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扳倒崔玉
高演跪下给楼昭君叩头。
“儿臣高演，愿母后安康。”
“演儿啊，你是哀家最好的孩子，最近这高洋一死，殷儿年幼，朝政大事，都靠你和杨郎决断，注意身体啊。”
楼昭君看着明显消瘦了的常山王高演，很是担忧和心疼。
“儿臣无虞……”
高演走到慈宁宫外，拉起一把重弓，以示自己仍有百步穿杨之力，让母亲安心。
“好了，哀家知道了，演儿。”
楼昭君温和一笑。
“演儿，你和婉儿很熟悉吗？”
楼昭君留意到，高演今日是和萧婉儿一起进来的。
“儿臣并不熟悉，只是见这位姑娘有难，故而出手相助。”
高演如实作答。
“婉儿，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哀家替你做主。”
楼昭君这次发觉，婉儿这位自己身边最得意的女官，今天的脸色是如此苍白，神色也是如此慌乱，头发蓬松，看上去满脸病容，很多天没有打理过。
“梅雪姑娘死了……”
萧婉儿对太后哭着说道。
“梅雪，你身边那个贴身丫鬟？倒是个伶俐的孩子，她是怎么死的，甚是突然。”
楼昭君有些讶异。
“她是被人害死的，而且这个人原本是想毒死我，弈苏河查到了所有的真相，取得了人犯的口供，请太后娘娘过目。”
萧婉儿将弈苏河的审理结果，双手递给太后。
楼昭君眉头紧锁，翻着案卷。
看到崔玉的婢女招供谋杀萧婉儿一事后，楼昭君勃然大怒。
“大胆贱婢，胆敢谋害哀家的大女官，这是直接与哀家宣战，我绝不姑息！”
“召弈苏河前来。”
楼昭君一声令下。
弈苏河换上黑色锦袍，来到慈宁宫中。
“拜见太后……”
“弈苏河，崔玉一案，已经定案，交由你来审理，立即抓捕崔玉。从今日起，将崔玉从慈宁宫中除名，更不要说，她和哀家有任何关系。”
“儿臣遵命……”
弈苏河准备领命而去。
“母后且慢……”
高演手执笏板，缓缓走上前。
“母后，崔季舒毕竟身份特殊，崔玉又是他的爱女，只怕崔大人不肯轻易交出女儿……”
“演儿，那你的意思呢。”
“依儿臣之见，如果崔季舒乖乖识相配合，就饶他颐养天年，如果崔季舒胆敢因保护女儿，而犯糊涂，儿臣就将他一起拿下，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崔季舒和魏收这些贪赃枉法之辈，早已是民怨沸腾。”
“如今新皇帝刚刚继位，万象更新，借这个机会，帮帮殷儿，有何不可。”
没想到高演会主动提出，要帮高殷建立自己的威望。
楼昭君十分欣慰。
“你二哥临死前，反复担忧的就是你和孙儿不能相容，一边是哀家最喜欢的演儿，一边是哀家的心头肉，自己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倒是的确令哀家为难。没想到今日你主动提出，帮助殷儿，你真是一个纯孝之人，令哀家感动不已。”
楼昭君对高演更加赞赏了。
“那儿臣愿意帮助弈苏河弟弟，一起处理好这个案子，为太后分忧。”
高演跪下叩首，拜别母亲。
“谢过六哥，我还担心自己武夫出身，威望不够，震慑不了崔季舒，有六哥的帮助，真是如虎添翼。”
弈苏河谢过了高演。
高演和弈苏河当即发兵，来到崔季舒的府邸前。
“崔大人，你的女儿崔玉，昨夜逃回了府上，她涉嫌谋杀太后的女官，还请崔大人忍痛割爱，交出爱女，让她受到应得的惩罚。”
高演开门见山，在崔府门口呼喊着。
灵活的胖子崔季舒，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萧婉儿凝视着他良久，感觉他变得更胖了，明显上了年纪，头发花白。
崔季舒吓了一跳，两位王爷一起前来办案，女儿这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臣崔季舒拜见常山王，拜见兰陵王。”
崔季舒呼喊着高演和弈苏河的封号，敬畏不已。
“崔大人，既然你是个明事理之人，还请交出爱女吧。”
高演与他继续交涉。
“可是，小女从来没有回到府中啊，她不是一直在慈宁宫中吗？”
崔季舒想要靠着撒谎和装糊涂，混过这一关。
“崔大人，你就不要浑水摸鱼了，昨天我亲眼见到，你的女儿崔玉，连夜匆匆逃回来的。”
弈苏河当场拆穿了崔季舒的谎言。
“搜！”
弈苏河一声令下，白马义从鱼贯而入，在崔季舒的府上搜捕崔玉。
“且慢……兰陵王殿下。”
“不知道小女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然能劳动两位王爷一起抓捕。”
崔季舒依旧装作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此乃太后诏书。”
弈苏河当即取出太后的诏书，金光闪闪，崔府的人吓得赶紧跪下。
“崔玉在太后的女官萧婉儿杯中下毒，如果这杯酒，不小心被太后饮下，后果不堪设想。”
弈苏河义正辞严。
“回禀殿下，没有找到崔玉……”
白马义从回报弈苏河。
“但我们在府中找到了这些东西。”
白马义从领着弈苏河和高演，走进了崔府一间隐秘的库房，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玉珊瑚，玉如意，皆是崔季舒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把这些东西通通封存，请示陛下和太后。”
高演当即做出了决定。
“崔府上下，一律不得外出。”
高演步步紧逼，几乎表现出了一个皇帝的威严。
崔季舒吓得屁滚尿流。
“两位王爷，求求你们，就算小女有罪，老夫一向公忠体国，所作所为皆无错，你们就放了老夫吧。”
这个大胖子一向脆弱，胆小怕事，当年高澄遇刺之时，陈元康站出来以老朽的身躯保护着高澄，而崔季舒眼疾手快，躲入了厕所，如果两人一起抵抗，兰京未必能轻易得手。
想起大哥的死，弈苏河突然对崔季舒生出了一丝恨意。
“崔季舒，你这奸贼，贪墨横行，今日就是你的末日，你还有脸说自己公忠体国。”
常山王高演以皇帝高殷的名义，下了一道诏书。
“季舒等家属男女徙北边，妻女子妇配奚官，小男下蚕室，没入赀产。”
同时，弈苏河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继续追捕嫌犯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