、挎着剑，检查了各自的物品没有遗漏之后，翻身上马。
出发之前，李乾发出了命令，巡视期间，凡事由崔林决断，如有违令不遵者格杀勿论。
乌山堡的大门嘎吱嘎吱地响着，大门一开，许三便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李乾和高顺、姜五等人跟着许三冒着漫天风雪开始了第一次巡查之旅。
许三带着李乾等人，沿着乌山堡前的宽阔草原，一路向北，哪怕是下着大雪，许三也是凭借沿途的树木、山石的位置，准确的带着众人朝着目的地而去。
李乾看着沿路，白茫茫一片，没有一丝人烟，树木上都积满了雪，前几日还能看到的枯黄草地此时也是见不到半分。李乾不由得感慨道，“以往冬日出了长安，也能看到大片雪景，但跟着北地草原相比，却还是相差甚远。”
许三却是长叹一口气，“每年的的冬天，风雪交加之时，朔州城内外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城外的乱葬岗隔段时间就会点火烧尸。至于突厥人就更不用说了，白灾来的时候，牛羊都会被风雪冻死，来年少了牲畜，突厥人就会大举南下，掠夺边境的百姓，朔州的百姓苦啊！”
李乾等人听完，也是默不作声了，长安的繁华，只不过是这天下的少数，更多的百姓是吃不饱、穿不暖，一场风雪，就能让很多人丧命。
一行人就这么顶风冒雪，默默地在许三的带领之下赶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到了一个小断崖附近的时候，许三停下了马，在马上向李乾拱手行了个礼，“校尉，前面断崖就是我们此次巡视的重点了，悬崖下面有个山洞，悬崖下面也是避风区，我们过去休息一下，吃个午饭，然后就可以往回赶路了。”
李乾抬头看看天，乌云比早上出发的时候淡了一些，“好，一切听你安排，我们就去前面休息一番。”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李乾一行人就到了断崖下面，这个断崖背面朝着北方，下面有个山洞却是面朝南方，正好是个躲避风雪的好地方，众人下了马，将马拴在了断崖下面的树上，看来这断崖也是为树木遮蔽了寒风，在这草原上，难得见树木。
许三安排了两人出去放哨，然后高数等人拿着手斧，在树底下了捡了一些枯木头，在山洞里开始生火，幸亏出门的时候带了些干柴，很快就生起了火，只是木柴有些湿，山洞里还是有些烟雾。
许三又捡了两根树杈，插在火堆两边，用横木将锅架在火上，然后带了几个人用粗陶碗舀了几大碗的雪，将锅塞的满满的。
众人就这么围坐在火堆，开始烤火，李乾一边咳嗽，一边想起石炭的事情，随口问道，“许三，我以前听说朔州附近有一种石头，黝黑的，拿手一摸就会留下黑色的印子，不知你有没有见过？”
许三思索一番，回道“黑色的石头我是见过很多，山堡的南边有个小河，我们夏天去洗澡的时候，里面有很多黑色的石块，可以在石壁上写写画画，想来应该就是校尉说的石头了。现在是冬天，那条河已经干涸了，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带校尉去看看。”
李乾闻言喜出望外，“那很有可能就是石炭了，这石炭埋于山石之中，溪流多年的冲刷，将其从山中带出，我们等会儿一定要去那里看看。”
许三等人见到李乾如此开心，也是非常诧异，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高顺开口发问，“大郎，这石炭是何物，你为何如此高兴？”
李乾嘿嘿一笑，“这个我先卖个关子，先不告诉你们，等回去找到了再跟你们说，哈哈哈！”
李乾的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示警的尖锐哨声，山洞内的众人迅速起身，抄起武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