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头女尸案14
沈燃站在单面玻璃后观看程瑾审问赵鹏的画面，程瑾和他在审问时完全是两个风格。
程瑾喜欢采用攻心，质问的方式来破坏对方的心理防线，从而找到真相。而沈燃自己会更偏向柔和一些的方式，就像刚刚审问李建文一样，看似是闲聊，其实句句都在点子上，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将真相透露完全了再追悔莫及，是沈燃的一点特殊爱好。
此时赵鹏已经神色慌张，嘴巴都不利索了。“程，程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瑾的眼神锋利似刃，直直投射在对方身上。
“赵鹏，你明明认识李建文。你和他什么关系？”
赵鹏眼神止不住地向下瞟，半天支吾着:“我和他是在一家机车店认识的，但是警官，我们不是很熟啊。”
程瑾抬头和他对视，把对方逼得无处闪躲。
“不熟？不熟你们打这么多通电话？闲聊啊？”
“不是警官，是他缠着我非得给我打电话，又不是我主动找的他！”
程瑾嗤笑一声，问:“你意思是他喜欢你，他是个变态？”
赵鹏气的面色通红，但是在气势上又比不过程瑾，像个鹌鹑一样缩在椅子里，闭口不提这些事。
程瑾气的直深呼吸。
妈的，这次碰到的这些傻逼都给我玩儿沉默这一套，老子还就不信了，看谁耗得过谁！
看着眼前滑稽的场景，沈燃轻笑一声。正好陈北书把资料给他拿来了，他翻开大致浏览一遍后就敲响了审讯室的门。
“咚咚咚。”
“进来。”程瑾正在气头上，语气很生硬，见进来的人是沈燃后心情莫名平复下来，缓和了一下问:“你怎么来了？”
“李建文那边差不多我就来啦，”沈燃坐在程瑾帮他拉开的椅子上，说:“怎么，很生气啊？”
程瑾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沈燃笑眯眯地帮他顺毛，“好啦程警官，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
程瑾又冷哼一声，看起来却没那么气了。
沈燃正正神色，看了一眼赵鹏，然后翻开资料，照着上面读:“赵鹏，三十二岁，自由职业者。”
他突然看到什么，很惊讶地问:“你也是个上门女婿啊？”
赵鹏被他气的浑身发抖，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沈燃倒是挑眉看向程瑾，得意地小眼神好像在说:“给你报仇了哦。”
随后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赵鹏，你受够你老婆了吧？又强势，又霸道，丝毫不把你当成一个男人看，觉得你是一个吃软饭的怂包，对吧？”
在他的描述下，赵鹏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女人，每天只会对他指手画脚，说自己样样不如别的男人，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和他结婚？真是受够了！他再也不想忍了，他不想忍了，所以那个女人她死了，死的那么凄惨，哈哈哈哈哈……
“是，我是恨她，可是我没有杀她啊，你们明明都已经抓到犯人了，就是那个李建文啊。他自己都承认了！”
“你怎么知道他承认了？”
“什么？……”赵鹏突然呆住，问:“什么意思？”
沈燃狡黠一笑，语气轻飘飘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李建文，他指认你是他的帮凶呢。”
帮凶？！
赵鹏和程瑾同时露出震惊的神色，“不可能，他明明，我们都说好的……”
沈燃露出了然的神色，“哦~原来你们都说好了啊。”
赵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想去找补。“不是，我是……”
“你是什么？”
“赵鹏，我全都知道了。虽然李建文没有告诉我，可是从你的反应中能看得出来，你和李建文是交换杀人吧？”
“交换杀人？”从刚刚开始程瑾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对，作为两个上门女婿，你们不约而同地交换了杀人的意向，可是你很奸诈啊赵鹏，你为什么没有实现你答应人家李建文的呢？”
赵鹏哼笑一声，浑身脱力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我又不傻，他帮我杀了人，我为什么还要弄脏自己的手？”
程瑾强压下心里的怒火，问:“所以你承认自己和李建文合谋杀人了？”
“承认，事已至此我都承认。不过，我一没杀人，还老实交代，应该坐几年牢就好了吧？”
沈燃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嘲讽地说:“只不过当了个上门女婿就想杀人，那么多女孩子嫁给男人又和你们有什么区别，你们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自尊心啊？”
赵鹏苦笑两声，他这个人胆小，虽然一直想让那个女人消失，可他不也没动手？明明是，那个李辽找上他的，让他去联络李建飞……
可是不能说，这些都不能说。李辽说过，如果他把自己供出去，就杀了他爸妈。
李辽上面有人，平时装成守法公民，杀人越货的事情他什么没干过？
不能说，不能说……
·
出门前，程瑾突然来到赵鹏面前。他低声说:“没有什么人是该死的，也没有人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忘了回答你，合谋情节严重再加上包庇，也是有可能判死刑的。”
说完他就走了，徒留下赵鹏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抱头痛哭。
他们现在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李建文可是个硬钉子，从他嘴里不好套东西。
程瑾兑了一杯温水给沈燃，问:“你真的把一切都看出来了？”
沈燃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审犯人果然不是什么轻松活儿。
“当然没有喽，不过是猜测所以诈诈他。”他的语气蔫坏，眼睛眨啊眨，像一只偷腥的猫儿。“我也没想到他的心理素质那么差啊，一诈他就什么都说了。”
程瑾看着他手心发痒，特别想去摸摸他的脑袋，摸得他炸毛才好。
“那李建文又要怎么办呢？”
沈燃眯眯眼，捏着空杯子漫不经心地说:“再诈！”
十分钟后，程瑾和陈北书来到审讯室，沈燃坐在外面看，戴着耳机听他们的对话。
“警官，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刚刚您们那位漂亮警官套了些话就走了，你们就该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了。”
程瑾讨厌“漂亮警官”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