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婉儿复仇
“便让你们干什么！”
弈苏河一声怒吼。
“便让我和一起力气很大的胖宫女，一起把梅雪姐姐扔到井里……”
小丫头把崔玉的毒计和盘托出。
“那那个胖宫女去了哪里？”
弈苏河穷追不舍，他必然做出完整的证据链，令崔玉哑口无言。
“听说天亮回去的时候，便被崔玉姑姑灭口了……”
小丫鬟一边说，一边抽泣着。
看得出来，心里十分害怕。
“什么！”
弈苏河暴跳如雷。
“大王，其实奴婢做了这个事情之后，内心没有一刻不在煎熬，我和梅雪，可是当年一起入宫的好姐妹呀，我每一天都在做噩梦，梦见梅雪来找我索命。”
小丫头继续哭着。
“好，从今夜起，你再也不用这么煎熬了……”
弈苏河冷冰冰地转身。
“她的口供画押之后，拖出去凌迟处死，然后尸体喂狗。”
“大王饶命啊，奴婢都招供了，您还要处死奴婢。”
小丫鬟泪眼婆娑。
“招供就不杀吗？下跪就不杀吗？磕头就不杀吗？在本王这里，你太天真了。”
弈苏河取得了这个凶犯的口供之后，当即凌迟处死了她。
回到府上，弈苏河信心满满地对萧婉儿说道：“推梅姑娘下去的一个小丫鬟，我已经剐了，而且她把幕后黑手崔玉供了出来，要不了多久，崔玉就要伏诛了。”
“谢谢你，苏河，梅雪也算瞑目了，但想扳倒崔玉，恐怕道阻且长。”
“据我的情报，你杀了这个小丫头之后，崔玉畏罪，逃离了慈宁宫，现在回了父亲崔季舒的府上，我们想扳倒崔季舒，谈何容易。”
萧婉儿却远没有弈苏河想的那么乐观。
“崔季舒，那是我兄长以前的亲信啊。”
弈苏河也皱了皱眉头。
曾经，崔季舒和弈苏河一起，帮着高澄干了很多谋朝篡位的事情，也许弈苏河内心，不愿意直接与这位老盟友崔季舒翻脸。
“苏河，既然你不愿，那我也不会强求，选择一个人去走完这条复仇之路。”
刚烈的萧婉儿看透了弈苏河的心思。
“不要，婉儿，别说一个崔季舒，崔玉如今涉及谋杀一位女官，可谓铁证如山，我不会顾惜与崔季舒这个死胖子翻脸的。”
弈苏河很是坚定。
两人击掌为誓，发誓要为梅雪姑娘复仇。
萧婉儿开始了除掉崔季舒的第一步，希望得到楼昭君的鼎力相助。
婉儿回到了太后的宫中。
燕子不归春事晚，归来烟雨杏花寒。
风景依旧，这里是萧婉儿第一次遇到梅雪的地方。
如今梅雪死了，伯父萧渊明也不在了。
萧婉儿纵然如何坚强，也再忍耐不住了。
“姑娘，你还好吧……”
默默哭泣的萧婉儿，此时却得到了一枚手绢，淋湿了递到萧婉儿的左手边。
眼前是一个比弈苏河还要俊美的年轻人，风度翩翩，宛若美玉一样，温文尔雅的气质。
“您是何人？”
萧婉儿见了这样一位美男子，心里先存了三分好感。
“我叫高演，前来侍奉太后，恰好路过，见姑娘一个人在此地哭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常山王高演，文宣帝高洋临死之前，最为忌惮之人。”
萧婉儿听了高演的名字，大吃一惊。
萧婉儿那天顺着高洋的思路，脑补了一个高演的形象，以为这是一个阴险狡诈，长相猥琐，其貌不扬的人，没想到是这般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礼。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常山王殿下，真是失敬了。”
萧婉儿跪了下去。
高演连忙扶起萧婉儿。
“什么大名，小王不过是个平庸之人。”
高演看上去，谦卑而温顺。
“姑娘，我看你心事重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高演对萧婉儿的态度很是热情。
“我没什么的，只是心里有些烦，王爷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别在小女子身上费心思了。”
萧婉儿谢过了高演的好意。
“姑娘，我看你神情不宁，又一袭白衣，是不是失去了一位重要之人。”
高演殷勤地问道。
萧婉儿感觉这个人，没有高洋的残暴，心理的扭曲和畸形，又没有弈苏河的高傲和冷酷。
虽然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但自己也许不该只听高洋的一面之词，对常山王高演做出一个先验性的判断。
“我的婢女被别人杀掉了……”
萧婉儿放下了对高演的戒心，开始与他聊起了烦心事。
“为了自己的婢女戴孝，看来你真的是一个好主子啊，世人都说，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我相信众生都是平等的，我曾经也为死去的小丫鬟流过泪，写过祭文。”
高演的话，令萧婉儿倍感温暖。
“因为我也曾经做过最卑贱的奴隶，我理解做婢女那种不易，何况，我的婢女是因我而死的……”
萧婉儿抹了抹眼泪。
“不知这位姑娘因何遇害？”
“有一天，她为我打水，坠入一个不及胸前深的水井里面淹死了，而那天，宫女们听到了半夜的厮打之声，我在她的小腿处也发现了被人拖下去的痕迹。”
萧婉儿把所有的疑点都告诉了高演。
“那么，姑娘平时有什么仇家吗？”
高演继续问道。
“我是太后的掌事姑姑，和原来的掌事姑姑崔玉不和，她一直想要暗害我。”
萧婉儿脱口而出崔玉的名字。
“原来你是娘身边的女官啊，那我更要管了。”
高演的态度更加热情了。
“走，姑娘，我带你去找娘，她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高演拉着萧婉儿，来到了太后楼昭君的面前。
楼昭君见到最喜爱的儿子高演来了，笑得合不拢嘴。
“是演儿啊，好久没来了，让哀家好好看看你是不是又瘦了……”
萧婉儿有些吃惊，因为自己来慈宁宫虽然有些时日，但却对高演并不熟悉，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太后最喜欢的儿子，在高欢所有的儿子当中，对楼昭君最孝顺的，当属常山王高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