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婚一

    那么此时红凌在干什么呢她正靠在白猿身上，看着月亮。她宽大的左手之中提着一大坛子酒，脸上的已经干涸的泥浆被她的泪水和流出的酒水冲刷的勾壑纵横，露出张满毛茬的皮肤——她本是如同猿猴一般全身长满了长毛的。

    红绫皱着眉，以手敲打着自己的头，她似乎在问白猿，又似在问自己，她说&34;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我明明…”说到这里她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哗哗的夺眶而出。

    她抱住白猿宽阔的肩膀，又笑了起来有些自得的说:“我明明是最聪明的猿猴，什么东西，我一看就会。我跑的最快，跳的最高。”说到此处，她又将头抵在白猿的肩上，带着哭腔说：&34;可是做人怎么这么难？我明明学的很好…”

    类似的话她早已反复说了多次，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显见是醉了。白猿转过身将她如同幼崽一般抱在怀里，口中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没一会红绫的呼吸变得深沉而均匀，她睡着了。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天白东和卫斯理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餐便动身往图书馆而去。

    小镇本就不大，他们走了不到十分钟，便看到了一座两层高的小楼。二人看着眼前的建筑眼中流出惊讶的神色——在当时那个年代，识字的人尚且不多，谁又能想到，云南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居然有一座如此规模的图书呢。

    二人迈步走了进去,这图书馆不仅规模不小，藏书也极为丰富。但很显然，管理员十分惫懒，各种类别的图书未能分类放置，倒摆得乱七八糟。卫斯理和白素分头我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想找的书籍。

    无奈之下只得找到管理员帮忙。与其它勤劳早起的苗人不同，管理员此时正在前台呼呼大睡。卫其理见状走过去以食指和中指敲了敲了桌子，那管理员方才惊醒。他慌乱的擦了擦口水，起头见是两个没见过的人，又懒洋洋的以手撑着头，打了个哈欠道：“”干什么？”

    卫斯理和白素此时有要事要办，不欲节外生枝。所以即使管理员态度让人恼火，卫斯理也只是瞪着了他一眼，将头转向了别处。

    白素耐着性子上前问:“我们想找一下这里的县志，但没有找到。故劳烦你帮忙找一下。”

    白素的声音轻柔好听，那人却仍旧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着手说:“找不到就是没有！”

    这管理员倒是也不开口赶人，只是他的态度，饶是以白素的修养，也不禁沉了脸色。她本就是九帮十八会龙头白老大的女儿，自然不是温吞软糯的性子，正欲发作，胳膊却被人拍了拍。

    她转过头，见卫斯理手指着一个方向，那是一具老旧的电话机。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卫斯理取出一张十元的纸币，在面前扇了扇，故意慢条斯理的说:“我现在要问一件事，如果谁知道，这张线就是他的咯。”

    管理员瞬间睁大了双眼，全无睡意了。他笑得一脸谄媚，搓着手说:&34;二位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变脸的速度之快，只叫人叹为观止。

    白素开口道:“昨天有没一个长的高高壮壮的女孩子来打过电话？”她说着指了指那具老旧的电话。

    管理员想都没想，连连点头&34;有的有的，那个女孩子的外表…”他说到这里咧了咧嘴，不知道面前的两位财主和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也不敢乱说。斜眼偷着二人的脸色。

    百素和卫斯理此时心中已然认定们红是他们的女儿，虽然心知红绫的外表并不美丽，却仍不愿听别人说出什么不好的评价。所以此时他们面色并不太好。管理员见此十分有眼色的说：“那女孩子身材高挑，让人过目难忘。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她不仅昨天来打过一个电话，半年前也来过一次。那时她虽然戴着面纱，但我一看身高高就能认出她!”

    确然，红绫的身高除非在女子篮球队之类的地方，不然绝对得上鸡群。这管理员也算头脑灵活的。听了管理员的话白素和卫斯理面上露出一抹惊喜，随即又转成浓浓的疑袭与悲伤。白素更是几乎站立不稳，两汪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卫斯理眼疾手快，拥住了她，将钱往桌子上一拍，便扶着白素走出了图书馆。

    卫斯理这一趟图书馆之行，似乎毫无收获——关于猴头山与飞船的信息。又可谓满载而归——知道了打电话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白素刚一走出图书馆，便再也支持不住，一时间悲从中来。口中发出一声呼号，伏在卫斯理怀中哭的肝肠断她喃边哭边说:&34;是她，是她。她知道我们，也认得我们。但是她却不肯与我们相认，她甚至，甚至不愿我们来找她！她定然是恨着我们。”

    白素如此，自然是因为她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想通了那个神秘人打电话来的目的。就是将她和卫斯理困在白家老宅，或者是困在上海。为此，她昨天还特意再次打电话过来确认。

    她也的确算是成功，若不是见到了温宝玉日记中的相片，卫斯理夫妇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到千里之外的云南。即使是要来，也会留一个人在家里守着电话。而这个留下的人，大概率会是白素。如此一来，红绫的计划也可以算是成功的。

    但红绫万万没想到，人类的科技进步如此之快，让卫斯理夫妇得到了移动电话。让她的计划彻底的失败了。

    白素失魂落魄的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思绪不禁飘回到了红绫丢失的那一天。

    那是在十七年前的六月十八，宜嫁娶，乃是原振侠与小乔的大喜之日。彼时卫斯理与白素已然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是的卫斯理与白素有一个女儿，他们结婚多年，感情甚笃又身体健康怎么会没有子女呢

    他们有一个女儿，又因是众多朋友之中的第一个孩子，所以颇受大家的喜爱。那时她当然也有名字，但大家因着对她的喜爱和她的聪明灵巧，都会以一个爱称来称呼她为“小人儿”。

    那一日白素和卫斯理一左一右牵着小人的手。一小人儿那时大约一岁半,已经走的很稳了。白老大甚至已经训练她一些基本的中国武术。

    远远的便见原宿张灯结彩，十分热闹。喜庆的就连原宿大门旁的几个牌匾都得幸挂上了红花。

    袁大叔和袁大妈站在大门口，热情的招呼前来道贺的宾客。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笑着说:“袁大妈的脸都要笑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