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嚎浪吼前的宁静
徐娟强作镇定，试探性的问“你爸都对你说了，你找到她们了吗？”
唐瑶故作平静如水点点头，外表看不出半点涟漪。
“果然，果然，她要走了”。徐娟忽然觉得全身无力，卸了气的气球，单手撑着灶台。
唐瑶上前扶住徐娟，最终鼓足勇气，问出心中疑问。
“妈，妈当年发生过什么，爸爸他为什么如此仇视我，恨我。爸爸说是我杀死了，他的儿子，是真的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女孩红着眼眶死死盯着母亲。
徐娟放弃了支撑，一屁股坐跌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仿佛有东西吸引住她在观看一样。
“妈，您别在瞒着我了，您至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她的女儿”。
女孩略显有些激动，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猜疑。
厨房里的动静惊动了，正在外面餐厅里玩耍的姐妹俩。
唐微来到厨房门口，手触碰到门的那一刻，徐娟的声音徐徐到来。
唐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手摸着唐晓的头，安静的听着。
“当年，我们家，家徒四壁，日子过的很辛苦，我和你爸爸决定背井离乡，带着年纪尚小的唐微，从外乡来到海翼市，想落地生根，赚点钱谋一条出路。
巧的事，就在你爸爸带着我去医院看病时，一个男人满头大汗，神情紧张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塞到我怀里，还有两沓钱叫我帮忙照顾一下。
等我跟你爸爸反应过来，你爸爸上去追的时候那人已经跑的无踪影了。
我跟你爸爸抱着你，在医院找了好久也没找到那个男人，无奈之下决定先将孩子抱回家，而那个婴儿就是现在的你。”
徐娟看了一眼女儿接着说：“我跟你爸爸把你抱回狭小的出租屋，第二天是要将你送去孤儿院的。
可是你姐姐唐微，说什么也不同意，硬是要把你留下来，还说是上天赐给她的妹妹，她要把你带大。
你姐姐当时才三岁多，她连自己都管不了，怎么带你，她当时抱着你死活不松手，你爸爸拗不过她，只好勉强把你留下来。”
娘俩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就像诉说着跟她们无关的家常。
“开始的时候啊，我们带着两个孩子，还要打工维持生活，过的很是辛苦，不久家里来了一位神秘的男人，把我们一家人接到了现在这个二层小楼里。
操持开了这家面馆来维持基本生活，还帮我们一家入了本地户口，并承诺每年都会给抚养费。
我和你爸心里明白，是因为你的到来，家里过上了好日子。你爸爸那个时候特别疼你，你姐姐微微就更不用说了，全家其乐融融令人羡慕。
你爸爸一直想要个男孩，家庭条件好了点，我就怀孕了，大概五六个月吧！微微带着你玩，那个时候你两，三岁左右特别调皮，不小心从楼梯上滑倒，我为了救你。
扑上抱着你，一同滚下楼梯，你现在小腿上的人字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当时你伤的不重，可我却动了胎气，大出血等送进医院，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抱不住了。”
徐娟停止了诉说，唐瑶知道她没有说完，便没有打扰。
徐娟舒缓一下心情继续讲：“我在医院病房醒来的时候，你爸爸跟我说孩子不在了，医生说是个男孩子。
你爸爸本就重男轻女，打击对他来说如丧子之痛，出院回来他把责任都推到年纪还小什么也不懂的你身上，死活要掐死你，都是微微一直护着你在身后。
抚养费给了几年之后哪位神秘的男人一直不出现，抚养费也就断了。
你爸爸多次把你送去南城一家慰安福利院，最后你姐姐微微拉上我将你接回来。
你爸没办法，索性就将你当儿子一样养了，因为那一次的创伤在唐晓出生后，是个女孩的同时，医生也就宣判了我终生不孕，你爸爸也一直没放弃儿子奴的想法，一直在寻医问药，没有效果不说，经济压力都花在这个上面，后来的你都知道了。”
徐娟多少已经平静了心情，既然瞒不住就将知道的都说了吧！
“妈，对不起，”唐瑶想抱抱眼前的女人，可没了勇气。
“妈，我爸说……，他说……，我亲生母亲就在身边，是……是……是她吗？”断断续续总算问出了想要知道的答案。
徐娟深深的看了眼唐瑶，可女孩的表情如同无风的海面，波纹尚浅。
“瑶瑶…………，”
“妈，您不用说了，我懂了，我想出去走走”说完唐瑶拉起母亲转身就走。
打开门的她正好撞上，同时站在门口听着的唐微。
姐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最后唐晓打破了了尴尬。
“二姐，你永远是我二姐，你不许跑，”八岁多的唐晓或多或少懂得一点人情之事，她听懂了二姐不是爸妈亲生的。
不算高的个子双手环抱住唐瑶的腰，生怕二姐一下就不见了。
“晓晓乖，二姐只是出去走一走”。
唐瑶打开环在自己腰间的小手，顺手刮了一下唐晓的鼻头。
“晓晓，在家乖乖的等二姐回来，给你买棒棒糖，好吗？去玩吧。”
“好哎，”唐晓拍着手跑开了。
唐瑶直起身体，单手抱了下唐微的肩膀，“姐，进去看看妈吧，我出去走走”然后跟姐姐亲密的贴了下脸。
“我爱你，姐”松手绕过对方离开面馆。
唐微只是看了一眼，走进厨房，关掉煤气，擦拭溢出来的汤汁。
“瑶瑶走了”，徐娟问道。
“嗯，妈我们也出去吧！”放下手里的抹布，冲干净手。
“微微”
“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都m不用说了，我相信她会回来的”唐微打断妈妈想要说的话。
“因为她是我唐微从小，一手带大的妹妹，我比谁都了解她，我对她有信心”，唐微端着小汤碗迈着自信的步伐，昂首走出厨房。
唐微说的没有错，虽然她们之间相差只有三岁，十五年同吃同住，同床共枕，同做一个梦想，默契下的真亲情，不是血亲，胜似血亲。
徐娟看着女儿自信的样子叹气“嗨！傻丫头，你是不懂，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夜半金莎，落日余晖红的似火，街边行人寥若星辰。
唐瑶一个人漫步在街边，像游魂一样，拉拢着脑袋回想记忆中往事点点滴滴。
“你好。”
“你好，我叫唐瑶。”
“我叫欧阳姮，家人都叫我姮姮。”
“姮姮，你的家是新搬来的吗？”
“嗯，是的，瑶瑶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好呀！”
欧阳姮的家刚搬来小巷子时，第一次的见面，互相刚认识，因为喜好投缘，经常一起玩，那一年她们只有七岁。
“瑶瑶，太好了，看我们又在一个班级，”
小升初时欧阳姮拿着学校班级报道卡奔向唐瑶。
“嗯，我们好有缘份。”
“可不是吗！而且我们的生日也在同一天。”欧阳姮，手臂搭在唐瑶肩上眉飞色舞的讲着。
“姮姮，你说我们上辈子是夫妻，还是双胞胎，上一辈子在一起没够，这辈子又在续前缘了。”
唐瑶歪头偷亲了一下欧阳姮水嫩的小脸，占完便宜就跑。
“唐瑶，你个女流氓，你又亲我，你站住，我要亲回来，别跑你要对我负责任，”欧阳姮背着书包追上去。
那时她们已经是闺中密友，好成彼此。
一妩媚，一俊俏，因为长相太过相似经常会被人误解成，双胞胎的亲姐妹。
各有各的家人，除了开玩笑，彼此之间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唐瑶回想着往事，点点滴滴，脸上浮尘一抹苦涩，嘲讽自己的笑容与无知，渐渐的弱小孤单的背影，消失在星辰，霓虹夜色里。
来玩麻将馆门口，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往外走着，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可还是烟雾缭绕，战火叮叮当当的。
“老唐，不打了，不打了，没意思，”王虎将麻将一推，人颓废的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欠。
“怎么了，怎么能不打了，我才刚刚翻盘，”唐定国急了，一连几天看似在赢实际上输惨了，也借了不少。
“得了，得了，你输光了就管我们借，跟赢自己的有啥区别，老唐你看看借条多少了，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王虎斜着头，甩了甩手里的欠条，丢在麻将桌上。
“虎哥，不都说了吗，会还的，”唐定国点了支烟，吸了一口，马牌“来来来，接着来。”
“还你妈，还的起吗你，”刀疤男从后面用力推了唐定国的头。
“哎！你”唐定国起身，瞬间翻脸。
“行了，行了，老唐别跟他一般见识，”王虎安慰着站起来的唐定国。
“老唐，时间不早了，你今天还是不回家吗？”王虎问道。
“不回，不回，回去看见那个小野种，tm的晦气，”唐定国，坐了下来双手趴在桌上，人有点疲累。
“老唐，要不你回去拿点钱，我们哥几个出去乐呵乐呵，陪你玩好些天了，我身上都臭了，哥哥带你出去透透风放松放松，长长见识，然后回来我们o在战，怎么样？”
王虎伸个懒腰，提出点子。
唐定国来了精神点头附和“好主意，哥几个等我，我现在就回去拿钱，”男人起的有点猛了，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虎哥，我们还要陪这个废物，玩多久，”猴子看了一眼走出去的唐定国给自己点了支烟。
“是啊，虎哥东家还在等着，咱们拿着一对明亮的珠子前去交货呢！”大头，在一旁附和。
“在等等吧，这种事不能急，谁让东家吩咐，非得唐家人不可。”王虎也急，可急有什么用。
“叮呤，叮呤……”王虎回身拿起电话。
“是花姐呀，……嗯……，正准备着呢……，您就放心吧……，好……，花姐昨天大头送过去的那批货您还满意吗？”
王虎对电话那头的花姐很是恭敬。
“还行吧！凑合事！谈不上满意不满意，虎子你那边最好给我快着点，时间久了，你不怕，老娘怕。”
电话那头传出花姐瓮声瓮气的嗓音。
“虎子知道，花姐在耐心等等，闫总要的品质上乘的货还没到手，您在多容我几天”王虎忙回答，语气中有着请求。
“王虎，你在给老娘我墨迹，老娘将你的脑袋揪下来，喂母驴。我告诉你啊，最多一个星期，再不完事，老娘把你扔这，我带着人自己走，”听筒里传出吼叫声。
“是……是……是……一个星期，我记住了，”没见人王虎对着电话点头哈腰的，乍一听听筒对面的人比他位置高。
“饭桶，废物，办事利索点，你一身的脂肪彪，都比你干活有效率。”
“是……是……是……”。
听筒没了粗嗓音，王虎挂上电话坐在转椅上。
“虎哥，花姐怎么说，”猴子坐在椅子上问。
“大头你今天晚上，把那几个hai子给花姐送过去，”王虎没回答猴子。
而是对着麻将桌一边的大头吩咐。
大头没说话起身出去办事了。
王虎转过椅子背对着手下闭目“这票做完，我也金盆洗手，远走高飞不干了”。
南城警察局，最近可不消停，一段时间陆续有哭天喊地的家长前来报案，都是因为家里神兽，离奇失踪。
“铛铛铛铛”，警官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从里面传出声音。
“进”。
警官打开门，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将一份文件摆在，局长办公桌上。
王局长连看都没看，坐在办公桌后面摆弄着电脑。
“资料放这，没事你可以出去了，”王局说道
“王局，调查资料您还是看一下吧，我怀疑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ertonggmfz团伙，我们要不要先重视起来，上报给市警署，加派人手着重调查。”张警官建议提醒，也是希望局长能够重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王局根本没抬头看他。
“王局。”
“出去，没看见，我忙着呢吗？”
张警官甩身走出局长办公室，窝了一肚子火，关上门。
“呸，什么东西。”
“小张，局长怎么说，”其中一名同事看向他，也很关心此事，能不能有所进展。
“局长说了，他在忙，不让打扰，”长音拉的老长。
两人摇头，都很无奈，“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