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霁月清风
“殿下，您看着微臣做什么？”肖燕回问，沈云沐愣了一下，低下头：“你和你的五皇妹，长得并不是很像。”
“嗯。”肖燕回看着美人扇，若有所思，“映瑶和我并不是同一个母妃所生，映瑶的母妃也是南鸢人，所以，她是正统南鸢皇室的长相。”
“你的母妃不是南鸢人吗？”沈云沐问。
肖燕回微微一笑，斜眸看他，透出几分隐隐的蛊惑。
“我的母妃在我十岁时就逝世了，她是使用禁术被处死的，她曾经是一个部落地位最高的大祭司，也有人说，她根本就是狐妖转世。”
沈云沐愣住了，肖燕回的脸靠近。
“所以啊，殿下，微臣可能是狐妖呢～！”
肖燕回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沈云沐揉了揉眉心，冷哼一声：“谁信呢。”
肖燕回掩唇笑了起来，沈云沐懒得理他，透过瓦缝，观察着姜素。
姜素给病人搭完脉，开完药就开始看医书，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戌时，姜素站起身，白衣一尘不染，她背起药箱，往前走去，关上了素心医馆的门。
“她要去哪儿？”沈云沐喃喃道，他和肖燕回从房顶翻下来，轻手轻脚地跟在了姜素身后。
姜素背着药箱，走过了一座桥，道边一排排的杨柳随风摇摆，姜素雪白的衣袂轻飘，她走进一个转角，肖燕回和沈云沐急忙追上去，却发现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云沐沉吟半晌：“她发现我们了。”
肖燕回皱起眉：“不可能啊，太子殿下轻功卓越，我虽没有你这么好的武功，但也不可能连个人都跟不住，姜大夫，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夜晚，东宫。
沈云沐坐在榻上，他喝了口茶，荡漾的茶汤中，浮现出了肖燕回的身影。
“太子殿下，这条路可不好走。”
“那……我就陪殿下，一起走吧。”
沈云沐放下茶碗，盖上盖儿，自己是宁国太子，他是南鸢皇子，他们本就是两条道儿上的人，怎么可能一起走？
两个宫人打扮的少年走到沈云沐面前，一个瑞凤眼，肤白清秀，另一个面如满月，猫儿眼十分机灵。
“殿下，您召我们？”
沈云沐抬眸，说道：“霁月，清风，本宫想让你们去燕沉宫，照顾肖燕回。”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颔首道：“是，殿下。”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主子，但是，你们要注意一点。”沈云沐招了招手，霁月和清风上前一步，沈云沐小声说：“肖燕回在燕沉宫里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全部都要禀报给我，明白吗？”
“奴才遵命！”
沈云沐端起茶杯，眼神深沉，霁月说道：“殿下，那我们去了？”
“等一下。”沈云沐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华贵的锦盒，递给霁月，“这盒龙脑香，拿给肖燕回吧。”
霁月清俊的瑞凤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接过锦盒，轻声应：“是，殿下。”
一炷香后，燕沉宫，肖燕回坐在椅子上，轻摇折扇，薄唇轻启：“你们叫……霁月清风？太子殿下派你们来照顾我？”
清风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声音悠扬清脆：“是的，太子殿下说主子这儿连一个打扫院落的宫人都没有，实在不成体统。”
“小云儿倒挺心疼我。”肖燕回轻笑一声，眼神变了，“太子殿下是让你们来监视我吧？”
清风脸色变了，霁月依旧沉稳平和：“主子误会了，太子殿下是真心为主子着想，殿下还让奴才，把这盒龙脑香拿给主子。”
霁月从袖子里拿出锦盒，双手奉上，肖燕回接过，靠在椅背上，摇扇的姿势更为悠闲。
“关心是真，疑心也是真，我们小云儿，还学会恩威并施了。”
小云儿？霁月清风对视一眼，识趣地没有说话。
肖燕回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太子殿下派你们来，你们就留下吧，只是我这燕沉宫偏僻冷清，要委屈二位了。”
霁月沉声道：“主子言重，照顾主子，是奴才们的职责。”
肖燕回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两锭银两，递给霁月清风。
“钱不多，但你们放心，既然成了我的人，我日后会待你们好。”
霁月清风目光一奕，双双行礼：“多谢主子！”
清风站起来，捧起锦盒，笑容活泼灿烂：“主子，我替您把龙脑香点上吧，这龙脑香不但可以安神静气，沾染在衣物上还会有淡淡奇香，鼻子灵的人啊，一嗅，就能嗅出来。”
鼻子灵的人？肖燕回脑海中灵光一闪，他大步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呢喃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清风疑惑地问：“主子，您明白什么了？”
“你们还真是我的小福星。”肖燕回笑了起来，他看着霁月清风，说道，“对了，燕沉宫有一个偏殿，你们今晚睡那儿吧。”
霁月愣了一下，急忙说：“主子，万万不可，我们要轮班伺候您歇息的。”
“哎哟，不用。”肖燕回摆了摆扇子，从床底下拖出几根粗壮的麻绳，“你们听说过，我有离魂症吧？每天晚上，你们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那就是，把我绑起来。”
“什么？！”霁月清风对视一眼，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第二日，辰时，沈云沐在院子里练剑，他挽了一个利落的剑花，刺破地上扬起的飞叶，一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坠落的繁花中，沈云沐收剑，少年俊朗的面容上蒙了一层细汗。
肖燕回带着霁月清风走了过来。
“殿下好兴致啊，用过早膳没有？”
沈云沐收剑，低声道：“用过了，你呢，肖大人，昨晚睡得怎么样？”
“甚好甚好。”肖燕回打开扇子，掩唇一笑，“殿下送了两个机灵可爱的孩子给我，又送了那么名贵的龙脑香，微臣当然睡得好了。”
沈云沐抬起头，说道：“肖大人现在来找我，是为了案子吗？”
肖燕回点点头，他俯身，闻了闻沈云沐身上的味道，沈云沐皱起眉：“肖大人这是何意。”
“嗯……”肖燕回回头看了清风一眼，清风捧着一套衣服上前。
“太子殿下换上这套衣物，跟微臣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