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谭念琛
江谨桓坐在卡座里,对面的一男一女含情脉脉两两相望,他有点没眼看,头一次觉得别人秀恩爱这么辣眼睛。
江谨桓拿起手机想跟阿煊聊聊天,却正好接到了一个电话。
江尧回国内了,她给江谨桓打了电话,她也算是为了堂弟的终生幸福操碎了心了,她又人肉带回来好多纪念品,其中就有霍煊喜欢的蛋糕,她已经让快递送去海城了。
江尧先去了趟舟山,她父亲江汉以前为了家里的养鱼业跑去舟山赶海,遇到了妻子杨念,他娶走了渔家唯一的女儿,现在江尧的母亲杨念在舟山照顾她外公外婆,她也准备跟去看看,在疼爱她的外公外婆身前尽尽孝。
江尧当然不止是给弟媳带礼物的,她打电话来是想请江谨桓帮忙,给她在余杭当初中老师的表妹换个工作。
“最好就是换到睿智旗下随便哪个私立学校,你要是有能力给她换个公立学校也行。”
“小姑娘能力很强的,她是初中语文老师,还当过班主任。”
江谨桓皱眉:“她能力那么强,干什么要背井离乡换工作?”
江尧叹气,“她在余杭念的大学,毕业前在学校有个男朋友,本来两人都在余杭这里教书的,然后他男朋友是绍兴这边一个县城的人,估计是不想在余杭落户,就一直撺掇小姑娘跟他回家发展。”
“我们家姑娘不愿意,她家人朋友都在老家,为什么要为了个男人背井离乡去外地发展?”
“当时两人已经见过家长了,她提出两家一起在余杭买房,这样两个人一起搭伙过日子,后代的生活也有的保证,可是男方又不愿意背负贷款,他觉得贷款会影响他的高质量生活。”
“后来她男朋友一声不吭的就从学校辞职去继续考研了,他说自己家里有点关系,可以让他进大学当讲师,意思是他要考研读博然后在大学教书,实际上在大学教书哪有这么容易的。”
“她一气之下男朋友就成前男友了,她还把男方家里人都给删除了。”
“这男人还是个妈宝,当时她提分手的时候,居然是他妈妈打电话和她谈的,他妈妈说自己儿子不想谈恋爱,只想读书,希望她不要耽误自己儿子。”
“话说到这里就没意思了,她彻底对这个男人失望了。”
“哪知道这男人居然背着他妈一直纠缠她,大概意思是毕业后说不定还会回余杭,想和她重修旧好。”
“我舅舅觉得她留在老家教书不安全,怕这人纠缠。”
江谨桓说:“那简单啊,你直接联系江户就好了,给她在近一点的地方安排一个学校吧。”
“真有事就报警吧。”
“嗯。”
江谨桓挂了电话,看见谭念琛一边和那个女人聊天一边吞云吐雾。
那女人窝在他怀里时不时的娇笑几声,惹得江谨桓浑身激起鸡皮疙瘩。
小顾总被他的烟味呛了一下,忍不住指了指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识,“两位请遵守酒吧规则,看不懂中文那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结果两人没人理他。
小顾总很少被人这样完美无视。
“气死了,年底了,鲤鱼哥快回来了吧,我觉得只有他那么暴躁的人,才能制住他们。”
江谨桓乐了,“等他回来你也是被剥削的那个。”
顾麒:
鲤鱼哥大名李煜,虽然名字文绉绉的,但却是个暴躁哥,他年初就去国外忙业务了,本来早该回来了,但是被外头的一些杂事绊住了手脚。
李煜家的业务主要和温氏对接,和江谨桓他们认识属于意外,虽然几人之间没什么业务往来,但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友。
顾麒实在看不明白谭念琛的情况,终于忍不住开口:“不是, 小谭,那你那小未婚妻,你不要了?”
他身边的女人不满的皱起眉头,“小未婚妻?什么意思?你背着我有别人了?”
谭念琛搂了搂女人:“什么话,没有别人,只有你。”
顾麒看了看江谨桓,对方拉了拉他的衣服,对他摇摇头。
他们这群人里,谭念琛属于情绪最不稳定的那个,当初另一位檀家的少爷就嘴了几句他的未婚妻,两人就大打出手。
这些年好像他们的关系也没有缓和。
谁知道这个谭念琛这会儿找来这个女人是发什么疯,但是如果为了不着调的事情惹恼了他挨打可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江谨桓问他:“你的病,都好了?”
谭念琛拿了个烟灰缸把烟头掐灭,“嗯,都好了。”
他说:“我得快点回来了,不然公司都要易主了。”
说到这个,他就咬牙切齿,“早知道出去三年会让公司乱成这样,我绝对不会答应那个女人。”
江谨桓皱眉,几年不见,他喜欢的要死要活的人就成了“那个女人”了?
身边的女人依偎在他怀里,“可是你遇到了我啊。”
他笑了笑摸了摸女人的头发,“也对,至少我遇到了你。”
江谨桓说:“你也该回来了,再晚点,你家就得分家产了。”
谭念琛的眸光黯淡了一瞬,“我爷爷早就不管事了,现在代管家里生意的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养子。”
江谨桓说:“我奶奶寿宴的时候给你家发了请帖,你那个哥哥也准备了厚礼过来。”
谭念琛冷笑,“他一直野心勃勃,却在我手下装了这么多年,也是委屈他了。”
他怀里的女人说:“谭哥不用担心,等我们结婚以后,背后有我们侯家和我阿姨背后的周家,还有周家未来的姻亲江家,他再怎么蹦跶,也不可能成功的。”
江谨桓皱眉说:“打断一下这位小姐,我和周家可没什么关系。”
“你们要玩什么合纵连横,别带上江睿。”
这女人他知道,周馨儿的表妹,侯家的侯欣叡。
是个跟周馨儿一样招人烦的家伙。
侯欣叡被他噎了一下,“我”
“你才刚回国,可能不太清楚,我和你表姐没有任何可能。”
侯欣叡被江谨桓下了面子,有些委屈的窝在谭念琛怀里。
“谭哥,你的朋友们好像不喜欢我”
顾麒嘁了一声,“什么品种的绿茶啊!洞庭山的碧波比起你还略微逊色了一点。”
谭念琛好像不喜欢她的靠近,把她拉远了一点,看她脸色不好,又哄着她,说:“我身上有烟味,当心别呛着你。”
侯欣叡有点不高兴,听了他这话才笑出来。
“还是谭哥疼我。”
谭念琛拿了一张卡给她,“拿去买点东西。”
“谢谢谭哥。”
她扭着扭着去拿自己的包包,总算是离这几个人远了一点。
江谨桓看着谭念琛,“念琛,你认真的?”
谭念琛说:“怎么了?”
“我是说,那个房夏”
谭念琛说:“别提她,我生病那会儿,医生都跟我说了,我对她的只是因为情感缺失导致的依赖,我没有那么爱她,我现在已经治愈了,当然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的助理朗文站在门口,吃惊的盯着来人,不确定的开口试探,“房小姐?”
江谨桓和顾麒同时看向门口,顾麒的心蓦得抖了抖,对江谨桓低语,“要死,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江谨桓:“别怕,出了事让他赔你。”
顾麒:“我这装修费老贵的呢”
门外,房夏问他:“阿琛在里面吗?”
“房小姐,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和阿琛的机票信息都是绑定的。”
朗文拍了拍脑袋,完了!他把这茬忘了,他这回是真的摊上事儿了。
他忽略房夏旁边的女人,走上前压低声音,“房小姐,这事我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跟你讲。”
“先生这里确实是发生了一点意外。”
“我建议你先回去,后面我找到机会再跟您细说。”
房夏蹙眉,“为什么他回来了不告诉我?”
朗文:“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您说,现在这个事情比较复杂。”
房夏不依不饶,“有多复杂,我要你现在跟我说!”
朗文紧紧拧着眉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谭念琛站在门口,和房夏面对面,眸中没有一丝愧疚。
他的嘴唇很薄,老一辈的人说薄嘴唇的人薄情,当年并没有人支持他们在一起,可是谭念琛一次又一次的向她保证,一定会永远珍视她。
可是现在,他薄唇轻启,说的尽是冷血无情的话。
“好久不见,房夏。”
房夏看着他脸上浅浅的那条疤出了神,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她还没说话,只觉得浑身颤抖。
于是霍煊攥住了她的手,算是借给她力量。
谭念琛说:“正好,既然你来了,我就通知你一声。”
“房夏,我们分手了。”
“你说什么?”房夏还没从见到他的震惊里缓过来,就跌进了下一重震惊里面。
她的目光满是不敢置信,落在了谭念琛怀里的女孩儿身上。
这个女孩儿身形娇小可爱,比她年轻,看起来就非富即贵。
女孩儿朝她挑了挑眉,又抱了抱谭念琛的腰。
房夏蓦得惊得后退了两步,“为什么?”
谭念琛明明只是出国去治病的,怎么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明明说过只爱自己的,怎么回来之后就像被夺舍了一样了?
不可能的,谭念琛不会那么对她的!她一个字也不信,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房姐!”
霍煊虚虚扶了她一把,正好看到了屋里出来的江谨桓。
江谨桓:!!!
谭念琛的声音平静又冷漠,应该说,他从未用过这样平淡的眼神看着房夏,明明以前他的眼神总是饱含汹涌爱意的。
谭念琛说:“没有谁会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我跟你已经腻了,当初那些撕心裂肺的喜欢不过就是因为我生了病,才误会自己好像非你不可。”
“现在我已经康复了,我发现你也就这样。”
“我现在有更好的选择了,而且我已经准备订婚了。”
“房夏,识趣的话你就不要纠缠。”
“我会把南湖的房子划给你,你现在住的华丰国际的房子也已经过户到你名下,我甚至可以再补偿你一部女主戏资源,毕竟你也算是耗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在我身上,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再给你量身定制两部电视剧和主角电影给你,制作班底也给你挑最好的,保证对你的发展有利无害,如果还有别的要求,不太过分的话就跟我的助理提,我都可以满足你,我们好聚好散吧。”
房夏感觉这些人的目光好像在凌迟她,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他轻飘飘的用这些钱就想打发她,那她算什么,她这么多年的爱恋算什么!
“谭念琛,你混蛋!”
她一巴掌要打过去,被谭念琛挡了一下,便失力朝着另一面墙摔过去了,是霍煊扶住了她。
房夏已经泪流满面,因为以前那个为了她和别人争执打架的谭念琛已经死了。
他现在面色平静,只顾着搂着怀里的姑娘安慰。
“吓到了?没事,未婚夫在这里。”
房夏忽的苦笑起来。
她等了三年,以为会等到春暖花开,没想到只是等到了雪落庄园。
算了,这可能就是她的命吧。
“霍煊,你可以陪我离开这里吗?”
霍煊看着她哀求的目光,说什么都会应承下来。
她看了眼江谨桓,转身带着房夏离开了。
江谨桓向前追了几步,被顾麒叫住。
“这有客人呢,你那事情不急,她又不是和你吵架。”
江谨桓瞪他,“你懂个屁!”
刚才阿煊给他发消息了,霍煊说:你离我远点,我怕你哪天也给我开一个天价分手费,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和阿煊这好不容易才破冰的关系,居然因为一个天杀的谭念琛变得岌岌可危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谭念琛估计要被江总凌迟了。
谭念琛也不是傻子,他注意到江谨桓的脸色不对,但他也有些迟疑,他哪里得罪这位江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