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忘恩负义的小不点
不就是请恒老来修复壁画?
如此既可以一睹白家传世壁画,又可以为俊戈,获得两件藏品。
一举双得,何乐不为?
“哦?冷专员当真有办法能请动恒老。”九爷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更未把冷鸢的话放在心上。
恒老,素有一双巧夺天工之手,一出道即是巅峰,然并不好请。
除却那从未在世人面前露面的发妻,几乎从不与人私下交流,性格很是孤僻。
其一心扑在学术,不为名利,修复手法了得。
经他修复字画,文物,皆焕然一新,看不出曾经碎裂痕迹。
只可惜,一身本领,直到退休也没收一位弟子。
冷鸢抿一口淡茶,“我大学时,有幸得到恒老指点,曾做过他两年学生。”
九爷不以为然,冷哼一句讽刺道:既如此,冷专员更应该清楚恒老的为人。”
两年授课,每日旁听的学生都不计其数,恒老压根不会记得哪位是他的学生。
故此,就算是他的学生,也没多大面子。
九爷的管家,刘阿福在得到九爷催促的眼神后,右手做出请的动作,礼貌督促:“尧公子,如果想买,赶紧签字。”
俊戈抬起星眸,柔和的看向冷鸢。
九爷背靠躺椅,亦是看向冷鸢,然眼神却不屑一顾,甚至有鄙视含义。
冷鸢淡淡一笑,拿出手机:“白老板不给机会试试怎么知道,我请不来恒老?”
九爷原本睁开的双眸,旋即缓缓合拢,一脸不悦,给管家一个手势。
“送客。”
俊戈看一旁娇美女人被人冷言相对,周身迅速散发出强大威压,就连躺在躺椅假寐的九爷,都隐约觉得脊背发冷。
有种被大老板发现交给自己看护的壁画已经碎裂的事实。
刘管家更是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冷鸢觉察气氛不对,伸手握住一旁俊戈手腕,微微摇头。
他是妖王,万一做出出格的事,暴露身份,此次来访番陆洲便是徒劳,毫无意义。
俊戈绯红薄唇轻启,似有不悦,言语冷冽,如实道:“我本来想买下玉镯与铜镜,填充库房,既然白老板珍视,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
九爷闻言,气的炸毛,这姑娘狂妄也就罢了。
就连这查无此人的尧戈,出言也太狂妄,这吹牛功夫实在了得,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吉尼斯更欠他一本证书。
铜镜与手镯,收藏价值在白家可算的上,上等藏品,论品相与价值,是可以进入九岭古懂行四楼的古董,他居然要拿去填充库房???
“白老板觉得,身为恒老的女儿,可否请他老人家出山?”
冷鸢示意俊戈稍安勿躁,一双灵动的狐眼,不咸不淡的瞥向躺椅上的九爷。
九爷闻声,呛了一口老烟。
立刻从躺椅起身,两只浑浊的双眼瞪得很大,“恒老的女儿?冷专员竟然是恒老的女儿。”
白岭东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刻上前一步,为冷鸢续满茶杯。
谄媚道:“方才,白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冷专员不要计较才好。”
冷鸢颔首,沉思道:“若,不能亲眼见到壁画破损程度,实在很难与家父在电话里沟通细节啊。”
白岭东再次放低姿态:“这个好说,二位请。”
说罢,白岭东便引着二人乘坐专梯去了地下四层。
众人只知晓九岭古董,五层阁楼,层层精品,价值无法估量,却不知楼下还别有洞天。
地下藏品更是罕见至极。
下了专梯,视觉一下暗了下来,几秒后冷鸢适应过来看向四周。
这间书房古气浓郁,墨香扑鼻,四面墙皆为石壁,一体成型,大概有二十左右个平方。
中间摆放一张鎏金桌案,上有文房四宝皆是上品,中间有一块明黄色绢布。
故而被九爷称为书房。
有三面墙体像是从某处山体直接侧切下来的巨大石板,上面皆是色彩艳丽的敦煌壁画。
其中一面墙体暗淡,色彩滑润细腻,似有通透感,更像是一块三米之高巨石的一侧。
却已碎裂。
可见使之碎裂力量的恐惧。
俊戈上前凝视碎裂的巨石,巨石上画作为刀刻,并无填充任何色彩。
但雕刻之人手艺了得,栩栩如生,堪比现在人类科技下的工艺精品。
最终,他将目光落在战场之外丛林的石墩,上面趴着一只乖巧的九尾银狐。
冷鸢顺着俊戈视线看向石墩,并未看出石墩上毛绒绒的大尾巴,其实是狐狸的尾巴。
“这真是上古年间的画作?”冷鸢简直不敢相信,那时候的文明便能做出如此精美绝伦的画。
依靠巨石本身呈现出的色彩,与娴熟的刀刻雕工手法,深浅呼应。
将上古年间各路帝王决战逐鹿,展现的淋漓尽致。
就是现在这个工艺来刻画,恐怕也做不出这么精细的雕工壁画。
白岭东望着碎裂的画面,一度哽咽。
“虽不能证明是上古年间画作,此巨石,在我白家流传也有千年历史,价值无法估量,还请冷专员,帮帮白家,请恒老出山修复此石画。”
冷鸢觉得如此罕见石画,毁掉实在可惜,于是答应了白岭东的请求。
一旁俊戈矗立高大的壁画前,神色清冷,幽深的眸底望着壁画边缘处已模糊的隐形,微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唇角。
是它?
呵,俊戈回想起往事暗自冷笑:【小不点,你逃不掉。】
男子垂眸余光扫向自己的虎口处:上古大战,初来蓝星,好心救下受惊的九尾银狐却不料这九尾银狐,反口咬他一口,甚至还舔着红唇,细品其血滋味。
冷鸢见俊戈看的出神,并没打搅,但从他看壁画的深情来看,他应该目睹了这场被世人流传至今的上古逐鹿大战。
她知晓,此刻不是好奇心泛滥的好时机,故而先一步出来,给冷教授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冷恒望着嗡嗡作响的通讯器,稍作迟疑,紧张的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有事?”
从存下女儿电话号码,十年有余,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故而第一反应是,她可能出事了。
而且是大事。
“嗯。”冷鸢轻声回应一句,拿着通讯器的手不由收紧力度。
初次给冷教授打电话,她虽紧张,底气却很硬:“九岭古董寨,白家壁画昨晚损坏,有空来给修复一下记得给我提成。”
“提成?”冷恒勾了勾唇角,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冷鸢压低声调:“怎么,这么一个大肥差,还想独吞。”
忽然,话筒那边沉默了。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求过冷教授,她不知道这老头会不会答应她,别看她话语这么轻松,实则没底。
就在冷鸢开口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的时候,话筒那头却传来一声柔和甜美的女声。
“恒哥,我浴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