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惊变
高祥回宫之后，第一时间走向当今皇帝慕容垂的寝宫，但寝宫的门还是紧闭，慕容垂尚未起床，看来今天的早朝又取消了。高祥对门口的小太监使了使眼色，小太监打开寝宫的门，跪下之后喊道：“陛下，高公公已经从魏国公府回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这时，帐幕中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轻声斥责：“催什么催，没见陛下还在安寝吗？”帷幕中的男子也已经醒来，抚摸着身边凹凸有致的酮体，“爱妃莫怪，只有听了高祥的消息，我才能真正安寝，哈哈哈！”
说罢，慕容垂对小太监说道，“让高祥进来吧。”高祥进殿之后，跪下磕了个头，对慕容垂说到：“启禀陛下，我带着两位太医一早便去了李家，李虎重伤未死。”
慕容垂闻言厉声说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会留下活口，要你们何用？”
高祥赶紧连番磕头，“请陛下勿忧，李虎虽然未当场身亡，但也是受伤颇重，经太医诊断，估计活不过今年冬天。”
慕容垂听罢，一边让人伺候更衣，一边对高祥说到：“宣宇文成、宇文及兄弟到上书房。”高祥连忙说到：“谢陛下，臣就去宣旨。”
高祥一边使小太监去宇文家传召，一边走向宫门，在路上思索着刚刚在李府有没有出什么纰漏。过了两刻钟，就见小太监带着宇文兄弟来到了宫门，宇文兄弟和高祥互相行礼。三人一个眼色，周边的跟班就放慢了脚步，三人待跟班们远远落在身后，高祥便说道：“功败垂成！”
宇文成说道：“难道事败了？”宇文及说到：“不可能啊，我亲眼见到李虎左胸中了一箭，我才带人撤退的。”
高祥说：“非也，箭是中了，但李虎却未当场身亡，加之有孙思救治，李虎活过来了，只是却能多活一年功夫。刚刚在陛下面前，我只敢说他能多活半年，熬不过今年冬天。”
宇文兄弟相视苦笑：“没想到李虎这个老匹夫，快六十了，身中毒箭还能撑一年。”
高祥说到：“两位大人，陛下急召，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只是我刚才所言，还请两位大人不要说漏了嘴。”宇文兄弟连忙回道：“那是自然，高公公所言，天知地知，绝不会让他人所知。”
三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应对之策，没过多久，就到了上书房。皇帝慕容垂已经在书桌前坐着，闭眼沉思，不知是睡是醒。
高祥眼见皇帝如此这番，带着宇文兄弟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头，轻声说到：“启禀陛下，两位宇文大人已经到了。”
皇帝还是闭着眼睛，却冷冷哼了一声。
这冷冷一哼，让宇文兄弟二人再伏下身，连忙磕起头来，“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慕容垂这才睁开眼睛，“宇文爱卿，不知是否有听闻魏国公遇刺一事。”宇文及回道：“启禀陛下，今早已有传闻，说魏国公出城狩猎，遭遇不测。”
慕容垂说道：“是啊，魏国公乃国之栋梁，此番遇刺，伤势颇重，宫中太医回报，道魏国公很难撑过今年冬天了。”
宇文成说道：“陛下，魏国公受伤，是我朝不幸，幸得陛下庇佑，方能保住性命。”
慕容垂说到：“魏国公等人辅佐先帝打下这大好河山，将千钧重担交到朕的手上，朕定不负先帝所托。只是魏国公等人已经为国征战多年，也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好好在家休养了，以免再生变故。”
宇文兄弟连声称是。慕容垂继续说道：“明日初八，正是大朝之日，你们带头上奏，让朝臣们好好议一议吧！好了，朕觉得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
宇文兄弟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臣领旨。”说完便起身离去。
宇文兄弟刚一出宫门，便唤来身边的亲信家臣，让他们去招呼几个家丁去到亲信大臣的家中，约他们在长安的樊楼吃午饭。
不多时，宇文兄弟便与几位亲信相见了，觥筹交错间，宇文及开口说话了，众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宇文及说到：“想必各位大人已经听说了魏国公遇刺的消息，我猜想，定是前朝余孽下得手，可怜魏国公为国征战，临了却遭此变故。”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宇文及见下首的几人也开始交头接耳，继续说道：“除了魏国公，还有赵国公、韩国公等几位老国公，为国效命数十载，跟随先帝南征北战。我等实在不忍心再见几位老国公遭遇不测。”
宇文及的话一说完，几位亲信便随声附和：“宇文大人所言极是，老国公为国效力，但仍为小人所害，我等明日早朝便上书陛下，恳请陛下让老国公们多多休养，莫要再行征战。”
宇文兄弟听罢，相视一笑，端起酒杯，朝着几位亲信示意：“诸位辛苦了，望诸位齐心协力，为陛下效力。”
次日，农历六月初八，皇帝大朝之日。三声鞭响，百官按文武、品阶分列两侧，缓缓走入太极殿。待百官跪坐，高祥大声喊道，“陛下早朝，百官齐拜！”文武百官俯身行礼，口称万岁，慕容垂身着龙袍，头戴金冠，坐在高高的龙座上，俯视群臣，“诸位爱卿平身！”
眼见众人跪坐端正，高祥看了一眼慕容垂，慕容垂轻轻点头，高祥说到：“众大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高祥说罢，于文成身后一个身着绿袍的御史立即起身，手持笏板，走到朝堂中间，躬身奏道：“启禀陛下，臣听闻魏国公昨日遇刺，乃是前朝余孽所谓，臣以为，魏国公为国效力多年，此番遭此重创，实乃我朝憾事。臣以为，陛下应当体恤老臣，让魏国公等先帝老臣能够颐养天年。”言罢，又有几位大臣随声附和，连连称是。
慕容垂听罢，左手一抬，朝堂顿时一片安静。开口说道：“朕觉得几位爱卿言之有理，魏国公等老臣追随先帝南征北战，创下丰功伟绩，魏国公此番遭此重创，朕倍感痛心，朕有意让魏国公等老臣放下肩头重担，归养长安。不知卿等是否有其他提议？”
皇帝金口一开，宇文兄弟便立即拜倒，齐呼万岁圣明。
赵国公吴坚与周围的几位国公相视一笑，也一同拜倒，齐呼谢万岁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