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返回京都
指尖隐隐作痛，段嘉衍顾及不得，狼狈地用力按住流血的伤口，将手背在身后。
“不小心打翻了碟子。”
他语调平平，带着一贯的漫不经心。
宋苧乐拧着眉头，上前拉过他的手，指缝间透出来的胭红血迹格外显眼。
她沉声道，“跟我来。”
段嘉衍本想开口说不严重，但目光触及一旁宋栀微变的神色以及宋苧乐郑重的样子，他还是选择乖乖闭嘴，不然怕是要挨骂了。
从客厅翻找出医疗箱，拿出碘伏，用干净的棉签蘸取消毒，接着用创可贴贴住伤口。
看着骇人，但血迹除去，伤口展现出来，只是一道浅浅的破口。
“还好伤口不深，这两天注意别沾水。”
宋苧乐眉心一舒，面色稍缓。
宋栀狐疑开口，“你没事去厨房瞎折腾什么？”
“我……”想到厨房的一地狼藉，段嘉衍神色闪过一丝尴尬，支支吾吾道：“我就是肚子有点饿了，想去找点东西吃。”
这说辞宋栀不怎么相信，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惯会折腾！”
“想吃什么？”
段嘉衍一怔，竖起贴着创可贴的食指，赔笑，“不用忙活了，我已经不饿了，不想吃了。”
宋苧乐瞥了他一眼，倒是没说话。
恰好这时，段向华来了电话，宋栀径直离开客厅。
段嘉衍轻呼一口气，转动着眼珠，“姐，你帮我个忙呗！”
“你说。”
段嘉衍指了指楼梯扶手旁堆积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喏！”
双手合十道：“帮我把那玩意儿拿回房间呗。”
“好。”宋苧乐起身将医疗箱放好。
她用手掂量了一下密封好的纸箱，并不重。
她迈步上了两个台阶，停下，回眸看向宛若小学生端坐好的段嘉衍，他似乎有点心虚。
“你乖乖待着别动。”
“得嘞！”段嘉衍扯动嘴角，答得倒是快。
宋苧乐不疑有他，回身往上走。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段嘉衍这才蹑手蹑脚进到厨房。
地上的碎片他顾不得收拾，径直走向烤箱。
他轻啧，“差点就被发现了。”
烤箱中黑漆漆一团，散发着糊味。
“果然，这不适合我。”他蹙眉，将那一团看不见本貌的东西倒进垃圾桶里，“明明跟着教程学的！算了！下次再试试吧。”
他快速将垃圾袋掩住，探头探脑地往外看，颇有几分做贼心虚。
楼梯口隐隐传来脚步声。
他赶忙往外走。
不巧，被宋苧乐抓了个正着，她无奈开口，“不是让你坐着吗？去厨房干嘛？”
不等他答话，她继续道：“碎片我来收拾就好了，你别动，省得再划伤了。”
段嘉衍讪笑，“好。我就是闲不住，随便走走。”
“安静坐着吧！”宋苧乐摁住他的肩膀，迫使他坐在沙发上，“我去替你收拾残局！”
罪证已经被他掩藏进垃圾桶，这下倒是不用担心被发现。
段嘉衍露出八颗牙齿，笑得乖巧，“谢谢姐姐。”
宋苧乐摆手，往厨房走。
她将碎片归置在一起，用毛巾紧紧裹住再缠了胶带，确保不会再出现意外将人割伤，这才将它拎起来准备扔进垃圾桶。
她将掩住的垃圾袋重新打开，随意往里瞥了一眼，目光微凝，这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
宋苧乐微微躬身，这似乎像是蛋糕。
她微抬眼眸，往来不及收好的烤箱那里瞥了一眼，发现案板上还残留着面粉。
“这小子居然做蛋糕？”宋苧乐唇间溢出一声轻笑，透着几分愉悦。
做蛋糕，给谁做，不言而喻。
她将包好碎片扔进垃圾桶，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姐！”段嘉衍见她出来，扬声唤她。
“收拾好啦！”她利落地往他身侧坐下，自顾自紧盯着他看，唇边笑容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段嘉衍摸了摸脸，不明所以，“怎么这么盯着我看？”
好似知道他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
宋苧乐杏眼弯弯，上撩眼皮，装作无事发生，“突然觉得你长得挺帅！”
“哈哈哈哈。”段嘉衍得意地挑眉，“这是事实。”
他既然不想被知道，她也不挑明。
宋苧乐心下有些异样，她还那样揣度他的心思，当真是不应该。
两人谈笑的间隙，宋栀步调慌乱地进来，面色苍白，指尖用力攥紧早已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
宋苧乐意识到不对劲，蹭地起身，“妈，出什么事了？”
段嘉衍伸手扶住宋栀，安抚她的情绪，“您别着急，有事慢慢说。”
看到他们，宋栀一下子看到主心骨，慌乱的心神一瞬间安定下来。
她凝眸掠过两人，“老宅出了点状况。”
段嘉衍眉头微蹙，试探询问，“怎么回事？是奶奶的身体出状况了？”
宋苧乐一愣，眸光不自觉望向一脸沉色的宋栀。
恰好与宋栀的目光对上。
宋栀面上起了些许波澜，她抿唇道：“是。她前阵子身体一直不见好，听老宅负责照料的人说近日愈发严重了。”
段嘉衍心下一急，“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可……”宋栀神色犹豫，她不自觉看向宋苧乐，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让她一道回去。
她心里才有打算，准备一点一点努力来让宋苧乐放下芥蒂，缓和与老宅的关系，可眼下计划赶不上变化。
段嘉衍没想到这么多，他只知道宋雪惯常宠爱他，如今她病重他自是不能不在身边陪伴。
“姐姐跟着我们一起吧？”
他一脸殷切地望向宋苧乐。
此话一出，宋栀眸光复杂，也跟着看过来。
出乎意料地是宋苧乐回答得很干脆，“好。”
宋栀愣在原地，她咬紧唇瓣，心下五味杂陈，鼻尖一酸，“那就一起回去！”
事发突然，情况紧急，三人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当即准备出发去机场。
宋苧乐同颜廷泽说了一声，他因公司有事走不开，不能陪她一道只能电话里安慰她别急，有事给他打电话。
路上，宋苧乐给顾言玥请了假，得到同意后，三人就这么踏上返回京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