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章 可怕的一面
我和小樱对视了一秒，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们一起冲了上去。
能不能成功，在此一举。
小樱死死掐住阿拉蕾的脖子，想要置她于死地，阿拉蕾拼命反抗。
我夺过阿拉蕾手中的刀，扔到一旁。
那刀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不经意间，我看到阿拉蕾的脸色发紫了。
这是缺氧导致的。
再不停手，阿拉蕾就要被小樱掐死了，我可不想让小樱蹲大牢。
我随意说了一句：“可以了。”
“好的。”
小樱学着我的模样，一脚把阿拉蕾踹飞。
阿拉蕾瞬间清醒了过来，她跌坐在一旁，望着捂住伤口的我，挂满泪珠的脸慢慢变得惨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小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筋骨。
她把阿拉蕾按在地上暴揍起来。
并不断谩骂。
“说对不起有用吗，你刚刚差点把我的小桃杀了，你十条命，也抵不过小桃一条命。
容止是什么玩意儿，长的丑不拉几的，谁稀罕了，也就你这种傻逼才能看上他。
要不是容止有几个臭钱，你以为我想陪他玩。”
晕过去的阿拉蕾，又醒了过来，她瞪着小樱，疯狂的大叫：“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容止。”
“我操你妈！吓死宝宝了。”
小樱一拳把阿拉蕾打晕在地。
这一刻，我发现，小樱是真的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小樱。
就在小樱要把阿拉蕾打死的时候，我跑过去，环住了小樱的腰：“够了，我们去医院吧。”
小樱对着阿拉蕾轻蔑一笑，这才放过她。
我检查了一下小樱的伤口，还好她没生命危险，就是左手臂和右手臂都被刀划伤了，一手的鲜血。
我艰难地搀扶起小樱。
我们跌跌撞撞走了出去，鲜红的血液流淌一地血珠。
静静的夜空，无边无际，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地面。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废弃的工厂。
周遭密林环绕，望不到来时的路。
我们走在黄泥巴路上，走了好久都没车。
后来，遇到一位好心的老工人，用三轮车把我们送去了医院急诊室。
小樱的伤口很深。
医生扫了一眼我们，眉头微皱：“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这是要留疤的。”
我和小樱没有出声。
医生走了过来，在我肩膀上贴了个创口贴，超大个的。
我焦急的出声：“严重吗？”
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严重，只是皮外伤，你朋友倒是挺严重的。”
“你朋友需要缝线，你先出去。”
我退到了门口。
还好小樱及时赶到，不然我就一命呜呼了。
小樱就像一束光，照亮了还在深渊的我。
我想牢牢抓住这束光，永不放手。
我知道这样做会很自私。
可我太渴望光明了。
那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这怨不得我，是小樱自己要贴上来的。
手术结束后，医务室的门被推开。医生和护士脱下白大褂、摘下手套去食堂给两人打饭。
我冲了进去。
病床上，小樱面色煞白，头用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手上也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在望见到小樱的一刹那，我眼眶微红：“小樱，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早知道我就不去买水了。”
小樱摇摇头：“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和容止有接触，阿拉蕾也不会打你。”
说完，小樱低下头来，嚎啕大哭。
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脸颊，擦去了眼角的晶莹泪水，如同一朵含露的花瓣被轻轻拂过。
“别哭了，校园霸凌事件就是这样的，我初中的时候也被人欺负过，我懂你的感受，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小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你被欺负，如果我还像以前一样冷漠，那和畜牲有什么区别，人之所以被称作为人，是因为有感情明是非。”
小樱听后，拥我入怀，我们紧紧依偎在一起，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割开来。
“等等，这是什么？”
小樱轻声问。
我还没反应过来。
小樱的手就往我脖子那摸去。
我轻轻拍开她的手：“没什么。”
说着，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好让衣领把吻痕遮的严严实实。
就在我低头的时候，小樱猛地扑过来，一把扯开我的衣服。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来不及阻止，脖子，和锁骨都露了出来了。
她死死盯着我身上的吻痕：“这是谁弄的？”
我将衣服穿好，若无其事的说：“苏瑾。”
没有任何情绪。
我试探性的问：“我身体脏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她说不喜欢，我就骗她，这是蚊子咬的，或者去按摩店拔的罐。
反正小樱那么好骗，我说啥都信。
小樱表情僵硬，眼眶涨红。
她一拳砸在病床上。
“小桃，我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希望我们在一起。我真的很爱你，我不在这些。侵犯你的人，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是我怕你嫌弃我。”
“不会，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被逼的。”
小樱说完，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我说，我去上厕所了，小樱说，去吧。
我跑去厕所，捂着嘴，崩溃大哭起来。
没敢告诉小樱，苏瑾侵犯我的时候，我还挺享受的。
我真是罪该万死呐。
晚上。
小樱和我躺在一起打王者。
就在这时，小樱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手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平时除了我，没有人会联系她。
小樱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喂……”
手机里的女声像是炸开了锅，带着哭腔说：“赶紧回来，你妈死了。”
小樱没听懂，脑子卡顿了一下：“什么？”
打电话的是一个大姐，她歇斯底里吼叫：“你妈骑车捡垃圾，摔沟里去了。”
小樱这才恍然大悟。
她握紧手机，颤抖的问：“怎么会摔死呢，我妈现在在哪里。”
“在你家，你快过来。”
电话那头的人说。
小樱拔掉针头，拉着我就跑。
我们在路上拦了一辆的士。
小樱呆呆地坐在车上，眼睛红红的，不停地抽噎着，豆大的泪水从眼前滑落。
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嗓子都哭哑了。
我不停的安慰她，别哭了，别哭了。
小樱完全没有听我的话，她的的悲痛已经达到了极致，眼泪完全不受控制。
她靠在车靠垫上说：“本来想着考个好大学，出来工作后，让妈妈住上大房子，带着妈妈去旅游，尝遍世间所有美食，她这辈子哪里都没去过，一直在a市，围着我转。
可她一天福都没享受过，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
她还没看到我结婚，也没看到我生子，我真是活的失败，呜呜呜……”
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泪如雨下：“怎么办，我妈妈死了，没有妈妈，我以后该怎么活啊…”
我赶紧把她拉入怀，拍了拍她的后背：“乖，你还有我呢。”
“小桃，我就只有你了。”
小樱紧紧抱着我。
“小樱，我爱你。”我不停的说，“我会代替你奶奶陪着你的，你不要哭了啊。”
小樱没说话，就这样靠在他身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看她哭成这样，我心情也不太好。
一下车，小樱飞快的跑进家里。
我也紧追其后。
刚到家，一个大妈坐在沙发上，眼圈红了，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见小樱进门，大妈起身，迎上来，握住小樱的手，哽咽道：“你总算回来了。”
小樱迟钝着看着大妈，像是吓住了，往后面退了一步，身子往我怀里躲。
大妈擦了擦眼泪：“你放心，我不会拿你怎样，我回来是为了给你妈办葬礼，怎么说，你妈也是我的亲妹妹。”
“你妈不是刚装上心脏起搏器，她还去外面捡垃圾，回来的路上，直接被自己作死了，你妈这人蠢啊，智商为零，明明可以多活几年。”
“小樱，你也跟你妈一样蠢，五十万自己花不好，管那个老妈子干嘛，她都六七十了，还能活几年，现在好了，人财两空。”
大妈不认识我，看到我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勉强勾起一抹微笑：“这是是你朋友吧，谢谢你送小樱回来。”
小樱捏着拳头，松了口气，她绕开我，站在我前面，抬头，瞪了大妈一眼：“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
“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我好心从乡下跑到市区，几百多公里，车费花了我三百，这就算了，你倒是好，一口茶都没给我喝，还骂我。”
大妈踹了小樱一脚。
小樱红着眼睛，突然暴起，一脚就给她踹过去，“滚啊，离开我家！我又没叫你过来，是你自己舔着个恶心的脸过来的，你心里打着什么歪主意，我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想要这套房子，我告诉你，房子在我名下，你门儿都没有。
我永远记得小时候，你是如何对待我和奶奶。
大冬天的，把我和奶奶赶出门外，害的我们差点冻死，还好有好心人收留我们…
一辈子的仇恨。”
大妈来不及躲闪，被踢了个正着，顿时气急败坏，她抬手，一巴掌就要过来：“小贱蹄子，你居然敢打我。”
我上前，抓住大妈的手腕，力气很大，恨不得把她的骨头捏碎。
我冷声说：“你敢动她试一试？”
大妈被我的气势吓到了，她缩了缩脖子，骂骂咧咧的甩开我的手：“不和疯狗一般计较。”
大妈走了过去，跪在那边哭天喊地。
“妹妹你真是蠢啊，房子不给我，给个外人，你九泉之下，死的瞑目吗，捡来的女儿是白眼狼，为了她的狐朋狗友，居然打我。”
我扭头问小樱：“你是捡来的？”
小樱轻声“嗯”了一声。
我好心酸。
怪不得奶奶和小樱年龄相差那么大。
怎么看，小樱长得都不像奶奶。
奶奶眼睛小，鼻子大。
小樱眼睛大，鼻子小。
倒是和苏瑾妈妈有点相似。
苏瑾妈妈和小樱都是多眼皮。
我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然后我们跑过去看奶奶了。
奶奶的遗体躺在客厅，上面盖着一块白布和几根稻草。
小樱一下子软了，再也站不稳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情绪，又一次崩溃了。
我想拉小樱起来，但是拉不动。
小樱红着眼睛，把奶奶身上的白布拿开。
奶奶脸色苍白，眼睛紧闭。
小樱叫我守着奶奶，她去房间拿衣服。
我看着奶奶，内心全是恐惧，
奶奶僵直的身体看起来真可怕。她脸上仿佛发出一种幽灵的光辉。她张大了她那张没有气息的嘴巴，仿佛正在用一种神秘的语言，回答看不见的神明向死者的灵魂提出的问题。
原来这就是死的模样。
真可怕。
看完我都不想死了。
后来，小樱把奶奶的嘴巴掰了回去，又给奶奶换上五颜六色的新衣服。
还给奶奶梳妆打扮一下。
小樱拿着化妆包，给奶奶抹了一层粉，用棉签给奶奶涂上口红，特别细心，奶奶化完跟活人一样有气色。
按照我们这边的传统，尸体要在家里停放三天才能下葬。
小樱把空调温度开到最低，防止奶奶尸体腐烂。
我们没有办葬礼，一切从简，小樱每天给奶奶洗澡，抱着奶奶遗体哭。
大妈吓得半死，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跑了。
我拿小樱也没办法。
怎么劝都没用。
小樱哭着说，把奶奶放进棺材，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去了。
这几天，小樱没有和我睡觉。
她睡奶奶房间，我睡她的房间。
晚上，我听到浴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从床上爬起来，经过客厅的时候，我发现，奶奶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只有浴室的灯还亮着。
难不成奶奶诈尸了。
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鼓起勇气，推开浴室的门。
眼前的一幕，直接把我吓尿。
小樱蹲在那，满地的人体组织，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浴室。
她拿着刀，缓缓扭过头来，露出阴森恐怖的笑。
我和她对视一眼，然后赶紧移开目光。
小樱的眼神好可怕，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眼。
我好怕小樱把我杀了，我想跑，小樱扑过来，用刀抵住我的脖子，刀尖扎进我的皮肤，生疼。
她踮起脚尖，靠在我耳边低沉的说：“你想出去告状，对不对？”
我拼命的摇头：“没有。”
没有才怪呢，等我出去，我就告诉警察叔叔，这里有人分尸。
小樱见我挺老实的，便将刀从我脖子上面拿下，她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