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寻求支援
听约翰尼的语气，秦启有种整个卡蒙精神病院都已经被秽影控制的感觉。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呼吸加重，皮肤也冒出细小的鸡皮疙瘩。
没有任凭恐惧的情绪继续影响自己的心神，秦启很快冷静下来，试探道：“你说我还没被污染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的人都被污染了吗？包括你自己，还有……我的同伴？”
酆星泽仅在卡蒙精神病院待了一夜。
今天与酆星泽见面和相处的过程中，秦启并未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不认为他已经受到了所谓的污染。
约翰尼原本显得有些癫狂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迷茫的神色。
“我的同伴，你扔纸条的时候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你刚才还提到过他，说他总和我形影不离。”秦启缓和声音提示道。
其实直到此刻，秦启仍不确定约翰尼究竟是被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的觉者，还是觉醒后没有及时得到正确引导所以真的疯了，这也导致他只能极尽谨慎的与对方沟通，同时保持细致的观察。
对方现在是在回忆吗，还是已经从清醒状态转为发病状态了？
就在秦启举棋不定时，约翰尼皱着眉晃了晃脑袋，接着抬起手掐了掐眉心，含糊道：“你身边的人……你身边有人？我想不起来了，我只看到巨大的阴影……到处都是阴影，不对，到处都是鬼，它们遇到什么吃什么！”
见约翰尼忽然开始胡言乱语，秦启只得结束这次不成功的说服。
看来约翰尼的确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与此同时，他也的确是疯了。
离开约翰尼的房间后，秦启并未放弃为晚上的计划做更多的准备。现在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还来得及再找些信得过的帮手。
他打听过，卡蒙精神病院安装了电话，可以用这个和外界联系。
秦启拨打了宸星学会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安洁莉娜接起来，并很快转给虽然伤势未愈，却已经迫不及待跑到学会待命的伊万。
“秦，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记得我跟你打听过卡蒙精神病院的事吧？这里出现了异常状况，艾拉小姐雇佣的一个觉者失踪了，还有一位医生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有人反应他被某种‘鬼’寄生了，我们计划晚上尝试‘驱鬼’，但我觉得多找几个帮手更保险一些。”
没有进行客套的寒暄，秦启尽量简洁地概括了当下的状况。
“我知道现在学会方面还能调用的人手只有周老和小辉了。不过周老不是还认识其他觉者组织吗？能否联系适合处理这类情况的人，请对方协助？”
听完秦启的话，电话那边的伊万竟然笑了一下，接着他赶紧解释道：“哦，我不是对你的处境幸灾乐祸，只是觉得真巧。”
“嗯？”秦启不明白伊万的意思。
伊万说：“如果你这通电话是早上打来的，那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学会方面无人可用。但……该说秦你的运气不错吗？今天中午有其他觉者组织的人来学会跟我们进行交流访问，要明天才走。”
难怪伊万会发笑。眼前的状况糟糕归糟糕，却还是天无绝人之路。
“你说的客人们现在还在学会吗？”
“他们刚才和周老出去了，不过我知道他们去了哪，放心吧，我会尽快找到并告知他们情况的。”伊万热心的说。
“谢谢，希望最后证明是我过于紧张。”预先向伊万致谢，秦启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一叠纸。
这些纸是秦启与约翰尼交谈期间趁对方不注意捡起来的，都是约翰尼的画作。他在走进约翰尼的房间时就注意到了这些纸，并在当时就想好了b计划——如果约翰尼拒绝合作，那就凭其画作比对可能的人选。
画中没有秦启认识的人。
没有酆星泽，也没有妮娜，这让秦启稍感安心。
接下来就是找最清楚情况的艾拉来辨认哪些画中人是此时身在卡蒙精神病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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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疑心生暗鬼。
晚餐时分，走入餐厅的时候看到坐在餐厅中的其他人，秦启只觉得每一个都很可疑。
意料之中的，约翰尼没有来跟大伙共进晚餐。且因为秦启拿出来的那些画作，艾拉取消了让所有人都聚集到餐厅的计划。
相反的，趁着其他人用餐的这段时间，她安排至今为止都没露过面的其他两位觉者把没出现在约翰尼画作中的人悄悄转移出病院，送去其他地方暂时安置。
“这可是风险很高的赌博，希望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借着红酒杯的遮挡，艾拉小声与秦启交谈。“我听说你下午用了电话，待会儿会有援兵吗？”
秦启动作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目前他还不确定秽影这种“生物”是否具备和人类相同的思维能力，是否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而餐厅中此时不乏被约翰尼画过的疑似被秽影附身的人在活动，所以他不想多谈论相关的话题。
看出秦启的谨慎，艾拉也不再提此事，转而像普通的闲聊一般跟他说起自己幼时随父母在卡蒙别墅度假的时光。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晚餐时间结束，人们陆续返回自己的房间。
“再等半小时，我就把可疑人员都集中到一起。医生的休息室不够大，我准备启用闲置的宴会厅。”艾拉简单向秦启说明了自己的安排便离开了。“希望你呼叫的帮手能够及时赶到。”
此时距离秦启和伊万联系已经过了快四个小时。
从溪城赶来卡蒙精神病院并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秦启也不明白帮手为什么迟迟不到。
是伊万没有顺利找到周老，还是其他组织的人不愿意帮忙？又或者，帮手还在准备可能用得到的道具？
坐不住的秦启准备再给学会方面打一通电话，但他岗站起来，就注意到酆星泽的神色有些异样。
整个晚餐时间都很沉默且平静的酆星泽，此时却像嗅到了某种威胁气息，继而进入警戒状态的野兽一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