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债主上门
姐妹俩,离开麻将馆,直接回到唐家海鲜面馆。
徐娟看见进店的两姐妹,迎了上去,对于唐微脸上五道指痕也是心疼不已。
女人也拿,着了魔的丈夫没办法,老思想观念对他们来说没能给唐家生儿子,心中亏欠的魔咒很难解开。
一夜无眠,姐妹俩都没怎么睡,各想各的。
唐定国又是一夜未归,家里难得的宁静。
天蒙蒙亮,唐瑶便起床,穿戴整齐,洗漱,收拾行李,她要赶最早的班车,去火车站,然后坐车去燕京北繁华的城市。
唐瑶摆弄着手里的信封,左思又想,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先带走吧,放家里,回头又让爸拿去赌了,妈也管不了,姐姐上学的钱就真没了。”
“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嘟囔什么呢,”唐微洗漱回来就听妹妹嘟嘟囔囔的,她也没听清。
“没,没什么,”唐瑶像做贼一样,把信封塞进箱子底层,扣盖上锁。
“干嘛呢你,慌里慌张的藏的什么在箱子里,神神秘秘的。”
“啊……啊,没干嘛,去去把头发吹干了,别感冒了。”
唐瑶起身十分嫌弃的将唐微推到书桌前,按在椅子上。
“鬼鬼祟祟的,一看你就没干好事。”
“你才没干好事呢,吹你的头发吧,”唐瑶将吹风机通电递给唐微。
“瑶瑶,中考你真的不打算考了,决定好了真的要走吗?”唐微一边吹头发,一边问道。
“嗯,决定好了。”唐瑶检查有没有漏掉和没带的。
“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姐,你一定要考上燕京北的高等医学院,我在那里迎接您。”
唐微吹干头发,放好吹风机,“姐,尊重你的决定,至于你说的哪所学校分数太高,我没把握可不一定”女孩倚在书桌旁,调皮的挑眉,故作为难。
“好啊,你……,”
唐瑶扑上去抓痒,姐妹俩就这样闹成一团“咯咯咯……别……痒……别闹了。”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的打闹吵醒了还在床上睡觉的唐晓。
“你看你,非要闹,把晓晓吵醒了,”唐微捶打一下唐瑶,没有责怪。
唐晓坐在床上,揉着眼睛,打着哈切,看着两个没正形的姐姐肆意打闹。
“既然醒了,那就起床吧,”唐瑶抓起床边,唐晓的衣服帮妹妹穿衣服。
“老唐回来了,吃饭不。”
面馆一楼准备做早餐的徐娟看见从外面回来的丈夫问道。
“那两个坏我好事的臭丫头呢,在卧室吗?”唐定国像是喝酒了,一身酒气。
“她们在卧室呢,应该起来了,你找她们干什么,”徐娟心想又抽的啥斜风。
“嘘,爸好像回来了,”唐微做出禁声的手势。
穿好衣服的唐晓也下床了,姐妹三人如临大敌盯着门口。
上楼的脚步声临近,果然唐定国凶神恶煞的出现在女儿们的卧室门口。
“你们三个都在呢?正好,老子今天跟你们,算算总账。”
“呯”
“咣当”
“咔嚓”门被唐定国在里面,锁上,男人熟练的解开裤腰带,抽出,撰在手中。
唐瑶了解他要做什么,唐微其实也明白了。
“晓晓,姐,快进去。”
反应快的唐瑶,将姐姐和唐晓一起按进大铁床下面,床底下。自己则跪在地上,用身体堵住出口。
“瑶瑶,你干什么,别挡着,让我出去。”
唐微在床底下,躬着腰身,用力推着妹妹唐瑶。
由于铁床两面是靠着墙壁摆放的,一面挡着大衣柜,只有一侧出口还被书桌挡住了四分之一。
唐瑶伸出两只手臂紧紧抓着床腿和桌腿,挡住唯一的四分之三出口。
“唐瑶,你松手,这样不行,你让开,放我出去。”
唐微已经急红眼了,不能再让妹妹受伤了,这一次她一定要阻止,阻止不了就打她好了。
“二姐,你放手,让我出去,爸爸,不可以打二姐,呜呜……”唐晓被吓哭了。
“行啊,唐瑶没看出来,你挺能逞英雄的吗?”
唐定国手里拿着裤腰带,毫不留情的举起落下,挥抽打在唐瑶后背上。
唐瑶闷哼一声,疼痛牵引手上用力,青筋暴起,脸埋在被里,咬住。
“让你天天坏我好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男人咬牙切齿来诠释他在家有多厉害。
“嗯……”唐瑶就这样,一手薅着床腿,一手抓着桌腿,脸埋伏在床被里,后背漏在外面,整个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把唐微姐妹阻隔在无痛的世界,一声不吭,任其挥舞手中的冷无情。
“爸,爸,你住手哇……,爸你收手吧,你会打死她的,”唐微在床下哭喊着,希望能阻止爸爸接下来的动作。
“行,唐瑶,我让你坏我好事,我让你不出声,”唐定国,咬牙切齿没有停手,“臭丫头,野种,我今天就打死你。”
“我打死你,”
“让你坏我好事。”
唐瑶没有出声,唐定国下手更来劲了,纯白色的t恤,已经见到刺眼的樱花浮现。
“瑶瑶,你松手,瑶瑶听话松手,”唐微的尖叫,拉扯“你会被打死的,松手”泪与怒火的冲天咆哮。
恨吗?唐微应该恨谁,恨老天的不公,恨她有这样一个爸爸,还是恨唐瑶凡事一力承担的性格,更狠自己的柔软与懦弱没有能力保护妹妹们吧。
“唐瑶你快撒手,你给我撒手。”
“二姐,快松手,呜呜……,妈妈,妈妈,你去哪了,快来呀,呜呜……,妈妈,快来救救我们,呜呜……,爸爸不打姐姐,不打了,晓晓错了,晓晓知道错了,不惹爸爸生气了,呜呜……。”
唐晓的哽咽,哭诉,幼小的心灵承受的鞭策,是恐惧与残暴的印痕,一下一下很深很深的车辙。
唐微,唐晓,在床底下躬着身子,无助的哭喊着,用手无力的掰扯着如钳一样护她们周全的小手。
唐瑶的双手就像长在实体物上一样,纹丝不动,动的只有因疼痛牵动的双腿微颤。
唐微生气急红了眼,唐瑶的做法更另其心疼。
“瑶瑶,听话快松手,唐瑶,松开。”一声声的咆哮,哀叹生命被无情的凌迟着。
卧室里唐定国就像地狱里的夜叉神将,毫无怜悯之心,正在教训不听话的外来鬼惆。
一下,两下,三下……刺痛观看者的心
寒冰刺骨的疼痛贯穿了唐微的心房,四月飞沙利如刀,刮伤皮肤灼热疼痛,入口干腥难已合嘴。
“瑶瑶你撒……你撒手啊你,唐瑶你不要命了,……爸,我求你,停手吧,”唐微撕心裂肺的吼着,痛吗?能不痛吗?悲痛欲绝。
“二姐……,爸爸不要在打二姐了,晓晓以后听话,会乖乖的,呜呜……,爸爸别在打二姐了,呜呜……,你是坏人,是坏人,晓晓不要你这样的爸爸,呜呜……,妈妈,妈妈救救我们,呜呜……”
床底下,姐俩的叫喊,唐定国充耳不闻,听不见一样,继续挥舞着手里的皮带,手下从未留情。
唐瑶呢,疼吗?能不疼吗?每一下都刻骨铭心。
若问她为什么不躲,能躲吗?躲了不一起遭殃吗?拼吗?跟一个发了疯,迷失自我的成年男人拼,如果没有床下的姐妹花她到可以拼上一拼,躲上一躲,不至于硬挺。
现在她只能这样做,忍着是唯一的办法,至少她们安全这就够了。
一楼厨房里,排风机嗡嗡作响,徐娟正在做早餐。
餐点简单,馒头,咸菜,豆浆。徐娟端着一大盘子,走出厨房,没有排风机的高歌做掩饰。二楼的鬼哭狼嚎听的真切。
徐娟丢掉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楼上,拍着女儿们房门。
“唐定国,你又打孩子,你丧尽天良,你把门打开。
唐定国,你疯了吗?孩子们又哪里得罪你了,唐定国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唐定国,你开门。”徐娟一边撞门一边乎天喊地。
没撞开门的徐娟,只好狂奔急急忙忙跑下楼,不小心滑倒了,连滚带爬起来跑出面馆,喊人,希望能有人帮忙。
“谁来帮帮我,老唐要杀人了,”急糊涂的徐娟开始乱喊一气。
清晨多数人还在梦乡,面馆门头冷清,巧的是胡同口走出一大帮子人,似乎在往面馆这边拐。
求助无门的徐娟像抓住了救命绳一样,疯狂冲过去,“快帮帮忙,唐定国要杀人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
徐娟抓上一个人的手臂,没看错的话这个人正是猴子。
一伙人正是王虎他们,趁着天刚亮人少,今天就是来讨债的。
“哎呦,是吗:老唐那么厉害呢,虎哥,我们去瞧瞧,”猴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就走啊,还等什么,别把人给我打坏了,”王虎踢了一脚猴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大摇大摆往前走。
徐娟真的相信了这些人,直接带回了面馆。
刀疤男带着几人上了二楼,一脚踹开房门。两个男人制止住发疯的唐定国,像拎小鸡一样,架起托下一楼,扔在王虎脚下。
“你们谁呀?”唐定国根本没看清来的一伙人是谁就被托下楼,站起身看清坐在椅子上的王虎,披上了奴才相,笑脸相迎。
“啊!原来是虎哥呀,虎哥来小店怎么不提前招呼我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虎哥吃点什么,我请客马上去做。”
“吃吃吃……,你tm的除了打女人,就知道吃,你还会干什么,废物,”刀疤男最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上去就是大力一脚。
唐定国直接踹翻在地,疼的一时没起来。
“虎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勉强撑起身体的唐定国发现一点不对劲来。
“虎哥,您来小店不是来吃面的吧,”还行他还没傻透。
“老唐,来坐我身边,我们聊聊,”王虎皮笑肉不笑拍拍旁边的椅子。
唐定国没有去坐,王虎也没有勉强。
“老唐,我来呢,是跟你商量个事,”王虎接过大头递给他的复印纸拿在手里。
“老唐,我的麻将馆没几天房屋就到期了,也不打算在续租,一个月来你在我这里借的钱,我们是不是应该清算清算了。”
一张复印件拍在唐定国手里。
唐定国看着手里的复印纸,满是疑惑,上面的字越看越心惊肉跳,最后只能是惊恐。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多钱,我也没有签过,这样的协议,王虎,你tm的讹诈我。”
唐定国怒目圆睁,把复印纸摔在王虎脸上,恍然醒悟的有点晚了。
“还行你他娘的还算有种,”王虎站起身薅过唐定国的头,按在餐桌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晃悠在唐定国眼前。
唐定国哪里见过这架势,整个人吓的没了力气,开始流汗,双腿发抖,没尿裤子就不错了。
二楼得救的唐瑶被徐娟扶起来坐在对面那张单人床上。
“瑶瑶,给妈妈看看,伤的重不重。”
“妈,别看了,您出去吧,出去看看爸,”唐瑶推开妈妈,捻她出去。
唐瑶记性很好,余光瞟到刀疤男他们粗暴的托走唐定国,便确认出来人,绝非善类。
唐微也从床下爬出来了,小心翼翼抱出唐晓,强做镇定。
“妈,你出去看看吧,瑶瑶有我们,放心吧,”唐微说道。
孩子们都在捻她,她也没脸在呆在卧室,只好恋恋不舍地灰头土脸出卧室。
徐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居家女人,女人刚下到一楼,就被眼前的此情此景惊吓的呆愣,一动不敢动。
女儿们的闺房。
“唐瑶让姐姐看看,你说你……”唐微掀起妹妹的外衣,出口的话捂回嘴里,眼泪滚滚而下。
一条条红线,触目惊心。有几处绽开往外渗血,白背心若隐若现可见血色,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何其之惨。
打成这个样子,唐瑶愣是一声没吭。
有句话说,心不痛了,则身自然不痛。唐瑶应该就是这样的心境吧,痛到心死。
“晓晓去把药箱帮姐姐拿来。”
“嗯。”
唐微将好奇宝宝凑过来的唐晓支走。
“瑶瑶,我的傻妹妹,你这又是何苦。”
“姐,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这又是怎么了嘛?”唐瑶宽慰姐姐的心,擦掉对方,那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只为她流的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