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恨才有骗
唐定国早早的做好饭菜等在面馆门前门口，左顾右盼眼里满是期望。
当看见唐微的身影出现在路口便几步迎上去，“微微你怎么才回来，瑶瑶呢？”唐定国向女儿的身后望，一双眼睛来回的扫描一个相似的人影也没照出来。
“别看了，”唐微极速奔跑回来的后果便是大汗淋漓脱水严重，双腿无力走路发软脸色苍白的难看。
“不是让你去接瑶瑶的吗？人呢？接那去了，还是她不愿意回来。”
唐定国不甘心的走在后面追问。
“我没接回来，这不正随你所愿吗？”唐微嘴下无情，冷冷说道丝毫没有给对方留面子。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什么叫随我所愿，你妹妹人呢？”自从唐瑶走后，徐娟疯了，唐晓不愿意上学话也越来越少，他也知道错了，他也一直为此在弥补忍气压气。
一个大男人现如今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起他，让他这些天的闷气憋出了漏点。
“你不是说，她不是你女儿吗？不是一直在赶她走吗？现在她真的走了，而且走的很彻底，正如你所愿我可亲可敬的父亲，”女孩一字一句，字字如刀，字字扎心。
“你，”唐定国怒不可遏，扬起手，停在空中。
“你还想打我吗？您打吧！打完了唐瑶能回来，你随便打，打死我也没关系，”对没错女孩是故意的，故意刺激他的。
她会时时刻刻提醒他，家里如今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他造成的。
唐定国放下手颓废的坐在餐桌前，美味佳肴香味入鼻在无嗅觉，“如今真的没有办法弥补了吗？”
唐定国落寞的开口，“警察署那边都说了什么，有没有新的消息。”
“她人死了，尸骨无存，遗物也不允许带回，这是最新的消息，”多狠的话，千米开外的狙击手一击即中。
老话说的好，伤人一语利如刀割，弹穿入喉。
“大姐，你刚刚说什么，爸爸跟我说你去接二姐了，二姐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她是不是不愿意回来呀！没关系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唐晓这个时候从二楼，走过来扑闪着大眼睛，盯着姐姐看。
楼下二人的对话小女孩听到一些，女孩抱着姐姐的细腰，一手伸进上衣兜里，里面装着二姐送给她的棒棒糖，还装在兜里不舍得吃。
“晓晓乖不哭，你二姐她，她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话说完唐微眼前一黑，人就晕倒在地上。
“大姐，大姐你醒醒，你怎么了，别吓我，姐姐醒醒。”
“微微，唐晓别摇她，你照顾姐姐，爸爸去打电话。”
唐微蹲下身准备抱住妹妹的那一刻，由于之前的剧烈运动，心率处于长时间的亢奋，脱水严重放松下来后，又因悲伤过度缺氧大脑短时间进入休克状态，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知觉。
唐晓抱着姐姐焦急的呼唤，坐在餐桌前的唐定国奔过来检查下女儿的鼻息，又跑到吧台打急救电话。
大概十几分钟吧，急救车嚎叫而来，医生下车冲进面馆，为唐微坐着初步检查，一系列熟练的动作，唐微便醒了，人很虚弱。
医生说出了导致休克的原因是疲劳过度脱水，当时医生建议到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唐微本人没有同意，医生给开了点药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附近诊所大夫上门，给唐微手上挂一瓶营养液，液体一滴滴的融入血液，唐微也已经醒了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唐晓圆圆的小脑袋带着点婴儿肥趴在门框上。
“姐姐你醒了吗？”奶音清脆。
唐微收回目光，双手撑着床，坐起来顺势靠在床头跟妹妹勾了下手指。
唐晓会意跑进来，坐在唐微轻拍的位置，“姐姐你饿不饿，爸爸给你留了粥我去给你拿。”
“先不用，姐姐不饿，”唐微拉过妹妹的小胖手握在手中把玩。
“姐姐，你现在没事了吧？昨天可吓死我了。”
“我没事了，谢谢你照顾我，晓晓真的长大了，”唐微看着妹妹轻拍自己胸脯的小模样笑了笑。
姐妹俩很享受此时的温馨时刻。
唐晓拿出兜里的棒棒糖在手里玩着，“照顾你的不是我，是爸爸。”
“哦，晓晓你手里的棒棒糖是谁给你的，”唐微好奇的问道，
“这个不能给你吃，它是我的宝贝，”小手迅速将糖藏在身后。
唐微出于好奇就是问问，没想到唐晓这么警觉直接背过去生怕人抢走，唐微了解能给唐晓买糖吃的只有唐瑶，欧阳姮二人，唐瑶是不可能的，她在想是不是欧阳姮回来了而且来过她家。
“晓晓，告诉姐姐糖是谁给你买的为什么不能送给姐姐，”唐微现在的表情很像给毒苹果巫婆在骗小女孩。
“不能给，就是不能给，”唐晓倔强的小样子跟生气的唐微很像。
“是不是姮姮姐姐来过，她给你买的。”
“不是，她没来过，”唐晓鼓着腮帮子，背着小手摇头。
“那是谁给你买的，姐姐不是教过你吗？不可以要陌生人的东西，”唐微很生气，诱骗，威胁，当然对妹妹都是表面装出来的。
“二姐给的也不能要吗？”一语激起千层浪，唐微激动的双手抓上唐晓的双肩“你二姐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她人在哪？”
“姐，你抓疼我了。”
“对不起，我就太激动了糖既然是你二姐买给你的，那她现在人呢？”唐微松开手双眼闪着小星星期待的等着想要的答案。
“我不知道二姐在哪，我也很想她，棒棒糖是二姐走的时候送给我的，我一直留到现在没舍得吃，想她了就会拿出来看看，”想念的泪水滑过脸颊坠落在棒棒糖上，她小心地擦掉，宝贝一样装回兜里，小胖手拍了拍。
唐微的期待再一次落空，心碎成七八瓣在难拼凑，想一想怎么可能是唐瑶给她的，唐瑶现在是生是死她都没把握，昨天信誓旦旦的誓言到了今天心又悬了起来。
唐微靠回床头组织语言，把想法说给唐晓听，想听听她的意愿。
“晓晓，姐姐想考燕京北的高等警务学院，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过去，在那里先找个小学读几年书，应该上学的年纪也不能老呆在家里。”
“姐姐，你说的我不太懂，你是要带着我一起走吗？那爸爸妈妈呢？他们跟着我们一起去吗？”唐晓朦胧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另唐微一时间语塞。
“是啊，他们呢我怎么没想到。”
正好唐定国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房间，“你不是要考医学院校吗？志愿都填了，怎么突然又要改专业，我听说考警校不仅要看成绩，体能也要达标，还有一个月你的体能行吗？”
唐定国了解自己的女儿，学习不在话下，体能真不行差太远了。
老父亲一语惊醒梦中人，警务院校是要体能也达标的，女孩一下就蔫了。
“晓晓，你先出去玩，我跟你姐聊聊。”
“嗯。”
“你慢点，别乱跑，别忘了看着妈妈”
“知道了，”唐定国看着蹦下床跑出门的唐晓，将餐盘放在书桌上，顺手帮女儿拔掉打完的点滴，收拾好针头丢进垃圾桶，老父亲将粥碗递给女儿。
“你先放那吧，我不饿。”
唐微并未有接，唐定国尴尬收回，放在桌子上人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还在恨爸爸，就那么不想原谅我。”
“我不敢。”
“你刚刚说的话我在门口都听见了，你要改专业考警务学院是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考不上怎么办。”
“考不上就复读呗，反正我一定要考上警务学院。”语气很是坚定。
唐定国看着女儿最近消瘦的面容，颧骨轮廓明显，眼窝深凹有些心疼。
“为什么非要考警务学院，医学院不好吗？还是说你要帮你妹妹完成她的心愿。”
唐微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上悬的心还在飘着，“老唐，我想问你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你说。”女儿们大了心事多，老父亲不知道她会问什么心提了起来。
“老唐，我一直不明白，你不是说不喜欢唐瑶吗？那为什么她被带走后，你那么的难过，昨天在知道瑶瑶死……瑶瑶死了你会激动到想要动手打我，你不是应该……应该开心才对吗？”
唐微低着头侧脸偷偷瞄着两鬓斑白的父亲脸上的皱纹增多不少。
唐定国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生气，“哎，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当初抱她回来时才那么一小点，一点点看着她长成大姑娘。我之前是恨过她，但是更多的是欣慰，她在家的贡献十个你都比不上她一个，是我之前想不明白，她人走后我才幡然醒悟，可是为时晚矣。
想想要再多儿子有什么用，都不如孝顺的女儿。”
唐定国这段时间感慨万千，主动抓过女儿的手握在自己温暖的大手里，从小小的一只到现在成为大姑娘。
“如果老天给我机会，有办法弥补之前的过错，让我拿这条老命去换她活着，我也愿意。”
唐微把手抽回去，“老唐不要你的命，如果真的有办法弥补，你愿意去做吗？”
“微微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唐瑶她人已经回来了，你们在合起伙来考验我？”
唐定国盯着女儿的眼睛想看出点破绽，最终与收获。
“我没那闲功夫考验你。”
唐微被自己父亲盯着很不自在，便下床坐在边上，端过粥碗吸溜嘴吃相十分文雅。
“老唐，你说我考警务学院是为了寻找我妹妹，自己的私事算不算违规，犯错误。”唐微只顾着低头觅食，丢出去的重磅炸弹，根本没注意身边被雷到的父亲。
唐定国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节奏，不知道自己如何去接下一句，难道人死还能复生，这也太牵强了，脸被炸的实属难看。
“老唐你说话呀，算不算犯错误，”细嚼慢咽的唐微，正竖着耳朵等待对方的答复，唐定国半天没给回话，当下皱起眉头，放过碗里的美味，抬头看向父亲。
女孩本以为他是在思考问题，没成想对方直直的呆在那了，顿时来了小脾气，推了他一下。
“老唐，发什么呆呀，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听进去没呀？”
“啊，呵呵，听了，听了。”敷衍的尬笑。
“那我说什么了，你现在就这么不拿我当回事了，”唐微抱怨着心想“要不是你出去学人家赌博，欠下高额债务，不看欠条乱签字，家里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当然这些话她是坚决不能说。
“我说微微，你刚才说为瑶瑶考警校，你是要替她报仇吗？不行太危险了，那一定是犯错误的，我不同意我已经没有一个女儿了，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你不可以在有事，那样我真的没法活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还一本正经的，唐微也没想到爸爸会这样回答她，有被感动到，其实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在被爸爸感动着，老唐真的在改变。
女孩突然想到话语中遗漏掉了什么，不自觉的笑了笑，抽出一张纸擦擦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对不起老唐，昨天晚上我其实骗了你。”
唐微放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对方的反应，果然如她料想的那样激动。
“好啊，你居然拿你妹妹的生死在骗我，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走带我去接她回家。”
唐微按下因为激动而站起来的唐定国，“老唐，你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怎么地，那丫头恨我，不肯回来是不是，没关系我这张老脸不要了，我去给她赔礼，把我女儿请回来。”
“你先坐下，其实我昨天根本没有见到她，我只见到，只见到。”
唐微有些语顿，自知唐定国心脏不太好，有些话另她难以启齿，昨天那样说也是一时气头上。
“你这孩子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心中焦躁不安的唐定国想赶快把自己女儿接回家，不让她在外面遭罪，一想到这中年老男人就有些受不了了。
要说唐定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一手毁掉了另人羡慕的五口之家，三个漂亮的女儿多好，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