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见鬼2
温宝玉和红绫听了木文明的话，之前心中隐隐的怪异之感也清晰起来。比如：卫斯理与黄堂昨日才来投喂过，如何那些鸡会饿得疯狂？何可人明明已经住院多日，何正汉却只说她一整天不见人了。而他们此行的目标，那只诡异的公鸡，更是从头到尾不曾见到。
但温宝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刚才的经历实在太过真实，而且青天白日的，如何会见鬼？于是他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
他转头看着养鸡场的大门，与方才他进去时没有丝毫不同。便道：“左右就在里面，我们进去看看便知道了。”说着抬步往里走。
众人正有此意，于是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温宝玉这时好奇问：“你们怎么来了？”
木文明是个活泼的年轻人，他十分配合温宝玉道：“卫先生和夫人一到了医院，才知道丁真博士一大早就带着可人出院了。卫先生和卫夫人便将那只母鸡送来警局兑换赏金。我们警局哪有那么大一笔钱啊，黄警官便带着他们来这里找丁真博士了。”
他们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嘹亮的鸡鸣之声，大有“一声啼散满天星”的气概。黄堂和卫斯理一听，立即发足奔去。温宝玉，红绫，白素，木文明紧随其后。
他们一冲过鸡舍的那扇门，便见一团红影向着何可人的房间的墙壁急扑而去。它一边扑过去，铜钩似的喙闪着金属的光泽，向那墙壁猛啄过去。
在那墙壁下方，此时正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那身影身形微曲，本是呈一种前扑的姿态，此时却极速转身四肢并用，在向墙壁之上攀爬而去。不是白猿又是谁？
那公鸡一啄之下，未能成凶，电光火石之间被白猿险险躲过。水泥墙面上登时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深坑，碎落的泥块砖头扬起些许尘埃。
但这些尘埃与立时扬起的漫天鸡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却原来，白猿躲过一击，并不退缩，反而倒挂了身子，一爪扯下了公鸡翅膀之上的一大片羽毛。
白猿与公鸡的第一次交手并未吃亏，但红绫仍心急如焚。她大吼一声，飞身上前，与白猿呈夹击之势向那公鸡攻去。
那公鸡本来与白猿能拼个半斤八两，如今加上红绫，立即便显出了败势。况且，还有一个最爱凑热闹的温宝玉。
温宝玉此行是带了相机的，他虽然多以拍珍稀美丽的动植物为主，但这种变异又凶猛异常的公鸡也十分有趣。加之眼见红绫和白猿没有危险，他自然也是要拍的。
那公鸡却大有越战越勇的架势，引颈又是一声响亮高亢的啼叫。这时，房门被打开，何可人站在门口施施然抱胸而立。
她嗤笑一声道：“我见两位仪表堂堂，还道是少年英豪，没想到竟做些以多欺少的腌臜事。”又望向黄堂扬声问：“这是你带来的人？”
黄堂并未答话，只望着墙壁之上叫那公鸡一啄之下呈现的深坑，沉着脸道：“我怀疑这只公鸡与何正汉的死有关，自然要将它抓捕，回去比对。”
何可人一声冷笑：“一个堂堂的高级警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谁会相信一只鸡会杀人！”
黄堂还未说话，何可人又道：“这鸡是养熟了的，是鸡场最宝贵的财产，你既没有证据，凭什么喊抓喊打？”
卫斯理和白素一起走向前，还没有开口，何可人已咄咄迫人：“卫夫人，你看到了，这警察如此横行霸道，请你主持公道。”
白素道：“这鸡暴起伤人，也不是善类。”
何可人道：“鸡是我养熟了的，性护主人，你们这头白猿无缘无故跑到我的鸡场躲在房上偷听，如此行径，合该教训。”
黄堂握紧了腰间的配枪，何可人连连冷笑：“人间还有法律，少不得法庭上见！”
白素忽然冷冷地道：“法律，那是人类行为！”
何可人一扬眉：“正是，难道黄主任不是人类？”
这何可人很是伶牙俐齿，说起话来，针锋相对。白素笑了一下：“黄主任是不是人类，也很难说，我并未见过他的原形，不敢肯定！”
何可人轻哼了一声，像是不明白白素的话。
而白素的话中的意思，对何可人的“来历”，已起了疑心。
说起来，确然骇人听闻：白素怀疑何可人不是人！这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根据的事，“莫须有”之至……她不是人，又是什么呢？可是白素确然又有这样的怀疑！
一时之间，我们都不知如何应对，何可人也冷着脸，双方僵在那里。
何可人忽然叫了一声：“阿大，别和他们多废话！”
她的那一声“阿大”叫的是那只公鸡，她话一说完，就转身进入了屋子，那公鸡紧跟在她的后面。一人一鸡的动作配合得极好，而且行动也快。
红绫和白猿见状也不去追了。站在一处望着何可人紧闭的房门。但白猿兀自拍打着身体，哇哇叫着。
温宝玉便问：“白猿说什么？”红绫扬了扬头说：“白猿说，它不怕那只鸡。”温宝玉点头。自动理解，“不怕”的意思，大概就是打不过了。
温宝玉又问：“它刚才去干嘛了？怎么何可人控诉它跑到人家房顶偷听？”
温宝玉虽不能理解白猿的语言，白猿却能听懂温宝玉的话。是以他才问出来，白猿便十分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
红绫细细看着，瞳孔不由放大，竟显出惊讶莫名的神色。温宝玉忙向她望去，以眼神询问。
红绫向身边的众人望了一圈，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和白猿的身上，她略显迷茫的说：“白说，一进养鸡场的大门，我和小宝就不见了。他四处寻找不得，猜想我们是先一步进去了，便往鸡场里面而去。”
白猿还在比划着，红绫继续说：“他进到鸡场，没见到我们，也没见到那只古怪的公鸡，就看到何可人和丁真从车上下来，往这边走过来。”红绫一边说一边以手比划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