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九岭古懂行
“咳咳。”
俊戈清了清嗓子，很是无语：“想象力不要太丰富！况且我也没那么无聊。”
偷看别人洗澡，他是那种人吗？
他是有超自然灵力，不代表可以无底线随意使用啊。
“哦！那我就放心了。”
冷鸢轻舒一口气，从前她只知道俊戈的妖术只能让他瞬移，通灵，没想到他还有透视眼——这么变态的妖术。
俊戈看着冷鸢，训斥道：“想吃辣条，我给你买，以后千万不要翻垃圾桶，记住没。”
听他长辈般说教口吻，冷鸢有种被降低辈分的感觉。
冷鸢先一步走在俊戈前面，“那麻烦大叔给我多买点。”
俊戈一愣，跟上冷鸢步伐，疑惑道：“我长的有这么老？”
冷鸢见对方较真，解释道：“叫你大叔都是年轻的好吧，你这年龄在我们这里都是老太岁，老祖宗级别的咖位。”
“你上午不还说我帅气吗？”俊戈的心仿佛被一根绳子扯了一下，他还理解不了这种玩笑。
冷鸢回头看向俊戈：“旁人说你帅，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你真的很帅，第二种只是一个称呼，就像大街上喊美女，老奶奶都会回头。”
俊戈摇头表示：“不懂！”
冷鸢：我现在算明白人精怎么来的了，也知道妖其实比人更单纯。
“今日看就算了，以后不许偷窥，不然我在这里住的会很不舒服。”
冷鸢严肃警告。
一旁男人眉宇微蹙，勾了勾唇也没再辩解。
他只是替妖感到委屈而已
二人来到小卖部，将辣条扫荡一空，俊戈也没询问总价，留下一摞现金，拎着冷鸢便回了小区，肃穆批评：“以后不许翻垃圾桶。”
冷鸢点头回应，略显委屈，今天真的只是例外。
夜已深。
冷鸢与朱珠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已睡熟，对面电视墙上最新版恐怖电影，已自动重播。
然，这一夜，冷鸢并未做噩梦。
朱珠管这叫定向刺激治疗法。
第二天，冷鸢从沙发爬起来时候，朱珠已经买好早餐，收拾干净卫生，悄悄离开啦。
她上班一向积极。
吃过早饭，冷鸢便去所里报到。
忙完工作同顶头上司打过招呼便给俊戈发了信息：【半小时后，楼下见。】
对方秒回：【好，等你。】
冷鸢回到小区便发现，他早已在昨日约定地点等候。
他单手插兜，依靠在黑色幻影车旁，身着高领白色毛衣，卡其色休闲长裤，搭配高帮短靴，左手手腕搭着叠放整齐的竹月色大衣。
秋日斜阳打在他身后，犹如神邸降世，碾压一切俗物。
一眼望去冷鸢险些沦陷。
“今天工作不忙？”俊戈见她从车里走下来，率先开口，语调一如既往慵懒沉稳。
“最近在筹备评选资料，算不得忙。”冷鸢走近才发现俊戈身后的车，竟然是那日在公交车站牌旁看到的黑色幻影。
冷鸢目光在车身稍作停留，最终落在一身欧巴穿着的俊戈身上，毫不吝啬夸奖。
“你车不错。”
俊戈勾了勾菲薄的红唇，喉结微微滚动，却未说话，侧头示意冷鸢上车。
上车后，他也学着新学来的约会礼仪，礼貌为冷鸢扯过安全带，扣紧。
九岭古董行，是番陆洲境内最大的古董行，位于西域市西南方位，老板姓白，全名白岭东，传闻小名——东东。
如今可是番陆洲鼎鼎大名的九爷。
二人开车一路抵达番陆洲九岭古董行。
“据说白家古董堪比西域博物馆，随便一件都是世间珍品。”冷鸢指着不远处五层古色古香的楼阁说道：“就是这里。”
这家博物馆已是当地标志性建筑物。
最繁华的地段，皆是高楼林立，唯有此处，亭台楼阁，青砖绿瓦，自成一派。
一楼皆是一些翡翠白玉之类的物件，有不少外来市民来此选购饰品配饰。
冷鸢昨日与白老板有约，管一楼掌柜报上姓名便直接被引荐至三楼。
一楼掌柜冲着古香古色，鎏金座椅上的白发老头双手抱拳一拱，尊敬道：“九爷，客人到了。”
若不是窗外就是高楼大厦，车鸣可闻，冷鸢定然有种穿越的感觉。
白岭东身着烟灰色长衫，梳着大背头，隐约可见发胶包裹根根黑发，见冷鸢与俊戈已走到跟前，方才抬起眼皮。
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铜镜与贵妃娘娘的玉镯，冷专员这位朋友确定都想要？”
白老板示意二人自便，头颅虽趾高气昂，到算是懂礼数之人，冷鸢毕竟是唐教授的得意门生，薄面还是要给三分的。
尤其是同冷鸢一起来的男子，所散发出睥睨矜贵的气质，令他不敢懈怠。
冷鸢抬眸与俊戈对视一眼，便并排坐到白老板左边的实木座椅上，白老板一旁同样身着长衫的中年男人，为二人续满茶杯。
冷鸢沉声开口，没有过多客套，直奔主题：“白老板请出价。”
铜镜，与贵妃娘娘的手镯，拍卖会她已看过，故此无需先看货，只要价格双方能接受，便可交易。
白老板闻言，起身整整身形，端起茶杯，看向冷鸢一旁气宇轩昂，自带豪气男人，毫不客气拒绝。
“古董，本行无意出售，二位若是想一睹文物风采，九爷我给你这个薄面。”
这男人从一楼，走至三楼，对目光所及藏品，皆不屑一顾。
白老板推测这人身价不菲，故而想背着自己幕后的大老板，敲诈对方一笔。
冷鸢闻言，一脸不悦。
“白老板，昨日可是约好今天交易，怎能说话不作数？？”
白岭东冷哼。
“九爷我今天心情不悦，二位实在想买，十倍价格，否则免谈。”
冷鸢端起的茶杯，猛的往桌上一掷，很是不满，这人狮子大张口，怎可以这样没诚信？
昨日答应好可以平价转让。
白岭东拿出旱烟烟袋，富态的身形陷进躺椅，眼眸微垂，似有关门谢客之意。
一旁中年长衫管家立刻上前，恭敬的为其点燃。
西域贫瘠，算不得富裕，比不上帝都，更比不上寸土寸金的国际大都市，终其原因，还是大家藏得深。
就像这位九爷，单看三楼藏品，就无法估量。
说话自然豪横无力。
“二位既然不是诚心购买，请回吧。”
俊戈两腿岔开，看向冷鸢，给予眼神安抚。
骤然眉峰一转，缓缓开口：“区区十倍价格，我尧戈还是出得起听闻白老板有一祖传上古壁画，不知可否一见。”
白岭东暗自一惊，不露于色。
对方若真是愿意十倍价格购买，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上古壁画，本是九岭古董行不外传秘密。
大老板交代他当护命符，好生供奉，看护。
哎，旁人不提也罢，一提及此事，白岭东便要吐出一口老血来。
就在昨夜，他的护身符——壁画，无辜碎裂。
“实不相瞒，壁画已毁。”
白岭东神色黯然，一脸愁容，眉目紧锁。
哭丧着脸道：“昨天晚上，我向往常一样去看壁画，那壁画竟当着我面碎裂了。”
本想重金请古壁画修复大师——恒老出山，奈何三个月前恒老便为筹备发妻忌日回了老宅，不愿前来。
他想着用高价成交的差额，来修补壁画，自己也不赔本。
如此也能对大老板，完美交差。
“无辜碎裂？还有这等事。”
俊戈匀称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桌面，替九爷感到惋惜。
“尧公子，若是能帮白某牵线搭桥请恒老出山，吾愿将玉镯与铜镜相赠。”白岭东一副无奈，又阴险的样子。
忽然，话锋一转：“否则，一切免谈。”
言外之意，便是拒绝了俊戈观看壁画的请求。
一旁的中年男子，刘管家暗自排腹：【要请动恒老，难如登天，那老头油盐不进，今日一早白家使出浑身解数，人家大门都没给开。】
白岭东，也没打算二人能请得动恒老，他不过是想从这两件藏品找回点儿损失罢了。
“二位是十倍价格购买，还是帮我请恒老出山？”
白岭东悠然自得，吐一口浑浊的烟雾，“这铜镜虽算不得上品，却也是难得的孤品，更不要说贵妃娘娘佩戴过的玉镯。这种物件很有传承意义。”
俊戈沉着的敲着桌面，心中似乎在做权衡，沉思片刻冷沉道：“十倍就十倍，难得碰上喜欢的物件。”
白岭东闻言，示意一旁的刘阿福去取文物和交易文书，免得这位新手大冤种，出尔反尔。
“尧公子，转账，还是支票。”中年长衫管家，双手奉上玉镯与铜镜锦盒。
小心翼翼放置在冷鸢与俊戈中间的红色实木方桌上，“这是这两样藏品流转单，与私人收藏证书，以及初始单据。”
俊戈取出支票，随意放在一旁，准备签字。
白岭东摩拳擦掌，看似稳躺，实则紧盯俊戈手中的笔。
只等他签字，他好大赚一笔。
冷鸢思量再三，起身拦住俊戈：“慢着。”
她接过俊戈的笔，替他收好，起身看向白岭东，“不就是请恒老出山吗？”