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们都是大蠢驴
此诗一出……云秀阁扎堆看热闹的大头巾们彻底的懵圈了!
这样也行?!
聂大少爷也定定的看着自家的妹夫,仿佛不认识一般!
他太知道这诗是咋回事儿了……这就是现场演绎的淋漓尽致的展现啊!
水玉写的《卧春》已经彻底的颠覆了他的人生观、世界观以及学习观了!
妹妹啊……你这是嫁了一个什么样的妖孽?!
俺错了,俺真的错了……俺就不应该拉着你丫的一起逛窑子啊……你整的这诗简直了……让俺完全的不会了……
刚才那闭目背诵《卧春》的秀才声音很大……大到二楼秀阁里虚弱的卧床不起的白秋练姑娘都听了一个满耳!
“这诗……真是骂的畅快淋漓啊!”
秋练姑娘褶皱苍老的如橘皮一般的容颜上竟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个叫水温之的人很有意思啊……咳咳……诗竟然可以这样写,真是闻所未闻啊……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使得女子浑身颤抖着……泪水划过曾经风华绝代的脸颊慢慢的沁湿了秀枕,然而她那依旧好看的眼睛里,却是飘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龙君……你也是一头大蠢驴啊!”
回到登科巷的水玉依旧拿起了提学使大人的《南之时文选》细细的揣摩,丝毫不搭理自家的大舅兄在身边上蹿下跳的折腾!
“妹夫啊,既然已经回到了家中,汝可告知那诗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不说,我这心里可是总是惦记着呢!”
“无甚情况!”
水玉好整以暇的冲着聂大少爷眨了眨眼睛,“描写春(蠢)之生趣也……舅兄亦是县学廪生也,些许诗词小令,不过游戏之作而已……兄还能不知其中之意思乎?”
“不可能如此简单!”
聂大少爷都快疯了,一步窜到水玉跟前顺手夺下那时文后,一双如牛眼般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玉,“字我都认识,可是,可是读起来为什么总有不得劲的感觉耶?”
水玉厌恶的把都要快贴到自己眼睛上的那张大脸推开!
“哎呀呀……舅兄快快闪开……吾不喜与男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
“嘁……那又如何!”聂风很不服气!
“保持三尺远!”
水玉丝毫不妥协!“如若不然……我就不说了……急死你!”
“好好好……”
聂大少爷抓耳挠腮的退了一步,“快快讲来!”
“再退后一步!”水玉嘴角抽了抽瞪了一眼!
“你别太过分啊!”
“……那我不说了,我看你也别睡觉了!”
“哎呀呀,急煞我也!”聂风不得已又退了一步,都特么的快退到门口了!
正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王木楞的声音!
“伴书啊,听说咱家少爷做了一首诗?”
“是啊是啊……有个大头巾欺辱于我,还要打我……少爷做了一首诗怼回去了!”
“哈哈哈,少爷威武……做的什么诗讲来听听……”
“不讲……你又听不懂!”
“听听嘛,我也高兴高兴不是?”
“好吧好吧……”
伴书犟了犟鼻子,“听好了……咳咳……那个诗曰:嫩梅幽闻花,切枝伤恨底,遥看泥似水,易透达春绿!”
“怎么样?”伴书眉开眼笑的看着王木楞,别提有多得意了!
王木楞重复了两句后,眼睛忽然一瞪,抬手就给了伴书一个大爆栗啊!
“臭小子,你特么的竟然敢骂我!”
伴书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木楞哥啊……你为啥要打我?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就刚才……”
王木楞依旧气呼呼的,“说俺没文化,智商还低,骂俺是个大蠢驴……你说你该不该打!”
“这是少爷做的诗……”
“放屁……明明是你骂我……”
已经站在书房门口的聂大少爷目瞪口呆啊!
“妹夫,便是如此?”
水玉点点头,强忍着笑,“正是如此!”
聂风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啊呀……舅兄何处去?”
“回去睡觉!”
“天色尚早……”
“不睡觉不行了……和你们这些聪明人在一起,我觉得我就是蠢货,还是很大的那种!”
锦阳府最豪华的五星级连锁酒店悦来客栈里,那个唯一的尊贵版套房之中,此时正传出来一连串的喝骂声,“水温之,汝竟敢作诗骂我是一个蠢驴……吾与你势不两立!”
“真是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咳咳咳……”
朱崇高声音嘶哑着跺着脚,手中的各种瓷器一件一件的往地上扔啊!
喝骂声夹杂着哗啦啦的瓷器摔碎在地上的声音让客栈掌柜的一个劲的心惊肉跳啊!
“掌柜的……您不管管?”
店小二看着自家掌柜那随着打砸的声音不断抽动的脸皮,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楼上,“再砸……咱这店可就别开了!”
“无妨!”
掌柜的咬了咬牙,嘴唇一个劲的哆嗦啊!“朱家本就是大股东……再怎么砸,也是砸的他家的!”
店小二,“……”
合着这朱家的少爷就是一个窝里横啊!
夜深了,天空中漫天的星斗与弦月齐辉!
登科巷水家别业的后院书房里,烛光摇曳依旧明亮!
正捧着时文孜孜不倦的努力熬夜的水玉,眉头忽然轻轻的皱了起来!
下一刻,屋中的烛光一阵的晃动后,水玉便不见了踪影!
………………
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衔远山吞大江通衢南北真的是蔚为壮观矣!
洞庭之东北方向,有山名桐柏也,绵延数百里,山峰奇峻林木葱郁……有水出焉!名淮水,东流入海,乃四渎之一也!
有白衣秀士,形容俊雅,步履生风正行走在淮源之畔!
白衣秀士很着急……白衣秀士也很慌张!他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那便是鱼良人?”
“正是……他乃水族也……远行必依水而走,无水脉相依托……哼哼,寸步难行也!”
“龙君有令,不可滴水入锦阳!”
“好……那便在此处将其灭杀即可!”
“汝可有把握?”
“没问题……不过是三级妖体而已,你我乃巡湖夜叉也,扑杀此獠如探囊取物耳!”
“淮水有河伯坐镇……不可惊动河伯,如若不然,你我恐难回洞庭也……也会给龙君惹麻烦!”
“我自小心便是!”
淮源之畔一个乌篷船中,两个黑衣大汉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目露凶光的密切的注视着岸上那匆匆而行的白衣秀士!
鱼良人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盯上了!
此时的淮水之上,百丈高空之中,水汽氤氲蒸腾!
一中年男子,身着侯伯之服,正踏雾而来!
“龙君……你的手伸的太长了!”
男子冷笑一声,左手食指有白光显,自高空之上落于水中后,瞬间波涛滚滚,“这鱼儿甚是忠义,吾便助他一臂之力又如何?”
淮源之畔那白衣秀士忽然看那河中波浪翻滚如开锅一般,瞬间愣住了!
“这,这是为何?”
“不对!”
白衣秀士忽然觉得身周竟然有水系的大法力波动,心中大惊之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身形便已然腾空,落入淮水之中后迅速的消失不见!
“啊……鱼良人哪去了!”
“快找……”
岸上行走的白衣秀士忽然不见,两个黑衣大汉顿时慌了,“嗖嗖”两声便窜出了乌篷船,站在岸边急切的东张西望!
然并卵……哪里还有鱼良人半点的影子?
“哎呀……这可如何给龙君交令?”
“不用交令了……汝等二人私离巡地,自有我淮水捉拿你等!”
半空中,一道低沉的带着煌煌之威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两道水线自空中落下,瞬间把两个黑衣大汉捆了起来!
“看你家龙君如何有面皮来我面前说项!”
“哎呀……原来是水伯大人,大人啊……饶恕我等吧……我等只是依命而行啊!”
“水伯大人啊,饶命啊!”
两个大汉惊骇欲绝的蜷曲在地上,半点动弹不得……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已经消失殆尽!
锦阳府城外,白衣秀士呆呆的看着面前高大的城门楼上那大大的锦阳两个字,震惊的目瞪口呆!
“我……我这是已经到了锦阳府了?”
“姑娘这……这是有救了啊!”
“我鱼良人终于要见到秋练姑娘了!”
白衣秀士定了定神,正要化一道白光入护城河而去……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
“孽障……汝身为妖属,夜半入府城,意欲何为?!”
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柳树下,一个背剑的道人显露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