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封信里的温情
“欧阳部长,衣服有什么问题,卡片上写着什么,”祝红斌好奇转身走过来问到。
欧阳建雄没有回答,把手里的卡片传给他,自己跟上前面的警员,去往地下室方向。
王局也跟着过去。
祝红斌接过卡片,左右看看,是一张学校的通行证,翻开里面内容,硬生灼眼。
“南城中学,初级三年七班唐瑶,”上面还有一张一寸照片。
简直是他姐姐的翻版,男人没在犹豫紧跑几步跟上走远的几个人。
地下一楼通过走廊,进入一间不大的地下室,潮湿昏暗的狭窄过道,所有人停在了一个很小的空闲。
这里便是之前关着唐瑶的那间。
短小的床铺上面,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单,硬邦邦的木板上面光秃秃,连一张床单都没舍得给铺。
床头旁边有一张破旧书桌,桌面上还爬着几只小黑虫。
欧阳建雄站在中间,旋转四周,心里此起彼伏,久久未能平复,双手握成拳头,喉咙驱动苦涩,心似在滴血。
“男人后悔了,后悔当初情急之下把唐瑶交给不知背景的夫妇抚养,自己又在医院绕了一大圈,甩开后面追他的人,又匆匆返回产房,当时他觉得这都是为了孩子好,保护她的安全,没成想,大哥对不起,又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保护好嫂子,我早就应该把孩子接回家的。”
欧阳建雄背着所有人抹了一把脸,转身声音哽在喉咙处。
既然敌在暗,他在明,他到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刚毅的脸旁划过凶狠。
祝红斌死死撰着唐瑶的通行证,默默跟在其身后,走出地下室,没有一个问题。
欧阳建雄一边急匆匆往外走,一边想着“苍鹰他们怎么样了,这么久也没有个回信,到底找到孩子没有,建主啊!敌人不明,孩子就靠你了。”
苍鹰不联系他,欧阳建雄也不敢去打扰。
(原来当年把唐瑶匆忙交给唐家夫妇抚养的男人是他,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个七尺男儿把孩子送给他人做父,知道孩子在哪里,为什么不认回来,又有什么阴谋。)
城郊罐头厂后一大片藤林里,雪鹰帅气地骑在一颗大树制高点上。
“苍鹰,苍鹰,你们那边什么状况,我发现老鼠窝了,还有我媳妇也在这。”
坐在树上的雪鹰不要脸的说道。
雪鹰是利用跟踪设备,一路紧赶慢赶跟过来,找到绝佳观看位置。
马上拿出高倍望远镜观看罐头厂里面的情况,刚看镜头里就出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的画面。
雪鹰调试对焦,镜头里的人正是牛七将唐瑶从奔驰车后备箱里抱出的画面。
雪鹰当时还嘀咕着。“鳖三,敢抱我媳妇还抱的那么暧昧,你还敢抱她进屋,老子抓到你非把你鸟打飞不可,”嘴角漏出邪恶的笑。
这时通讯设备里传出苍鹰的声音。
“雪鹰,发现目标了,你媳妇怎么样。”
“看样子,还好,完整无损,就是太瘦了,”雪鹰回到。
“你确定,”对方有些质疑。
“少废话,快点过来支援,我一个人搞不定。”
雪鹰急眼了,眼看就要天黑了,这个破工厂是绝佳救援地,不能错过,他真怕事情在度有变故,丢了猎鹰的脸。
因为雪鹰看见一辆无牌照的大捷豹,飞驰而过,开向罐头厂后门。
“几位哥哥,事态紧急,有一辆无牌照的豪车,开进工厂身份不详目的不详,快来我这里集合商量解救对策,老弟今生的幸福,就靠你们了。”
雪鹰轻松跳下树干,移步换了另外一个位置。
罐头厂后门,大铁门缓缓打开,大捷豹驶了进去。
王虎,花姐两人满脸堆笑,从车间里迎了出来。
大捷豹停稳,驾驶室车门打开,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司机,外表斯斯文文的转身为老板打开后车门。
从大捷豹后座位下来一位大约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奇怪的是男子只有一边双眼皮大眼睛。
男子另外一边眼睛如同海盗一样遮盖,干净整洁的皮肤如同阳光大男孩一般。
脚底马丁靴,搭配白色马丁裤,上衣是一件红色皮面飞行服,黑色单边眼罩增添另类光彩,嘴角浅浅的笑容透漏出温文尔雅的气质。
心照不宣闻不出一点衣冠禽兽的气息。
男子彬彬有礼走上前,跟迎上来的花姐,王虎互相握手寒暄。
“闫总,晚宴已经备好了,就等着你的到来,里屋请。”
花姐恭恭敬敬做出请的手势。
王虎则站在一旁不做言语。
“谢谢花姐了,花姐我这眼睛……”闫总抬手摸了下自己的一边眼罩。
“闫总,别着急吗?我们进屋边吃边聊,”花姐打断他的话。
“好吧,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闫总也做出请的手势。
几人客气着相续进了后排车间。
室内前后两个大圆桌子,桌面上摆好了,各色美味佳肴,圆桌中间那只烤乳猪最为讨喜。
花姐亲自拉开座椅请闫总坐在上宾,自己则坐在主位。
搭配那句,客坐满堂红,家主蓬荜生辉,最为应景。
“欢迎远到而来的朋友,来闫总,花某人敬您一杯,”花姐捏着柔媚的兰花指,起身提杯敬坐在身侧的闫总。
“干,”
“干,”
两人撞杯一饮而尽。
“闫总坐。”
“花姐请坐。”
车间内热闹非凡,各种敬酒词满天飞,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同时幽暗的街道,唐家海鲜面馆,店门紧闭,光亮透过玻璃打在路面,黑暗的空间证明店家还没有休息。
面馆一楼餐厅,在唐微的强势要求下唐定国正在一张餐桌前,努力刻苦的学习,专研菜谱。
餐桌上厚厚一落各色关于,菜羹汤主的食谱,唐定国正带着一副老花镜,一边看一边做着笔记,笔记唐微每天是会检查的。
二楼女儿们的闺房,自从唐瑶走后,在无心情打扫的唐微,坐在床上扫视一眼七零八落的卧室,满是灰尘,升起星点闲情,唐微起身拿起自己的枕头拉开拉链滑道。
“唐晓,唐晓,”停下手里的动作歪着脖子喊着。
“哎,来了,大姐你叫我,”唐晓听到呼唤,从妈妈卧室里燕一样麻溜飞过来。
“唐晓去,把你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妈妈的都换一换,姐姐现在洗衣服,等一下晓晓帮姐姐一起打扫屋子,好不好。”
“嗯,遵命,”唐晓调皮敬个队礼,来到大衣柜前,打开找出一套自己的衣服跑了,衣柜也没关。
看起来唐晓最近恢复的不错心情好了不少,开心了不少笑容也多了。
“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唐微拿起的枕头又放下,移步大衣柜前。
“啪,”从里面掉出一件衣服。
唐微弯下腰捡起掉下来的衣服,看了看然后抱紧在怀里,心里发酸嘴里喃喃道:
“瑶瑶,你到底被带去了哪里,为什么找不到你,一点音讯也没有,都怪姐姐没有能力,不能很好的保护你们。”
一颗豆大滚烫的泪水滑落。
唐微抿一把脸,跨步床边把t恤平整铺在床上叠好,顺势坐在床上,一只嫩白放在衣服上。
“大姐,衣服换好了,脏衣服放在哪里,”唐晓抱着一堆衣服跑进卧室,丢在地上。
“你先放到洗手间吧,姐姐等一下就去洗了。”唐微六神无主,无精打采的。
“大姐,你没事吧?”唐晓盯见姐姐眼睛红红的关心的问,眼神飘向床上那件衣服心中明了。
“大姐,是在想二姐吗?二姐出去这么久了,她什么时候回家?大姐,二姐是不是……是不是不回来,不要我们还有这个家了。”
唐晓试探的问道,小心翼翼,神色低垂失落。
“唐晓,别听外面的人胡说,你二姐会回来的,不会不要这个家,她只不过现在有事情牵绊住了,回不来而已。”
唐微实在不想听这些,语气很是牵强,心真的好累。
“大姐……”
“乖,唐晓去把地上的衣服放洗手间去,姐姐也该换衣服了,”唐微伸手轻拍妹妹的短臂撵她出去。
“好吧,”没得到有用的回应,小女孩垂头丧气抱起地上的衣服出去了。
看着唐晓出去后,唐微深吸一口气,叹出闷气,舒缓心情,起身拿过没弄完的枕头掏出枕芯。
随着枕芯一起被带出的还有一沓钱和一封信。
唐微放下手里的枕芯枕套,好奇地捡起两样东西,坐回床上,她不记得自己往枕头里塞过东西呀?
“谁放的。”
信封上没有留下任何笔记,出于好奇女孩放下手里的钱,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张卡片掉落在地上。
弯下腰捡起卡片,唐微神色激动不已,有一点小惊喜,有点心酸。
女孩手里捏着的是一张被她撕碎扔掉的高考准考证,如今一张卡片已被完完整整的粘好。
她记得自己决定,不参加高考时,分明撕掉丢进垃圾桶了。
唐微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慌张放下准考证,展开信纸,果然纸上是唐瑶的笔迹她认得。
“妹妹什么时候放的,”唐微心里一揪一揪的疼,珠光流转信纸上的内容令她感到窒息。
一滴泪水吧嗒掉在信纸上,接着又一滴,唐微小心轻柔用衣袖轻轻吸走水珠。
信纸上上的内容:
“姐
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吗?请允许我在这样叫您一次姐可以吗?”
唐微五指并拢捂着脸,露出的眼睛生怕决堤后,泪水会打湿信纸,模糊字迹。
“唐微,在我心里你是我最爱的姐姐,无可取代,无所谓血亲不血亲,自从有您守护,将我留在唐家做你的亲人,我们便已血脉相连血浓于水。
我知道,我一但离开,最放心不下,最难过,最伤心,那便是您和妈了。
姐你这个小傻子,怎么可以把准考证扔了呢!笨蛋,准考证是我好不容易拼凑在一起的,我已经帮你粘好了,马上要高考了,别再将它弄丢,别因为家里的不愉快耽误了你的学业和梦想。
姐,这里有我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原本是想你考到燕京北,我们在哪里汇合时,在交给你的,现在看来用不上了,具体多少钱我没有数,应该会有两千多吧。
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也不知道你上学够不够。
唐微你一定一定要好好学习,千万别辜负你自己的努力,辜负我的一片心意,不要耽误考试,加油,我最棒的姐姐。
我走了,你别难过,也别傻乎乎的去找我,我坚信有一天,我们一定会相遇它乡,希望那时你已经是著名的大医生了,到时候可别装作不认识我,那样我会伤心的。
唐微不要想我,不要放弃高考,不要记恨爸爸,记住不要不要不要来找我
那些人是你开罪不起的,千万,千万,别来找我。
唐瑶,亲笔。”
“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傻,你就不能自私点吗?瑶瑶你到底在哪里,姐不要这些,姐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能平安回来。”
唐微悲伤着,颤抖着,用沾满泪水的手,小心合上信纸,装进信封。
放下信纸,将枕芯压在上面,拿上外套边走边穿,冲出卧室下楼。
唐定国听到楼梯处有动静,放下笔抬头正好看见从楼梯处急忙冲下来的唐微。
“微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外面快要下雨了……”
唐定国连忙站起来跑到吧台去拿雨衣。
唐微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打开店门,越下台阶,骑上自行车飞驰而出。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小树摆动,像要下雨的前兆,谁也不知她急急忙忙要去那儿。
“微微,微微,”唐定国找出雨衣追出去时,唐微早已消失在街头。
郊区罐头厂里,夜色黑,院落高杆吊灯等同十五来临的照明。
最后一排车间,里面热闹非凡,酒足饭饱过后,换来的安静,形态各异,东倒西歪唯独一个人似醉似醒。
男人先是欠起头,迷糊着观察酒局里的情况,倒下推了推身边的人。
“哎,起来……起来接着……喝……喝……呵呵……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