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此之时，止乎礼义
来回折腾一天，又是疲惫又困乏，满身伤痕，白亦浮躁易怒。
云丝闷头呜呜了一个小时，生活还是要继续，抹掉眼泪，再苦也要笑着。
“不好意思，我口重了。”
沙发角猫咪样趴着哽咽的云丝，瞅着瞅着心也软了下来。
“我没事儿”压抑多日的恐惧，这一刻也被泪水带走了。
云丝盘腿坐起，抹掉眼泪抽搐着鼻子，痴痴笑着。
“喝水，别傻笑了。”白亦揉了揉乱发，递给云丝兑灵水。
“老大，你后背化脓了，我给你抹。”
云丝棉签蘸着红药点在割裂的伤口上，上着上着眼泪滴了下来。
“嘶～”
～
出奇的是云丝病好的很快，就像小儿感冒一样，几个小时候后变得活泼如初。
上完药，还学着上回上门的技师，按肩膀。
“老大水里有障碍物，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多伤疤这里也有吧？”
小手不老实，正经人白亦立马起身咳咳两句：
“没有没有，锻炼身体吧，不可荒废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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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单指头一分钟做了几十个俯撑，换了过去一个也做不了。云丝可能身体轻，能坐三分钟。
不能继续了，因为长期不锻炼的手指头已经拉伤了，有力量不代表身体能承受压力，于是换了其他项目。
白亦蹲着马步锻炼身体，腿软了才停止练习，刚停下就被练瑜伽的云丝喊着帮忙压腿。
没压好反弹了，被抽了一脚在脖子上。这妮子会散打，肯定是故意报复的。
小脾气，也不好揭穿点破，让让就行了。生活需要调味嘛，懂了，白开水都是甜味儿。
～
几天后果然来了大洪水，水位又上升了几米，已经快淹没二楼了。
没来之前很担忧害怕，来了反而踏实了。
“老板，台风今夜又要来了，不知道下不下冰雹。”
云丝站立在沙发旁看着倒立走来走去的白亦，偷袭压腿。
“别别～你要整死我呀！”
云丝抓准时机两手一抓俩脚，顶住白亦靠着沙发发力。
“疯了你！”
白亦趴在地上扭头就大骂，想动动不了。
“老大，你身子骨不够柔和缺乏运动，丝丝这不是在帮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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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爽起身，效果还不错，拉伸一下肉筋感觉舒服了很多，有种扯了大的感觉。
到阳台上提了提鱼篓，刚巧看到隔壁阳台出来了的年轻女子。
“大哥，能给点么？”
“你有煤气？”
“没有，做好了给点么？”
“等下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门对门，送个鱼汤而已，听过声音，也算是熟人了。
鲫鱼汤送过去了，换到了大米。
原来是一个人住，人倒是长得清纯又文静，不怕黑么？
云丝打开手机，收集着外界的信息。国外发生暴动，油田都点爆了，据说用了脏弹，真假没人去关心又没打到我身上。
叮，手机收到确认收货，货还没发呢。
买家：谢谢，麻烦店家不要发货了。
白亦：恭喜，送您三生平安。
真是好买家，此买家是定金买家，有权退货。
买家：我可以见您么，您可以称呼我商妮。
白亦：好。
这次台风没有上次大，上游的洪水退得也快。
“云秘书，今晚整几瓶？”
“老板，有加班费么？”正脱潜水服的云丝，撩了撩长发。
“有呀，给你加个蛋加个香肠。”
“别脱了，预报你也全信？万一上游再来水呢？”
打开酒箱，拿出葡萄酒，拇指弹开瓶盖，指头一压，木塞被按了进去。
大干鱿鱼灶台烤卷，整了个小碟酱油芥末，放了点辣椒面。也不怕拉肚子了，公寓排水系统没坏。
云丝弄了些辣条、海带丝，啤酒杯也倒满了红酒。
“报告老板，三天收入超过一千万，9个退单。”
“退了也好，退单的订单没多少利润。”
云丝白了一眼，又膨胀了？
“海外正规报道消息，全球受灾人口达到527，其中717受灾人口来自九龙洲。”
“脑残新闻罢了，你自己算下，还整个小数点忽悠人呢。”
云丝并拢的坐姿，微微倾斜俯身靠近白亦，神神秘秘道：
“房价要跌了。”
白亦瞄了眼缝儿，辣条点了下芥末喂到云丝嘴里，暖笑：
“你有钱买房子么？”
“关心些自己的事情吧，医院床位都没让位，房价不会跌。”
“健康又长寿，粮食高产或绝产”
干了一杯倒了一杯，手背浮过云丝乌黑的长发。烛光残红顺着红唇掠过傲娇的脸，黑色潜水衣下云丝显得更加紧实动感。
微醺的云丝背对举着杯子左右着小蛮腰。
左一个慢动作，右一个快动作，长发轻舞在鼻尖，浓浓的鼻息贴着耳畔，看到了他的眼睛似乎在说不要，那就这样吧。
“老大，辣条好辣嘴。”云丝辣的小手搓着耳朵，呼呼着嘴。
“喝酸奶，不辣。”
“老板，你快点拿给我嘛。”
台风呼啸声渐渐褪去，一闪一闪的直升机划破夜空，投递着物资。
揉了揉云丝的双耳，“不许舔盖。”
扬起下巴的云丝可怜巴巴地看着白亦，今儿真可真会讨好人。
“吃吧吃吧，多大人了羞不羞。”
“嘻嘻～小时候就这么吃的，习惯啦。”
～
阳台，烟忽明忽暗，犹如江面忽高忽低的水浪，一点点消退。
洪水已经下降到一楼楼顶，雨也下的稀稀拉拉，拉稀呢？转身就看到若隐若现的暗影，走路无声，吓一跳。
“当此之时，止乎礼义。”
白亦叹息一声，清澈的目光转向浑浊的江水，装模作样整了两句，别的词儿不会。
“老大，要不我再换几套衣服给您老看？都是库存能卖几件算几件嘛，从新拍照上架？”云丝侧身环着白亦的腰，抬头眨巴眼。
“你看，天快亮了。”
弹指丢烟浮起淡笑，温润的语气揭穿了云丝的小心思，没了兴致推开白亦哼哼道：
“早睡早起，大哥我要早睡了。”
“一起看日出，可好？”
“好～我要心永恒那样！”
面对烛江翻滚的浪水，伸开双臂迎接着日出。
起风了，长发清扬，抬起羞红的脸双眸轻阖，扭头索爱，被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