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试药
富察家主面对这些话,气愤的把她拽起来,又给了她好几个巴掌。
最后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你最好祈祷富察家没事,不然我就让黄家陪葬。”
见她面露惊恐,眼泪倾斜而下,这才冷笑一声暂时放过她。
富察主母在男人重重摔门离去后,趴在地上放肆喘气呼吸着。
她知道的,这个人,她足足二十多年的枕边人,一向说到做到,她不能让母族灭亡,她的父母亲眷,不能因她,因为她的女儿而死。
“只要,只要没有证据就好”
她突然爬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仪容,恢复了那个八面玲珑的,富察家主母的端庄优雅。
“来人。”
“夫人,奴婢在。”
满院子的奴仆们都跪在一地,已经准备好了承受主人家的怒火。
谁料,她也只淡淡看了一眼就叫起。
“都散了,跪在这那么多活不用做了吗?富察家不养闲人。”
随后也不理他们的反应,叫了两个贴身侍女进了室内。
“夫人,老爷打您了?奴婢找东西给您敷一敷。”侍女一抬眼,看着那红肿的脸颊,人都呆了。
富察主母避开他们的视线。
“不用管这些小事,有事情吩咐你们去做,必须要做的干脆利落,心软之前,先想想你们的父母亲人。”
两名侍女对视一眼,都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但他们不能化成比翼鸟各奔东西逃命,只能颤颤巍巍的应下来。
富察家忙着销毁证据,梁公公忙着收集证据。
宫里审讯很顺利。
那些小太监本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稍微一恐吓就什么都说了。
几个男的哭的比小媳妇都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冷宫本就是最没油水的活计,我们真的只是贪财啊,才在那位上吊自尽后,拿了些看着还不错的就用着了。”
太医把他们说的物件都拿出来验了一下。
彼此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了。
天花传播的方式大致有两种。
一是,直接接触传播,富察庶人没这个机会。天花可通过患者的呼吸、咳嗽、打喷嚏等产生的飞沫进行传播,和患者共处在狭小密闭的空间,可通过空气传播感染。
二就是,间接接触传播,比如使用过天花患者的毛巾,茶杯,衣物等等东西。
现在看来,冷宫太监们就是犯了第二条,而他们传染出去的方法则是犯了第一条。
这个案子查清了一半,还有一半就要在宫外下功夫了。
他不能亲自出宫,只能派了几名聪明伶俐的徒弟去办。
最大的怀疑自然是在富察家身上。
他的徒弟们,查着查着就感觉不对劲,虽然表面上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宫里这么多年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们,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他们尝试过用金钱买通下人,整整一百两,是他们师父给的资金,但结局却被避之不及。
总得来说,就算你对富察家衷心耿耿,但也不至于和钱过不去,问个消息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都被敲打过好多遍,才会缄口不言,视他们如蛇蝎猛兽。
没了法子,离三日之期还有两日,他们只能回宫里先行汇报。
梁公公也愁啊,虽然他不会被皇上拉出去砍了,但被打板子也不好受。
“利诱不成,威逼呢?”一个小徒弟提出。
但被梁公公狠狠敲了个脑瓜崩。
“拿什么去威逼啊?”他唉声叹气。
他在原地踱步,“已经耽误了一天时间了,如果真是富察家协助富察庶人办的,那肯定已经在销毁证据了。”
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他也不是傻瓜转瞬间就想到一个关键点。
“京城内应该是没有天花流传的,那肯定就是从城外带进来的,你们明天一早就去京兆府,找找这两个月来的外来人员名单。”
还是觉得不够保险,他又说:“再去富察家附近的邻居那边打听打听,有没有留意到有生人来访,费用回来咱家给你们报销。”
“小的们知道了。”几位徒弟极为崇拜的看着他。
梁公公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了,就把他们都打发了。
“行了行了,都回去养精蓄锐吧。”
这边忙的热火朝天,太医院则是化身书堂和菜市场的结合体。
一会忽的安静,都在翻找医书,一会就大声讨论起来,争的面红耳赤。
最后有个老大人发话了。
“那些小子坚持不了几天了,先拿这副药方试试吧,不然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众人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当晚,一口大锅里,一碗碗煮好的药汤被他们争先恐后的抢着喝完了。
每个人生怕药效不够治不好病,不听太医劝阻,甚至有人推开发药的太医自己去盛, 都喝了个水饱才心满意足。
有位年轻些的太医想提醒他们,这个药真的很苦,喝这么多,他们怕是一会要难受。
有老太医拽住他,“不听医者言,吃亏在眼前,让他们长长记性才好,这些药顶多让他们吐一阵,没有大碍的。”
果然,很快难闻的胃酸味就布满了整个院子,太医们早早就退出去重新熬药了。
禁卫军们也不敢进来收拾,他们只能自己拖着虚弱的身子去尽量掩盖。
第二桶药来的时候,他们终于老实了,每人一碗,排排队自己去盛。
等他们喝完了,太医们就在门外观察。
这些人已经被天花折磨的快疯了。
有特别严重的人,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一大堆疙瘩状的水疱。它们浑身上下无处不在,但最密集地聚集在脸部和四肢。
看起来好像是身体中心的某种力量在推动皮疹向面部、手部和脚部扩散。他们的口腔、耳道和鼻窦内部已经化脓。
这些水疱又硬又干,而且不渗漏,如同嵌在皮肤上的轴承滚珠,表面有一种柔软的、天鹅绒般的触感。每个脓包的中心都有一个凹陷。乳白色脓液把它们胀得鼓鼓的,异常恐怖。
但他们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期盼的眼神不住的望向门外的太医们,渴求着生的希望。
太医们看了一会,低声讨论了几句。
“目前还看不出什么,希望能有些抑制作用吧。”
有太医提议,“对了,那些特别严重的,最好先把他们绑起来,水泡不要去挠,会引起其他炎症。”
禁卫军们自然听令。
(这几章的挺多都是网上的资料,有错误的地方请包涵,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