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缉拿归案
弈苏河的白马义从，将整个邺城全部封死，任何一道城门，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崔玉如今已经是插翅难逃。
她化妆成乞丐女子的样子，一身破衣烂衫，走到邺城南门之前，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城门上高悬着父亲崔季舒的头颅。
“爹……”
崔玉放声大哭。
“看来萧婉儿这小贱人，是要害得我家破人亡了。”
崔玉在心底暗暗痛骂萧婉儿。
崔玉见四顾无人，想要寻找着出城的通道。
眼尖的白马义从发现了崔玉鬼鬼祟祟的踪迹。
“干什么的！”
白马义从手持马刀，一把拦住崔玉。
崔玉连忙跪下。
“小女子家贫，只是来沿街乞讨的。”
白马义从当即发现了可疑的痕迹，将崔玉一把抓住，严加盘问。
“如今是兰陵将军弈苏河全城宵禁的时刻，谁允许你在此地沿街乞讨的！”
“可是，家里的孩子都快饿死了……”
崔玉一脸无辜。
弈苏河听到外面的争吵声，闻声走了出来。
“崔玉，你好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弈苏河一眼便认出了崔玉的脸。
“哼，犯在你玉面修罗手底下，我自认倒霉，要杀要剐随你！”
崔玉用白眼翻了一下弈苏河。
“带走！”
弈苏河命令手下，将崔玉锁上铁链，带往地牢。
崔玉光着脚，戴着手铐脚镣，穿着写有犯人二字的赭色囚服，被白马义从吊了起来。
弈苏河以最严厉的手段审讯崔玉，用针刺遍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接着，弈苏河又要用烧红的烙铁来审讯崔玉。
“慢着，苏河，你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会把她打死的。”
萧婉儿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弈苏河的手。
“可是，这臭丫头，还是不肯招供谋杀你和梅雪姑娘的罪行啊！”
弈苏河很是焦急。
“要讲究以柔克刚，天下最柔弱的莫过于水，但不管木石多么强大，水都能将其征服。”
这句话是萧靖安教给萧婉儿的，也是萧靖安一生的智慧与行事之道，凭着这个，萧靖安已经做到了南朝的大国师。
萧婉儿胸有成竹，认为自己一定能取到崔玉的口供。
崔玉浑身是血，眼睛怒视着萧婉儿。
“我告诉你，梅雪那个贱婢的死，与我无关，她不是我害的，为了一个区区贱婢，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值得吗？”
崔玉依旧用金鱼眼瞪着萧婉儿。
萧婉儿走上前，狠狠给了崔玉一个大耳光。
“梅雪姑娘，也是你这个犯奴可以骂的，如今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梅雪是被太皇太后娘娘追封的大女官，你是深陷囹圄的罪囚，罪奴，到底谁才是贱奴，贱婢，自己照照镜子看清楚。”
萧婉儿从未如此毒舌，但面对杀害自己姐妹的凶手，一点都不能客气。
“崔玉，你为什么要毒杀我，还要害死梅雪姑娘。”
萧婉儿开始身着女官红袍，将崔玉关在笼子里面，审讯着崔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崔玉依旧在狡辩。
“崔玉，这是你的贴身丫鬟之招供状，本宫是强忍悲痛看完的，我才知道，你们这群人渣，先给本宫下了药，然后威逼我的侍女梅雪，夜半时分，对她施以暴行，梅雪不肯卖主求荣，与你们同流合污，就被你们扔入水井中。”
“那个水井中的水，都不及胸前，想要淹死一个人，何其残忍，你们也干得出来，你们还是人吗？”
萧婉儿强忍愤怒，字字泣血，声声质问。
崔玉依旧惨笑着。
“不过，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不招供也可以。太皇太后已经下了诏书，让本宫把你凌迟处死，就和你的婢女一样，过一会，你崔玉就会变成一团碎肉。”
因为如今高殷已经加冕，楼昭君是高殷的祖母，所以称为“太皇太后”。
萧婉儿以最惨烈的极刑来威胁崔玉。
崔玉依旧有恃无恐。
“我认识太后娘娘时候，不知道你萧婉儿还在哪里，给人家弈苏河当营奴，捡马粪球子呢。”
崔玉再一次用萧婉儿卑贱的出身，来进行凌辱。
“大胆罪犯，胆敢辱骂掌事姑姑。”
女狱卒纷纷掌嘴崔玉，打得她满脸鲜血。
“慢着，不必……”
萧婉儿制止了那些狱卒。
“崔玉，我萧婉儿原本是南朝的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公主，一朝沦落，确实也如你所说，我捡过马粪，凿过冰河，住过猪圈，也像你一样蹲过大牢，走过这些的萧婉儿，早已冷酷无情，不可战胜！”
萧婉儿傲然俯视着崔玉。
崔玉被这种可怕犀利的眼神，吓破了胆。
“萧婉儿！我是博陵崔氏的后代，崔季舒的女儿，为什么总是斗不过你！”
“真后悔那天没有毒死你，把你也一起推到井里。”
崔玉暴怒之下，招供出了自己所有的罪行。
“很好，崔玉姑姑，你终于招供了……”
“记录下来……”
萧婉儿挥了挥手，狱卒当场记下了崔玉的口供。
然后，狱卒走上前，用崔玉的血画押，证据链终于完整了。
崔玉知道太皇太后心狠手辣，已经不念旧情，抛弃了自己，自己已经满盘皆输了。
“为了一个区区贱婢，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值得吗？”
崔玉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萧婉儿的愤怒与质问。
崔玉这一刻，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天下万姓都是平等的，曾经，在战乱中，我的两个贴身宫女，都为了保护我，献出了自己的性命，可惜，那时候的我，卑微懦弱，弱小，无法为她们报仇。可如今，我身居高位，梅雪因为而死，我一定不会姑息每一个害了她的人。”
萧婉儿义正辞严，咬牙切齿。
“在你看来，别人都是你的工具，而在我萧婉儿看来，她们都是我的姐妹，我的亲人，我在乎着她们的喜怒哀乐。”
这就是崔玉输给萧婉儿的原因。
“本来，我像让你和你的婢女一样，被凌迟处死，碎尸万段后喂猫喂狗，但朝廷对崔家已经有了判决，女子没入奚官，小男孩被下蚕室。”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