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滇西行

    男子落在窗上的影子十分高壮，声音也是中气十足，声如洪钟。但他此时的语气却显出无可奈何，他说&34;芭珠，温宝玉已经离开快一年了，你还要一直这样吗&34;

    女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影子一般娇俏动人，只是此时却带着怨叹，叫人心痛疼。她说&34;猛哥，我已经对他下了心蛊，此生是认定他了。&34;

    叫做猛哥的男子来回踱了几步又道:“可是他已经离开大半年，再不回来，要出大事的。&34;

    芭珠显然是早有决定，她说:&34;若是下个月他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他。&34;

    这两人说的是苗族某一支的语言，一些音节十分特殊。男子正无奈唏吁间，陡然听到房顶传来“咳”的一声响，这声音就像有人被紧紧扼住了喉咙。

    原来是白影久等黑影不到着急催促，黑影心中暗道不好。猛哥冲出门外，正见到一个黑影伸出满是泥污的爪子，扯了顿珠新做好的裙子便跑。

    他一脚踏在墙上一个纵跃，便跃上了房顶。此时风吹云散月光如水，猛哥清楚的看到一只白猿抱着个酒坛子飞速远去。他一提气，追了上去。

    那黑影见人追来，反而不跑了，她叫了一声:“白!&34;白猿一愣，瞬间咧开嘴笑了起来。

    只见他将坛子上的泥封一扯，登时一股酒香扑面而来。白猿张大了嘴，让清冽香醇的美酒哗哗的落到它的口中，竟有几分江湖好汉的豪爽样子。

    它喝了约莫一半，一扬手将剩下的半坛子向黑影抛去。黑影接住酒坛，学着白猿的样子，将刻余的美酒一饮而尽。流出的酒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将杂草似的长发一甩，口中发出舒爽的呼号。

    猛哥只见一个满脸长毛，浓眉大眼的怪物站在面前，大口喝酒，大声呼号。登时觉得屈辱莫名。

    他大喝一声手下又加了几分力气，一拳挥出，却将将打在黑影掷过来的酒坛上。酒坛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应声碎裂。黑影却向看猛哥，做了个鬼脸拉着白猿，倏忽间不见了身影。

    芭珠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见猛哥独自一人站在树下。她问道&34;是谁&34;

    芭珠是部落首长的女儿，又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若是她的贴身衣物被某个其它部落的男子得了去。。。思及此，芭珠俏脸登时涨红，双眼含怒。

    &34;是红绫。&34;猛哥不甘心的说。芭珠一听松了口气，但她仍然生气。她道&34;这个红绫怎的这么讨厌，不仅偷粮食偷酒还偷衣服。”

    猛哥握着拳说:&34;我定要抓住它，好叫其它寨子看看，谁才是苗族的第一勇士。&34;

    红绫和白猿勾肩搭背，一身酒气，好不快活，奔腾间向&34;洞府&34;而去。却不知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此时正在她身下的崇山峻岭间酣睡着。

    卫斯理吃了晚餐，白素还在看日记。他百无聊赖间，看到了那个贴着“卫斯理先生亲启”的箱子。他思索片刻当真想不出”戈壁沙漠”是什么哑谜，不过既然是白素带来的，自然是可以拆开的。

    他打开箱子，见里面放着几个不知名的电子设备，旁边还放着一封信。于是拆开信封，一看之下，眉眼便舒展开了。

    白素看完日记，郑重的将日记本合上，卫斯理早已等在边上。她转过头，郑重的对卫斯理说道&34;明天我们去滇西。”卫斯理立即道“明日一早便出发!&34;

    白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忽而说道:“该打个电话给振侠，&34;卫斯理立即中发出:&34;啊”的一声连道:&34;极是极是。&34;

    只见他手掌一翻，掌心便出现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盒子，他将那盒子平放给白素看:盒子正面有1-9的数字按钮，如同电话一般。

    卫斯理按了原振侠医生办公室的号码，在白素惊讶的目光中开口说道：“请转告原振侠医生卫斯理有急事找他。”

    卫斯理手中握着的自然是如今人手一部的移动电话，但这东西在当时却是没有的。只能感叹人类科技发展的速度真是极快的。

    卫斯理解释道:“戈壁沙漠应当是我前些日子参加宴会——便是我与温宝玉相识的那场宴会。那时有两位先生问我为何许久不曾露面了，我解释说近半年我都在家中等电话。

    白素闻言笑道&34;虽然让人难以相信，却是真的。那两位先生竟是了不起的科学家。&34;

    世间的情况有时就是这般凑巧，卫斯理与白素正为错过那人的电话而担优，便有科学家送来了能随时接听家中来电的设备——这具移动电话和白家大宅的电话自然是共用一个号码，我在这是费了这许多笔墨，自然是因为这一点在后文中是至关重要的。

    夜已经很深了，但白素与卫斯理毫无睡意。这种情况一来是为了等待原振侠医生的回电，二来也是因为此时他们都十分激动的缘故。

    卫斯理找来一张地图——温宝玉的书房之中当然不缺少地图。白素指着地图说&34;温宝玉是沿着这条谘线进的滇西。”

    她的细白的手指落在成都、康定几个地名上再沿若澜沧江一路南下，大有挥拆方酋的气概。

    卫斯理和白素自然要严格的按着温宝玉的路线再走一次，两人接着将温宝玉的滇西之行再次梳理了一遍，生怕有一丝遗漏。

    温宝玉的这次清西之行相当古怪离奇，加之他笔灿莲花，词藻华丽。更是将日记写的比三流的小说更加引人入胜，这里不妨简单的叙述一下。

    温宝玉驱车南下，一直止于普洱以南约八十里的一个苗寨之中。那地方，是崇山峻岭中的一个小山谷。

    澜沧江边，有一条巴景河注入江中，那河的河水，当真是美妙之极了。澜沧江的江水是何等湍急，可是那河的河水，却平静得像镜子，清激得像水晶。

    那时候，主要的远程交通工具是火车，极少人用汽车来往于云南的深山大泽之间的。是以，当汽车一停下来之后，四周围静到了极点。

    温宝玉将车停着，正准备搭个帐篷。忽然间河的上游传来一阵嬉闹声，出于好奇，温宝玉于是逆流而上，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河中突然出现许多火把。而这些火把是都自一般奇怪的船上发出来的。

    温宝玉带着望远镜，他站在河边以手持着望远镜，他看到船上有男有女，他们的衣着服饰与温宝玉素日所知的苗族大不相同。温宝玉由感好奇，看的出神。

    正在温宝玉出神之际，忽然有水花打在他的身上，温宝玉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望远镜查看。

    竟是一个极美丽的少女，正从水里跳了出来，这少女大约是在水面上看到温宝玉用望远镜望着他们很久了，才会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