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事故2
丁真的回答诚恳至极，也是最常见的处理方法了可是何可人却并不满意。
只见何可人本来秀丽的脸庞上，这时不但布满了汗珠，而且额上青筋绽起。它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丁真的衣襟，以致她的身子也半坐了起来，她叫着：“不要你赔——你……替我把那些鸡一起找回来，一起找回来，一只也不能少。”
说了“一只也不能少”之后，她又喘了一口气，道：“一共是五十六只。”
温宝玉听到这里心想：好家伙，五十多只鸡，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要一只也不少的找回来，这可不容易。于是他难以置信的问丁真：“你竟答应了？”
丁真说，：“我当时虽然思绪混乱之至，但是也不至于连要做到这一点，很是困难都想不到。我之所以满口答应，是由于何可人的情形，实在太可怕了，就好像，如果我不立刻答应的话，何可人就会昏死过去，或是口喷鲜血，立时身亡。”
那56只鸡之中有23只竹笼没有破损，警察十分尽责，走失的33只鸡在一个小时内找回了25只，还有8只没有找回来。
但警力有限，剩下的8只鸡想要找回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了。丁真于是悬赏100元一只要把那8只鸡找回来。
效果也不错，很快就找回了7只。但最后的一只鸡，却过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丁真毫不犹豫将赏金提到了1000元。又过了一天，还是没能找到。
温宝玉和红绫听了丁真的讲述十分默契的相视一笑，知道对方如自己一般，已经决定去寻找这只价值不菲的母鸡了。
而且他们对完成这件事很有信心——村民们找不到鸡，自然是因为，鸡已经跑到深山之中了。但旁人做不到，红绫和她的白猿做起来却是轻而易举 。
红绫和温宝玉与卫斯理夫妇别之后，先问了路找到当时事故发生的路段，那段路并不僻偏，还住着些人。所以黄堂警官才能准确的认定事故发生的时间，排除了何可人的杀人嫌疑。
红绫二人赶到事发之地，石鼓镇的特色美食之一便是凉粉，是以凉粉摊子几乎遍地都是。在事发之地不远处恰好有个凉粉摊子，温宝玉说带红绫来吃凉粉倒也不假。
两人于是点了三碗凉粉，温宝玉又额外付了一个碗的钱，才使得白猿也可以蹲在凳子上与他们一起吃。
温宝玉长相白净，嘴又甜，最会讨长辈欢心。摊主是一位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嬢嬢，没一会便被温宝玉逗的喜笑颜开。
温宝玉趁机问：“嬢嬢，你怎地不去找鸡呢？一千块一只的鸡，你要卖多少碗冰粉哟。”
那嬢嬢愣了一下，拍手道&34;就说两位面生，合着是外地来的。”她撇了撇嘴道：“啥子鸡那么精贵哟，你听他们胡说。”
温宝玉就说：“前两日一百块一只的时候不是许多人都拿到钱了么。”
嬢嬢一脸不赞同道：“可人也真是可怜，从小无父无母，就养些鸡来做伴，还丢了。她哪有那么多钱来买鸡呦。我就是找到了，也不忍心拿她的钱的。“
温宝玉便道：“买鸡的钱又不是何可人出的，是丁真博士出的哩。”嬢嬢依旧摇头。
温宝玉和红绫见状对视一眼，温宝玉继续问道：“何老伯待可人不好么养鸡场该能挣些钱的。”
嬢嬢一听，甩了甩手中的毛巾，张口道“何老汉？&34;她面色颇为不屑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半晌才道：“可人那时候也就十三四岁，没法子，才在房中养了些鸡，日日同吃同住这么些年，鸡还丢了。” 说着那嬢嬢还揩了揩眼角，才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温宝玉听得奇怪，嘀咕道：“那些鸡都要被宰了。”
红绫突然说“这人说的不对，“温宝玉向她望去，她指了指一吃了满脸的白猿”我是舍不得将白送去宰杀的。“
温宝王笑道：“那些养鸡场里的鸡怎么能与白相提并论呢？&34;
白猿闻言十分自得的扬了扬头，红绫却皱着眉说：“何可人若是日日与那些鸡同吃同住，感情上与我和白又有什么区别？”。
温宝玉继续笑：“白猿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岂是那些笨拙不堪的鸡鸭能比的？”她隐隐觉得小宝这话说的不对，却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温宝玉讲到这里卫斯理做了个手打断他向白素望去，见白素此时正一脸愤怒地向他望来。他不由愣一下，但立时便明白了白素气愤的原因。卫斯理也是有女儿的人当即拍了桌子恐骂道:“这个老畜牲！&34;
温宝玉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嘴唇开合着难以置信的说：“这这…”
红绫见状歪着头好奇的问：“怎么了？”
卫斯理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若是何可人的房间里养了五六十只鸡，只怕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34;
白素闻言面色才好了些——何老汉本就行动不便，若是何可人的房中再有五六十只活鸡，他即便想做什么，也不容易。但她仍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斯理继续道：“且先听听我今天的经历。”于是将他与黄堂前往养鸡场发生之事细细讲了一遍。
红绫道：“那公鸡竟如此厉害？”颇有跃跃欲试的意味。温宝玉则道：“鸡场之中既然有车，何可人又会驾车，何必冒着大雨骑行去送鸡？”
红绫又道&34;她为什么突然要将陪伴多年的伙伴全部杀掉？”白素这时也道：“以我今日所见，何可人性格刚烈偏执…”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卫斯理立即接口道：“黄堂曾说，何可人近几日像换”了个人一般。“
众人一时间寂静无声，实在是因为这个设想太过于匪夷所思的缘故。白素和卫斯理甚至一瞬间想到了何老汉的军方背景，猜测这其中会否有什么惊天的阴谋了。
良久，温宝玉才突然猛吸了一口气道:”何可人，该不会被那鸡精迷了心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